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裹的银霜早已遍布在丛林间,屋内的茶水中燃燃而起的热气,却不足以将屋内散发出的冷意变得暖和。
毕竟,冬日的冷,根本无法将其暖化。
静谧地周围,丝毫的嘈杂之音都未曾发出一二。
冷意地气息,逐渐地在其身渐渐地涌上。宛若在湖水中,窒息地令人无法喘息着。
冷傲的赫连浦,一手把玩着手中的茶杯,哪怕再烫的杯壁,他都不会感到丝毫的烫及之手。
"把那天之事,一字不差的告知本王。"
一直都为曾将眸抬起的薛芷婼,第一次她不敢正视双目相对。
虽说君歌一事早已过去四日,王爷虽因军事才得以回来。倒是这一回,片刻都不曾停留,便是想要知晓那一日的事。
在他的心中,倒是唯有皇后一事对于他而言是地重要。
可见得他对于此事的怒意,想必定然是在君歌身上。若非她私自做主,此时的皇后定还未有人知晓。
双手下意识地抚摸着腹中的胎儿,不紧不慢地将其相言道之"芷婼也不知,念奴竟然私自带着皇后出来。这件事,她从未与我商讨一番。可见,这件事她一直都在隐瞒着王爷。"
宫宏宇的那双尖锐的双目,审视般地看向着她,不紧不慢地将其一道:"王爷,依属下觉得,念奴的心性王爷最为熟悉不过,怎么可能知晓皇后的下落,不曾告知于王爷。"
对于这件事,他自然是信她。如今,她陷入这般境地,他宁愿相信这一切是被人陷害,而非她自己擅自做主。
双手骤然握紧地茶杯的他,深思熟虑地目光远眺地看向宫宏宇,冷言其质问道:"这件事,她可曾与你提及一二?"
"不曾提及。未得王爷吩咐,属下不曾私下与她见面。"这件事,她的确是不知。对于她在皇宫中的事,他从未过问一二。这一点,王爷向来都是知情。
而所发生的这一切,他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此事竟然与她有一丝的瓜葛。
七年来,一直在寻得姐姐的下落,如今她能安然无恙地待在含凤殿,想必定是一个暗无天日之地。
哪怕含凤殿还如七年前那般辉煌,倒是再也回不到往昔罢了。
未曾提及?
薛芷婼拧紧着眉宇,故作凝思地轻声道来:"那这就奇怪了,如若真如念奴所言是有人陷害于她,为何如此凑巧她与皇后在一处,这岂无法说得过去罢了。"
"你这番话,委实让王爷相信,这件事根本便是念奴的过错。还是说,你有私心,想让念奴去死。"宫宏宇听她这番话,这言词之中倒是多了几分耐人寻味之意。
去死?
就算她有私心,自当不会要了她的性命。只要不阻挡她的路,断然不会有丝毫的手段用及在她的身上。如今,皇后已经现身,而她的确没有待在皇宫的必要。
现如今,必须将她从那儿脱困。
"王爷,我与念奴向来交好,怎会如此相待。哪怕她现在已经忘了我,在皇宫中,我又何曾不是真心相待。何况,她所做之事与我有何阻碍,我们都只是奉命行事。如今,是想得该如何将她救出罢了。"
见宫宏宇一直倒是帮着君歌,如若她再说得关歌任何事,想必他定能从中揪出破绽。
视线渐渐地偏移向王爷,继续道来:"那一日,也不知念奴身上为何会有宇文氏的玉佩,险先便要问斩。幸得太后不在,不然依太后痛恨宇文氏而言,想必定不会留得念奴的一命。若不是皇后出面,想必我也不会断定,念奴竟然是被陷害的。"
玉佩?
抿茶的赫连浦听得玉佩二字,淡定地看向着宫宏宇。
见况,他则是平静地不屑一笑之:"你早该知晓念奴是清白,而不是说得竟然二字。"
【推荐下,咪咪阅读追书真的好用,这里下载iiread大家去快可以试试吧。】
"王爷,这宫宏宇分明便是在"
"你如今有孕在身,先行回去。本王,也不能在折断一人。"
薛芷婼看向他,满是心有不甘地怒然一瞪,又何尝不是带着心中的怒气离去。
方才,这宫宏宇分明便是刻意说道这件事。非得在她的话中挑刺,也不知他为何对她一直抓着不放。显然,便是为了向君歌开脱罪责罢了。
赫连浦放下手中的茶杯,苦作寻乐地轻扬一笑着:"这里除了你我二人,你跟本王说实话,证明念奴身份的玉佩,可是你给之?"
"是。"
是?
这件事,他倒是直言不讳的相告着。
慵懒地站起着身子,甚是不解地挑着眉宇,悠扬长叹道:"当初本王如何告诫的你话,你再重复一遍?"
"不得万不得已,关于宇文氏的一切通通忘记。亦是关于身份的玉佩,不得让念奴知晓。"
他知晓,一旦从这个玉佩上揭露她的身份,她便是死路一条。不仅是她亦有关自己。
自始至终,自从她失忆后关于以往的记忆都不能在她眼前浮现。可偏偏,让她不曾失去仇恨,反而失去了关于姐姐的一切的记忆。
从小,她的记忆中深刻的便是姐姐,不然她不会就此选择失去那段记忆。
不过这样也好,不曾忘记所有。
那一日给她玉佩,断然是有私心。毕竟,他亦是希望,有朝一日,她会凭借片碎的记忆能寻得姐姐的下落。
如今,她与姐姐相见一事,向来都只是一个迷雾罢了。
不知是谁在这其中扰乱了这盘棋局,亦不知是谁,彻底打乱了所有布局。
对于他先前的警告,他的确是记着。可偏偏,他万万不该将玉佩给之。
幸得她无事,不然让念慈知晓真相,定会怪罪于他。
更何况,他们兄妹二人早已经历生死,断然不是七年前养尊处优的少爷、小姐。
平缓着心中的怒气,缓缓一道之:"我让她忘记所有,一直活在仇恨里,就想着有朝一日,哪怕你姐姐当真不在世间,念奴还能完成你姐姐的心愿。"
"姐姐的心愿,想必都想我们兄妹二人都活着。"
心愿?
知晓姐姐心性的人,对于复仇一事,她断然不会永世记在心中。
皆因,她是如此善良之人。哪怕再恨,死去的亲人根本便不会活过来。
可如今他们二人便是不同,早已是复仇的工具。他自己比小妹更为清楚,这条路该如何走之。选择其路,亦是身不由己。
"若非是本王,你们兄妹二人早已经死在那场大火。如今,你还敢大言不惭的说得你姐姐的心愿。"
哪怕,念慈的心愿当真希望他们二人活着。若非收留他们,又怎会活到今日。
复仇。
是他唯一能替她所做的事,自然一切都是为了她。
他会还给她完完整整的宇文氏,而不是任由赫连宬宰割。
双手插着腰,仰天隐忍着心中的怒意,切齿痛恨地轻声告诫道:"如今,念奴的身份她已然知晓。本王让你想方设法的从念奴的手中得到那个玉佩。不管这个玉佩在何人手中,断不能在念奴的手中。"
这个玉佩,不能落入太后的手中。
"王爷可是不想让念奴记起姐姐?"
记起?
从他想要抹去她记忆的那一刻,便根本不想让她记得关于念慈的一切。
他只是害怕,因她一时之过,便会害了念慈。
与其如此,他甘愿冒此险,亦是为了有朝一日能见到念慈。
如今,他已经知晓她身处何地。赫连宬再也不会让她消失,毕竟,他已经昭告天下,他已经没有任何反悔的余地。
这七年来她关于后宫的某一处,定然是隐秘,又让人极少知晓之地罢了。
轻蔑地轻声道之:"她向来重感情,本王的计划不能被她破坏。"
"王爷可有后悔,未曾将属下的记忆抹去?"
后悔?
他并未想要利用他,他们二人孰轻孰重,自然念奴是他手中的一枚棋子。从她入府的那一刻,她的人生就该如一枚他自己手中的棋子,如何在棋盘中步步任由他下之。
轻巧相言道:"不愿你姐姐因此事,而恨本王。"
恨?
如若姐姐知晓,是你将小妹变成杀人的工具,想必定会痛恨。抹去记忆,无非是为了挽回当初不可挽回的一切罢了。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自己的利益,想必,根本为曾考虑过任何人,他可否愿意。
'原来,君歌是宇文氏的后人。怪不得,那一日宇文念慈如此拼命地护着她。';
更为意想不到的便是这宫宏宇,他们二人竟然是兄妹。方才如此护着,竟然还有此等关系。怪不得在王府中,王爷对待他们二人与他人不同。
若非他们二人是宇文氏的人,想必王爷定然不会为他们的身世隐瞒。这一切,莫不是看在宇文念慈的份上,他们二人怎会活到现在。
原来,君歌能一直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皆因她的身份从未惧怕过任何人。
亦是怪不得,她身上倒是与生俱来与她人不同的气质。这冥冥之中,让她倒可向来肆无忌惮的猖狂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