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半开的那扇门,亲眼便可见得赫连烨站在殿中。
宇文念慈从晓月的手中接过一物,并是示意着她退下。轻柔地将药抹在她那伤痕累累的伤口。
看着她背后那一道深红的鞭衡量,有几道伤痕显而易见的便可看到淡淡的痕迹,如今再一次舔得新伤,倒也不知几曾何时有所好转。
"今日怎么是宁王送你回来?"
从她进屋、沐浴,她都未曾开口说得一句话。
君歌听她这一开口,缓缓蠕动的唇一直都是欲言又止。
原以为这含凤殿七年来都不曾住人,理应这里本该是寒冷刺骨。不曾想,赫连宬待她一如既往。
这里丝毫不曾感到一丝的寒意,似乎这一切回到了七年前,这里曾经是如此荣华。
看着镜中的她,一直再为身上的伤口上药,缓缓地张开唇瓣一道之:"宁王是奉了皇上的口谕。"
口谕?
听的后,她心中倒是有了几分猜得。他虽允诺过会放了她们二人,一直以来她都在苦苦的等待,殊不知,他竟然如此之快便有了抉择。
嘴角不由地扬起一抹欣然地笑意:"万幸,你安然无恙。"
安然无恙?当真是她求的情?
将衣裳缓慢穿上,轻声问到:"可是皇后娘娘向皇上求的情?"
皇后娘娘?
所有人都如此称呼她,可偏偏就连亲近之人亦是如此。她还记得,不管是七年前,还是当初的她,姐姐二字是她一直最为期待的。
如今,却变成了一直奢望罢了。
"瑾儿,你不该"
"我不是瑾儿,我叫君歌。"
君歌?
是啊,她如今唤为君歌,是宁王亲自所取的名字。
她的身份,终究对于她而言是个负担罢了。
反而是方才,她倒是太过生分了些。
毕竟,她可是自己的亲妹妹。
哪怕先前她们早已相认,心中又何曾不在有所怀疑中徘徊,可她心中却一直还坚信着。
幸得,她并未看错人。
血脉相连的二人,又怎会有片刻的迟疑。
先前她确实有番迟疑,可不管如何,她的心中反复的质疑,对于她的身份,早已是坚定的。
缓缓伸出的双手,安抚上她的头顶,当初的她还只不过是个小孩。可偏偏,时过境迁,倒是长得与她自己一般高。
嘴角扬起地一抹地笑意,想必如今就连就寝一梦,都是笑着入梦。
"姐姐不知道你经历了什么,只要姐姐还活着,定然不会让你受委屈。"
委屈?
这么多年来,她所受的委屈又有多少人知晓。还不是她自己一人,将其往下咽罢了。
看向镜中她的一举一动,她虽记不得这记忆之中有她的痕迹。
可偏偏她这一动作,她会有熟悉的感觉。
双眸下意识地被如何一震,思绪亦是不由自主地回神。
心中一直藏有一事的困惑,欲言又止地缓缓一道之:"你就不曾怀疑,我身上为何会有这个玉佩。"
"先前我是怀疑过你,可我一直都在欺骗着自己,只因我不信一人会失忆。直到我看到玉佩时,我才确信,原来我一直想见之人当真在眼前。"
换做是谁,都会有所怀疑。
毕竟,心中等待多年之人,自身自当有防备。
可当日久之后,心中地防备自当会卸下。唯有自身看清了一切,眼前地迷雾才会渐然的散去。
的确,她是见玉佩心中极为肯定,她便是小妹。
这世上,无论何物都可造假,唯有相貌不得。
欣然的笑意,微微上扬的弧度,着实令人促使芳心大乱。
君歌见之,又何曾不是逐渐有所吸引。
未曾听到她的声音,亦只是见得她那缓缓蠕动的唇瓣。
"毕竟,这世间想必没有与我长得相似之人。"
"那,你就不曾想哥哥还活着?"
似乎,在她的口中一直挂念在嘴边的都是她自己,可偏偏宫宏宇一直未曾提及半分。
如若此时她怀疑自己宇文氏之后,那她这几年便是白活在这仇恨之中。
可是,她自是甘愿,自己不曾是宇文氏。这样,她不用被仇恨所包围着。
"有人说翰翎已经不在了。"
起初,她所得知的消息,则是他们二人皆为葬身于火海之中。
之后,便是知晓小妹还活着。
那时,她便以为翰翎已经没有丝毫生还的机会。
愿来,他们二人一直都在,一直都是安然无恙。之前还在想着,若是留得君歌一人,这些年过得该有多无助。
幸得老天保佑,让他们平平安安。
有人?
她虽不知,每一次口中所说的'有人';究竟是谁。
似乎,在这七年中,那人自是知晓姐姐的下落,一直以来他们二人有相互往来。
"如果我说,他也活着,与我一同改了姓氏,还为人所用,却是成了杀人的利器。"
"杀人?"
宇文念慈不不明,她为何是成了杀人的利器?
与她相处的这几月之中,只是觉得她心性变得与以往不同。可不曾想过,她七年里却是被人驯化成一个杀人的工具。
她如今变得这般模样,倘若不是七年前的遭遇,断然是不成为他人的侩子手。
见她满眼都是疑惑,毕竟,七年来她又怎会知晓她真正经历的所有事。
"淮王救了我们,这些年我们二人一直都在淮王府。不过,我成了淮王府中唯一的女杀手。
我这双手已经沾满了鲜血。不在是七年前,姐姐记忆中的我。"
其实,对于这真相她本事不愿相告。她亦是在犹豫,这件事她该不该知晓。如若淮王知晓
姐姐?
这一次喊到,与当初的不同。
当初,她心存欺瞒,这句话一直心中有亏而不得道出口罢了。
而如今,她亦是不敢。毕竟,在记忆中她从未出现。心中却又一时难以接受这个真相,想必皆因她曾爱慕过淮王,心中甚是
可再一次喊出姐姐二字时,她的心却是如此的渴望。相似何物一直被深深地埋藏于心底,这一刻却一直都想涌出那不曾迫切之意。
"我总觉得你与他人不同,原来竟是淮王所救。"
赫连浦?
她根本便没有想过,这七年来,一直都是他将他们二人护着。
可偏偏,他所护得的七年,确是将他们二人的'轨迹';完完全全的变了。
君歌,再也不似小时候那般天真。就如她自己口中所言,这双手沾满了无数人的鲜血,想必就连她自己也不知,究竟有多少人死于她的手中。
身为宇文氏之人,毕竟他们三人都是出生于武将之后,骨血之中倒是比任何人都要的硬气。
她根本便不反对君歌习得武艺,可让她成为他人手中的利刃,她身为家中的长姐,断然是不会允诺的。
赫连浦有此决定,自当是为了自己的私欲。
当年托付之人并非是他,如若不是她,此时的他们二人定会在宁王府中,过得得安逸。
绝对不会卷入这场根本不属于他们得战火硝烟之中。
君歌听的她的声音渐渐地弱下,想必对于这件事她定时匪夷所思。毕竟,所托之人,并非是父亲亲口所托之人。
如今她与淮王之间的关系,想必定有隔阂。
抿咬着唇瓣,亦是缓缓地一道之:"姐姐与淮王之间的事,我已经知晓了一二。可是"
见她这话说到一半,不免与她同坐,轻声而问之:"在姐姐面前,你还有何话不能说的。"
有何话不能说?
的确,对于她而言,是有些话不得轻易告出口。
而对于他们之间的事,终究事无法释怀的便是她自己对于淮王的那份情谊。
如今的她,已经不能对他有丝毫的情感在其中。
一脸苦笑的她,无奈地摇头一道:"可我的记忆当真不记得,我还有个姐姐。我可确信,我就是宇文。"
对于此时,她亦事地不解地便是此事。她可以记得所有事,唯独对于姐姐的记忆却是一点印象都不曾有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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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那一日我说得那番话,你听在心里去了?你该知晓,这番话,我所说的都是假话。"
她所言的那番话,定是那一日在质问时,自己所说的话中倒是令她误解。
当初她只想故意撇清与她之间的关系,这样在背后的有心之人,断然不会刻意为她。
若不是当初她将玉佩放于手中,着了那人的道,想必那一日不会有人怀疑她的身份。曾经她未曾护及,如今她自当是竭尽全力相互。
"我自是听得出来,你也无需为此事过多的焦虑不安罢了。"她又怎会不知,只是一直以来,她都不曾放下心结罢了,不然亦是不会将此事说出口。
其实,这份焦灼不安的思绪,一直以来都是她自己。不知为何,她却要将这思绪一一的展露咋她的面前。
"无妨。在姐姐的面前,你何时事都可向我倾诉。"
倾诉?
她向来都事我行我素,从不与人过多的言谈。只因,她向来不知该如何与一女子有何心思相互倾诉。
毕竟,她向来所见之人都是那些男子,倒也不知与其余之人相处之道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