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颜碎,相思碎。
终是谁使弦断,花落肩头,恍惚迷离
深邃的双眸无不是凝目着前方,待人归来,卿言以待。
"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
嘴角微扬而起地笑意,柔情的掌心覆盖在她的脸庞,温柔以对的相言道:"本阁主答应你的事,自然不会食言。"
"我还真怕你食言。"皆因,昨晚他所说的那番话,又为何不是震怒之言。
见他怒意离去,便以为日后之事早已作废。
她一直不敢前来,皆因怕他并不在此处,就此失落罢了。
不曾想,他当真在此处。
梓桐盯着她的目光,下意识地躲避:"若再不走,时辰便来不及了。"
"你今日,怎如此温柔?"今日的他,确实与昨晚有些不同。
似乎,对于昨晚的一切,都未曾有过发生。而他方才的躲避,她自己的心中,却是不由地暗自一笑。
看着她身上还是满目的鞭痕,直接便将手中的包裹放于她身前,漠然地叮嘱道:"把这些换上后,我再带你离开。"
看着熟悉的包裹,不知为何,她的脑海中却是浮现着赫连烨的身影。
不能因,片刻后便要与他相见,这心中倒是多了几分期许。
她不能对何事都有期许,皆不能被任何人迷乱了心智。
背对着身子的她,反而见他的身影挡在身前,他虽是背对着身子,不安的心倒是有了片刻的缓解,但终究还是
身上的疼楚,早已麻痹她的肌肤。当拿取时,她知晓,从这里出去后,她便可自由的出入在后宫之中。
"你所说的第二件事,我倒是觉得,还是你亲自前去为好。有面具在,没有人知晓你是谁。"
"多谢。"
多谢?
这怕是他第一次听得她说得的这番话,原道是,她向来都是冷情之人,这话,她这一说得,皆然倒是变了一人。
微侧身子的他,正当他转身时,正巧便是见得她将衣裳穿上之际,亦是能看到她那颤抖的身子。慌乱地亦是看向别处轻声地咳嗽一道:"丫头,你怕是谢错了人。"
"你这人我确实不该谢之,可不管如何,你既然帮了我,我自当会"
"你若是想要报答,从今日起,你便何事都听我差遣。"
他虽不想要得她的报答,可如今,他的确所需的便是她这番话。由她亲口说得,亦该知晓,留她在宫中的目的究竟为何。
不过,头疼地便是她那句句对他的怀疑。皆是她自身对身世的疑惑,
"我"
听他差遣?
如今,她已经不知,自己究竟是何人的手下,也不知站在此处,所面对的究竟是什么罢了。
"别在自以为是的认为,你还是赫连浦的手下。如今你可是我的人。"见她倒是木讷的站在原地,眉心一锁,便是将她的身子紧紧地揽入怀中。邪魅一笑地而扬起之。"你可别忘了,我们之间可是有。"
?
一想起那一晚,她的身子不禁退缩着。缓缓蠕动的唇,强行反驳而道:"那只是当时你耍了手段,不然,我也不会与你有此等龌龊之事。"
勾起她的下颚,故作贴近她的唇瓣,深邃迷离的双眸,深深凝视着:"丫头,你是不是对本阁主有钦慕的心思?"
"懒得与你一说。"
见之,他唇角中扬起的弧度却只是一闪而过。
眸中的深情,随着脚下的步伐,渐然地散去。
大步上前便是将她的身子紧紧揽入怀中,她这独自一人走在前头,还不知此路在何处,倒也敢这般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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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其拉入怀中的那一刻,终究能感受到她身子的不适。
寒风刺骨,哪怕他能为其阻挡风雪,却依然也护不得她的性命。
他的承诺,自始至终都不曾相忘。他有自己计划,不得不将她卷入这场根本便不属于她一切都棋局之中。
看向她的双目,疼惜的眸光渐然变得阴冷。
宛若这寒冰的湖水,丝毫不带有任何的温度。就连他身上,亦是寒冰刺骨。
步步而走的她,唇瓣早已发白。寒风刺痛着她身上的伤口,艰难地跨过每一步。若非有他将其自身揽入怀中,想必她每走一步都是的吃力。
倏然,飘落而下的雪花,落入她那修长的睫毛中,不时的将其遮盖了她的视线。
微眯着双目,远远地便可看到被白雪覆盖的烟雨阁。冬日的皎月,照耀在湖面上,如此的交相辉映,周围的一切都是如此的明亮。
渐渐地,脚下的步伐变得缓慢。腰间的手,亦是缓缓离开。
"你就如此走了?"见他这一走,便想留住他。毕竟,与赫连烨一事说完后,便是前往含凤殿。而他这一走了之,心中却无丝毫的安逸之心。
立即将之解释道:"我是说,你"
"我已经将你带出,允诺你的事已经做到了,自然是走之。"他如今没有任何义务再陪她站在此处。何况,这寒风交加,他可不愿被这白皑皑的雪覆盖成一塑雕像。
微侧着身子,夜色中,缓缓张开的唇间,亦是能看到嘴中呼出的'白烟';。
"对了,今晚不宜前去含凤殿。你若要去,日后我带你亲自前去。"
"为何?"
听后,梓桐慢条斯理地轻声言道:"如今的含凤殿,周围都是重兵把守,想必怕是皇后再被有心人利用。"
利用?
怕是,并非是利用,而是怕有人再次将皇后带出宫。
原本,所有的一切都该如他所想,将皇后直到死都该在这皇宫之中。一藏,便是一生。
如今,有人却将他的计划都将之破坏,他自然得加派人手。不然,所到之处,又只是人去楼空罢了。
讥讽摇头一笑之:"赫连宬无非只是占为己有罢了。"
"她是璃楠国的皇后,并非属于任何人。如若此时皇后离宫改嫁她人,无非是被人诟病。"对于帝王而言,占为己有,皆是寻常不过之事。手中只要有权,何人都有惧怕之意。"想来,你也不愿见皇后遭受此等名声。就该好好的一切都为她考虑。"
"你都如此说得,我心中自当有数。"她岂非是不明事理之人,对于有利之事,她又怎会不知数。
双目渐渐偏离的她,正当她反应过来时,身旁之人早已不知所踪。
而他,向来都不曾将所言的每一句真话都如实的告知。他越是如此,她便越是怀疑。
自始至终,对于他,却是丝毫不曾有过信任。
毕竟,他并非是赫连烨,又何来让人真心相待的信服。
双脚踩入着雪中,走过极其缓慢的木桥,仿佛每一步都走得极其的艰难。
灯火通明的屋内,独行斜射的身影,一直都在桌前。
听得敲门之声后,才起身离去。
推开门的那一刻,那双惊愣的双目看向着君歌。故作镇定地将她带入屋内。
"外头冷,快些进来。"
"你这逃出来,可有被人发现?"停留在门口的他,极为谨慎小心地探望周围后,轻微地关上门,又是一番问之。"在那儿,是不是满身都是伤?"
"王爷,奴婢前来是有一事相问。"她这还未进屋,他便说得诸多话,一时还不知如何开口,反而全被他一人说得。
从她出现时,他那双惊讶的双眸,想来他也不曾想到,她竟然会在这个时候出来寻他。
握于手心的,极其小心地放于袖口,故作开颜而笑之:"从奴婢进来,王爷便一直都在嘘寒问暖。就不问问,所发生何事?"
赫连烨摇头一道:"你的事,宫中都传遍了。本王倒是觉得,无需过问于你。"
这件事,诸多是人云亦云。根本便没有一句是真话,传于他人耳中,早已不是当初那般真实。
无需过问?
可偏偏,她心中皆有诸多未解之谜。
"那,依王爷所见,这一切是奴婢所为?"
"你虽有武功,但不至于杀人。但是,皇后一事,本王倒是不知,你竟然有如此本事寻得皇后。"若要杀人,依她的本事,想必轻而易举就可将人了却。可她,就算愚笨,断然也不会将尸体放在如此显眼之处。
倒是皇后,七年都未曾有过消息。这一次出现,倒是令人匪夷所思。
凝思的双目看向他处,双脚如同绑上沉重的铅石,缓慢地走到她的身侧。"本王倒是相信,你是被人陷害的。"
陷害?
想必除了梓桐,他是唯一一个皇室中人说得自己是被陷害。
无奈地摇头一笑,皆是嘲讽地轻笑着:"怕是所有人,都不曾有王爷看得明白。"
赫连烨见她转身,这苍白的脸上,毫无任何的气色。
双手放于她的双肩,轻柔地力道示意她坐下。
见他亲自倒着热腾腾的水放于身前,端起这碗水时,许久都未曾感受到一丝一毫的温度。
饮于口中的那一刻,她都不知多久未曾喝过如何暖意的水滋润着喉间。
听着身旁之人的声音,渐渐地传入耳畔。
"那是本王不参与,皆是本王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