永安殿
殿内那一缕青烟缭绕的香火一直萦绕在其中,亦有木鱼敲打的声音,久久徘徊于此。
空旷的佛房内,楚了虔诚相拜的太后,便只有一人在旁伺候,那便是赵妍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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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一直在永安殿内相陪,她不过只是赵家的养女,何来与太后如此亲密之举。
站在身后的皇甫梦瑶见她在此处,倒是有诸多不敢相言之意。
缓缓蠕动的唇瓣,亦是不知该如何开口罢了。
皇甫昭懿渐渐地停下手中拨动地佛珠,双目亦是缓缓睁开,她知晓贵妃前来,故作许久未曾开口。
皆是如今她地处事作风,太过易举。
"近日来,含凤殿有何举动?"
"一切正常。"
一切正常?
可偏偏,在她自己眼中、所见所为看来,一切并非如她所言的那般正常。
"你是借着与皇后交好,才不肯与哀家说实话?"
"侄女不敢。"看向一直跪于佛前的赵妍雅,太后倒是为曾想让她离开之意。先前来永安殿与之想谈时,除了她们二人之外便再无任何人。此时此刻,她亦只能开口继续道来。"只是,皇后如同往常那般被软禁,没有皇上的旨意不得有人擅自出入含凤殿。"
软禁?
七年前时软禁,如今亦是如此。
无非只想一直霸占着宇文念慈,爱之深,不得自拔。
这些年她一直忍受着世人的辱骂,可她做所的这一切都只是为了自己的儿子。如若不是,她亦不会被人践踏在脚下。
不然。她又怎会坐上这高贵的太后之位。
身子缓缓地站起,转身看向她,自始至终都未曾有过威信。一向学着宇文念慈的心性为人处世,也不知在这些年究竟要得到什么。
这恩宠,向来都不是属于她自己。
脚下的步伐渐然地靠近,眸心深邃地凝视着她,在她的身侧,轻声相言:"这七年来,皇上与你向来都是无话不谈,如今这宇文念慈一出现,皇上的心救更加魂不守舍。反而是皇上身边新来伺候的宫女,也就是那日私自带皇后出逃的那奴婢,倘若不是她,如今哀家都不会知晓皇后还在这世上。"
皇甫梦瑶听之,双目亦是看向于一直未曾有过动弹的一人。
太后行事向来都是从秘密想谈,绝对不会因任何一人在此处敢将何事都全然一道。唯独赵思柔倒是例外。
一字一句,无不是刻意在告诫着。
抿咬着唇瓣,徐徐一道之:"七年前皇后九死一生,虽是被皇上所软禁了七年。想必定是尝尽了诸多的苦楚。如今得以重见天日,皇上也许是在等姑母开口。"
"等哀家开口?他心中比任何人都清楚,哀家眼里容不得沙子。不然,当初的宇文府也不会灭九族。如今残留一个宇文念慈,她那手无缚鸡之力自当是成不了气候。就怕,她与赫连浦旧情复燃。"
开口?
无论此事再过多少年,她都不会开口应允他再与宇文念慈有任何来往。
宇文氏已经没有任何的利用价值,既然不肯交出她自己想要之物,那就该与此物一同消失。
没有任何人知晓的事,断然不会再让它出现在世人面前。
那一场大火足以无人生还,想必那件遗物定是早已烧成灰烬。
可她不能确定,此物宇文念慈不知。兴许,定是被藏于某一处。
而那完颜氏那老狐狸,却将当年先皇口谕来威胁于她。不然,完颜氏以及赫连烨早已被她所杀之。
也不知完颜氏何来的圣旨,以保他们安然无事。
留得赫连烨一条命,这些年倒也是安分守己。
若要以绝后患,唯有将遗诏所嘱之人杀之。这样一来,便可名正言顺的可将赫连浦在背地除去。
身子微侧看向那赵妍雅的背影,她虽未叮嘱过多,皆因有她人在旁。不过有些事让她知晓亦是无妨,如若不是她,有些事,还不知皇上究竟何事相瞒着。
手中的佛珠再一次拨滚着,紧蹙着眉心,长叹而言之:"对了,改日叫那个君歌的宫婢前来。哀家倒是想见见,此人究竟是何本事,竟然让皇上赦免了她的罪行。"
"侄女倒是听说,皆因皇后求情,这才"
"她是你宫里出来的人,你还是避一避为好。省得因这奴婢害了你来者之不易的荣华富贵。"
荣华富贵?来之不易?
这些,究竟拜谁所赐,她都不知。她又怎会稀罕这些虚无缥缈之物。
如若不是七年前的所赐的这'机缘';,断然不会成为赫连宬的贵妃。她可以不在乎任何事,亦可将所有事抛诸于后,可有些事她不能放下。
她心念之人,又怎能轻易的放下。如若放下,她便没有支撑下去的欲望。
若非因他,她断然不会长久留在皇宫之中。
一切的孽缘,归于谁,她心中的清楚。
不敢直目相视的她,浅然地微微扬起嘴角的弧度,轻声言道:"侄女定不会辜负姑母的栽培。"
皇甫昭懿的脚步继续上前,亦是双膝跪于垫中,亦是一番告诫:"你要记得哀家曾经对你所说的那番话,在这后宫之中,唯一依靠的不是哀家、亦不是皇上的宠幸,而是自己。哀家从入宫以来,若不是靠着这双沾满血迹的手,断然是不会走上今日这个地步。"
皇甫梦瑶看向这双手,下意识地垂眸看向着自己的这双手。眸中闪过一丝别样的神目,若无其事的将自手收回。嘴角浅然的笑意,却是掩盖了诸多心事。
在临走之时,她的确是还不忘看向那赵妍雅。方才她如此'卑微';的在太后的面前,如若没有旁人,她自当不会在意。
如今赵妍雅在此处,着实有些丢人。可无论如何,她亦还是那高贵的贵妃。
皇后虽在,但是这凤印依然还在她的手中。
皇甫昭懿听得她那离去的步伐,过了些许后,才缓缓开口,轻声悦色而道之:"方才哀家未曾让你避开,你可知为何?"
"太后与贵妃娘娘的那番话,妍雅记在心里。"
避与不避,此事本就与她毫无瓜葛。
可偏偏,她亦只能在此处装傻充愣,看似一直跪于佛像面前不得动弹,其实她更愿离开。唯有这样,才不得令人为难罢了。
"也只有你,说话从不遮掩。不像贵妃,心中明明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却未曾对哀家这个姑母只字未提。"见她如此明白自己的一番良苦用心,自是欣然地点头一笑。
再也没有能与她为同,处处听从自己的命令,言谈举止倒也不似皇甫梦瑶那般拐弯抹角,令人着实猜得她究竟想要说得什么。
云里雾里,倒也只能雾里看花罢了。
"也许是妍雅在此处,贵妃娘娘不知该如何言道。生怕何事让我这个外人听去了,也着实不好。"
"她做事没有你机灵。"在这皇宫七年,处事一直都是谨慎小心。也不知,她究竟要学得宇文念慈要到何时。在这后宫之中,何曾不是有人称赞贵妃娘娘亦如当初的皇后那般心善。
相似她人心性,却终究不是一人。
做得这些,无非只是鹦鹉学舌罢了。
一想起关于她的事,便有些头疼。
无奈地亦是摇头轻笑之:"你先前说这个君歌行为举止极为诡异?"
倘若不是她提及此事,皇甫昭懿断然不会让君歌前来。
不过,自从那一日见后,不曾想过她竟然还有本事在皇上身边伺候。
她心中对于此人,倒是有了些好奇。究竟是何等人,敢收腹她儿的心。
诡异?
先前对于她并未在意,毕竟她只不过是一个宫婢罢了。
可这几日,常见她一直出入皇上的寝宫,便好奇跟去时,才得知她却私下与宁王来往。
不由地想起在南启时,宁王相护时的场面,便觉得他们二人定是有不得告人的秘密。
这才,故作多嘴一提。不曾想,太后竟要亲自问话。
心中暗自怅然舒气言道:"在南启之时,虽是皇上派遣给宁王的侍女,但有时宁王待她着实不同。"
"你想跟哀家说什么?"她这番话中,显然便是话中有话。
她自是知晓无论想要避开,都无法逃脱太后的那双眼眸。
抿咬这唇瓣,强忍着笑意。侧转着身子而道:"妍雅怕皇上将君歌许配给宁王,毕竟,君歌现在皇上身边伺候。怕是取得皇上信任后"
"自始至终没有一个奴婢能成为妾,就算是,她亦只能是妾,断然是不可能成为王妃。"如若此时他的母妃亦在世,想必一个奴婢也不会让她进入宁王府中。
放下手中的佛珠,极其不耐烦地站起着身子,悠扬而道:"你让哀家叫君歌前来问话,是不是想逼问她,对宁王究竟是存有何野心?"
"是妍雅没有信心能取得宁王的心。毕竟,这君歌的容颜着实令人一见倾心。"
"她的容貌的确是像极了宇文念慈,可不管如何像,她终究是奴婢。"居高临下地站在她身后,安抚着她,轻声言和着。"你大可放心,赫连烨就算想娶任何人,绝对不会是一个奴婢,亦是不会君歌。"
这句承诺,她自是放心。
可她终究不安的便是宁王的那颗心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