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愤懑的目光,亦只是掩藏,不曾流露半分。
如今,她是该为自己考虑。
皇后出现,想必一切都会更改。
往日这宁静的后宫,皆会因皇后,变得热闹。
想必这后宫,也未曾热闹一番。
若要怪,便该是君歌自作多情,如此心急的想将皇后带出宫领赏。那她自己,岂不是真要老死于后宫。
原先,她们二人就该如王府那般,她时时刻刻都听命于自己,如同姐妹。
让她怀疑皇甫梦瑶无非只是一个计策,她想让王爷亲眼见见,她才是摧毁后宫中最为致命的一击。
这样以来,往日他便会记得自己,一直不曾忘记这些劳苦功高都是她自己。
而君歌,她不曾想要她的命,毕竟对于她而言,她想要的是与王爷一同。
可如今,她必须要了皇后的命。只要她不在,一切都会变得如初。而君歌,便不会就此怀疑她,她们二人皆可继续替王爷办事。二人联手,足可为王爷得到梦寐以求的皇位。
"参见太后。"
薛芷婼看向一旁的皇甫梦瑶,亦是同为欠安道。
原曾想。此事皆由皇上亲自处置才是,可偏偏太后前来,不知这罚该如何孰轻孰重。
可偏偏,这赵家姊妹倒也是牵连其中,毕竟昨晚一事还有关赵思柔。
"母后你怎么来了?"赫连宬的双目不禁看向着念慈,目光中那抹担忧与狠戾的交替,足以令他在心底之中狠狠的刺痛着。
亦是上前想起搀扶太后时,她却是将其避开。
从小到大,亦是如此。
"哀家听闻皇后一事便来看看。七年都不见人影,如今一出现,哀家就有些不解。"今一早便是见漪妃跪于殿中,听得她说起昨晚皇后私逃一事,简直便是不可思议。
失踪多年的皇后,一夜之间竟然从中逃出。
若非前来此处,断然不会见她竟然还活着。
理应,皇后该在七年前便该处斩。她的出现,宫中亦是流言蜚语。而身为皇上的他,却刻意将此事隐瞒,足够见得便不想将此事告知于她自己罢了。
方才瞧他那刻意前来,显然便是在有意包庇。
"皇上,这件事,是不是该跟哀家解释一番?"
皇甫梦瑶的双目不禁抬眸直视时,却是见得太后那番警告的神目,怯弱地低头着。
余光中,意味深长的双目则是看向跪在眼前的她。
"七年前,皇后一族犯错,朕便将皇后关起以此惩戒。谁料,七年后,倒有人胆大包天竟然私放皇后出逃。"谁会料到,此人竟然会在昨日借此机会避开所有人视线带走她。不仅仅是七年,他还想关她永生永世。"若不是赵宇哲发现,想必这奴婢早已将皇后带出宫。"
"一个宫婢,何来的胆子敢做出此事,想必定是有人在背后指使。"
来前的路上,早已听说是贵妃身边嚣张跋扈的一个奴婢。先前,还曾被皇上派给赫连烨身边伺候。
此人,她还记得些。她那副伶牙俐齿的模样并非不曾见过,先前只是觉得她长得像极了皇后,想让她近身伺候着欢。可偏偏今日此举,足以不留全尸。
那双静若止水的眸,赵妍雅扶着太后而坐,目光之中一直审视着君歌。
她向来不是简单之人,每往宁王倒是与她极其亲近之时,便是想知晓,此人何等的本事。
听得是她带皇后私逃出宫一事,此人倒是好大的本事。
"哀家问你,可有人是你的接应?"
指使?
眉心微紧的赫连宬,不必多想是何人,便是知晓此人定是赫连浦。唯有他,除了他自己以外,想将她占为己有。
"没有接应奴婢,奴婢是被人陷害的。"
她知晓,无论几番言语的辩解,都无法逃脱她私自带着皇后出逃的罪名。
昨晚,她正当关门的那一刻,便是被人打晕。
还未来得及看清何人,眼前一片漆黑,不知所迷踪。
那时,她也不知何时辰,亦不知醒来何处,便是见得她们二人亦是在一旁倒地。而她亦能隐隐约约的感觉到,脖颈后的疼楚。
原以为,没有人会暗算,也失去了警惕。
如今,倒是将命都搭于此处。此时,谁人不知皇后的出现,又何人不知,皇后是被关了七年。
想来,此时的赫连宬定会怀疑,此事的背后定是淮王暗箱操作。毕竟,除了淮王,便再无一人想要救出皇后。
可她自己,无论说得何言,这些都是无用罢了。
又有谁会信一个奴婢之言。
陷害?
这简直对于他们而言,不过只是一个借口罢了。
微眯着双目的赵思柔,见她都死到临头还如此嘴硬。
想起昨晚她身上沾满了血迹,又怎会找到自己看的大哥前来。幸好,将君歌这一行人抓住,让她们插翅难逃。
"皇上,她根本便是在撒谎。昨晚,臣妾跟踪她,后被她打晕在地。如若她当真正大光明,又何必打晕成妾。"眸中的恨意看向着她,愤懑不平的言道。"何况,她还将安蕊杀了。"
"皇上,奴婢是见过皇后娘娘,可是,从未杀过人。众人都知奴婢与漪妃的关系,说不定这是栽赃。"听得后,她又何尝不是睁大了双眸,看向赵思柔那双怒意中害怕的眸,便可知晓她所说的这些定然是真的。安蕊,当真被人所杀了。
而杀得安蕊的人,亦是这件事的主谋之人。
渐然地让自己平静的她,理正言辞反驳而道:"是有人栽赃奴婢,杀了安蕊。"
"昨晚除了你,便再无第二人鬼鬼祟祟。你分明便是杀人灭口。"她说得倒是将自己撇得干净,安蕊之死,分明便是她杀之。
"那奴婢为何未曾不杀了娘娘你。"
"你还敢"
"住口。此事,依哀家之见,还是由皇上做主。七年前皇上遭的孽,哀家如今不想管。只想知晓,皇后是去是留。如若皇上想明白了,那便亲自前来跟哀家请罪。"原以为此事事关皇后一事,不曾想还闹出一条人命。这其中发生的事,自当是无解罢了。此事皆都是他惹出的祸事,如若当初将她杀了,又怎会有今日的闹剧。"雅妍,这里阴气太重,还是扶哀家回去罢。"
听之,赵妍雅心中甚是不愿就此作罢离去。她只想知晓,君歌该如何处置。
可偏偏,她不得不违抗太后的'口谕';。
双目相视的那一刻,他竟然心软了。
赫连宬自始至终我都未曾想要她的命,太厚方才那番话,分明便是让他杀了她。如若真要杀之,七年前她就不该出在此刻。
赫连宬放开了身旁之人,目意则是看向于她:"贵妃,此人是你的人,你说该如何处置?"
"臣妾也不曾想到,姐姐被关了七年,这惩罚已经足够了。臣妾也不知她何来的本事私放姐姐,既然姐姐已经出现在众人的面前,皇上就该放下以往的恩怨。"
君歌犯了宫规,自当罚之。
可是,皇后又该如何,他自始至终都只字未提。
微低着身子,缓然道之:"至歌,就由臣妾按宫规处置。"
宫规?
无论所犯何事的宫婢,要么处决,要么关入刑慎局当苦力罢了。
这刑慎局,能活着出来那便是万幸。
君歌看向于身旁之人,反而是她,却一直担忧着自己。无畏的双目,刻意示意她无需担忧。
此事,她已经看清,无论真相如何,那人的目的只是皇后。那人更想要的想必便是杀人灭口。
不然,又怎会杀了安蕊,将这罪名扣在她自己的头上。
那人的目的已经是昭然若揭,她想一箭双雕。
宫规?
赵思柔清楚这宫规处置倒是太便宜了她,一条人命葬送在她的手中,又怎能轻易的被饶过。
垂眸看向手中的玉佩,此物原先她还未曾在意,可偏偏当她仔细看清这玉佩中的名字。无意识地在哥哥面前说得此名,才得知是宇文氏的后人。
而她拥有此物,想必定然是宇文氏的余孽。
况且这宇文氏早该在七年前满门抄斩,根本便不可能留的一人存活。而她能活着,难保不会复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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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氏与赵氏,本便是宿敌。如今,她能救出皇后,想必日后定会
可如今,她这身份已经在她自己的手中,此时便是最佳时机。她这等罪名,倒是比杀人之罪,更难活命。
余光中看着赵思柔从她身旁经过,微然地抬起双眸,却见她手中那熟悉之物。亲眼看着她交于赫连宬的手中。
而此物一直放于她的手中片刻都不曾离开,又是何事她将其丢了?
难不成是昨晚被人打晕之后?
此物,对于她而言终究是致命的一击。
是生是死,亦是在这一瞬间。
拧紧着眉宇,甚是担忧地垂眸,轻缓着心中动荡不安地思绪。
"皇上,此物是从这宫婢身上发现的。"
"你是宇文氏的余孽?"
余孽?
见此,她的一举一动却一直被皇甫梦瑶所监视着。
方才,赵思柔交于此物时,她那双眸又何曾不是惊慌,她虽不知是何物令她如此紧皱。哪怕她掩饰地极好,却有一丝的破绽无法逃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