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小姐,你怎么将皇上给打晕了?"
一直在里头不敢出声的她,就算她前来阻止亦是无法违抗皇命。
若非闻声而来,想必她也不会见到三小姐竟然敢打晕皇上。
君歌看着倒地的赫连宬,方才她就不该手下留情。
她躲在桌子底下时,见他做出如此禽兽之事,反而在那一刻她却丝毫未曾有过犹豫,似乎她在拼命守护想要护着的亲人。
无奈地轻笑着:"原来,你一直不肯告诉我是何人将你关入此事。这件事我早该想到,在这皇宫之中,除了赫连宬便再无任何让敢有这个权利。"
"小妹,方才的事并非你所想的那样"
"你是怕我去杀了淮王?"方才所听到的一切,她的确未曾想到,淮王与她之间的过往。只是曾知晓他们二人相爱,却还有那不知情的一幕。
换做是她自己,发现这件事定会恼羞成怒。
而她却一直都在偏袒着淮王,似乎这一切倒是从未发生。
真真假假对于她而言早已不重要,她该放下的时候,就该彻底放下。
双目的怒意一直看向着赫连宬,阴翳地一笑而过之:"放心便可,我不会杀了淮王。总有一日,我会亲自杀了我们的仇人。"
"君歌,不是你说得如此容易。"听着她口中句句所言杀人二字,生怕她满手都是他人的鲜血。她不愿见她,因仇恨失去了理智。
而她,自始至终只要一个公道。
哪怕,她就算知晓七年前的真相,皆因父亲无畏而死,到死也好守护那先皇遗留之物。
只是如今,她还不知此物可还在?
"那便自寻门路,总有一日,我会将那些伤害我们的人,全都不留活口。"
晓月听得这番话,心中甚是不安地慌着。
一个不留活口?
当年的事,没有人敢为她们复仇,想必除了淮王断然不会有人敢犯上。
可见她如此信誓旦旦,终究还只是会吃亏罢了。
听得这番话,娘娘又何曾不是害怕着。
"三小姐,眼下该怎么将皇上带走?"
"我来便是,你们便当做何事都未曾发生。"眼下,最为棘手的想必便是如何将赫连宬带回去。
脚下的步伐渐然往后走之,拾起掉落在地上的花灯,一触碰时心中却是不由地心疼。
"姐姐,这些花灯你可都要藏的小心些,三日后我定会来取。帮你,前去许愿。"
许愿?
如今,她可还有愿可许?
从她的手中接过花灯,浅然一笑中:"那我的愿望,岂不是都让你知晓了?"
"家人平康,又何来是秘密。"
"是啊,多年来的心愿,如今却是"
双目渐然地平移她的视线,心中甚是不安地扶着她的身子:"怎么了,可是身子不舒服?"
家人平康?
为何,她会道出这番话?
家人平康,何人都会说得的一句话,而她的记忆中却从未有过这句话的存在。
脱口而出的这番话,她却是不经意间一道,就连她自己亦是吓着罢了。
"这是姐姐一直以来的心愿?"
停住,晓月对于她这番话,着实有些捉摸不透。明明方才所言,却又是如此一问,的确有些让人甚是不解罢了。
特意将娘娘手中拿取花灯,不紧不慢地则是言谈道:"三小姐从小便是跟在娘娘的身后,就连每一次放花灯娘娘都会带着三小姐。况且,三小姐的花灯还是娘娘教的。"
放花灯?
君歌知晓她这番话,明是故意言之,却还是听在了心中。
也不知为何,她所言的这些,似乎感同身受。却又
"我还是记得,你小时候跟着宁王一同放花灯,结果你落入水中,若是不是宁王相救,想必你这条小命就一命呜呼了。"
被唤起的记忆中,念慈不免侃侃而谈。
那些与她往事的记忆,她一直记着,当初的小妹是如何的天真。
如今的她,心性似乎变看一个人。似又不似,徘徊中却又有些迷茫。
双手正想触碰她的脸庞,却见她的后退,嘴角中扬起的笑意却是淡去。
下意识后退的君歌,她逐渐的清醒着。
"时辰不早了,我该带着赫连宬走了。"
与她这一番说道,兴许她们三人都差一点忘却了这地上还有一人。
可有一事,一直在她的心中未曾道出。而眼下并非契机,若要寻得机会,那也是几日后之事。
"娘娘,她都失忆了,说这些又有何用。"
念慈听她这番话,也是敢在她走后倒可言之。
她的确是失忆了,可这记忆终究还会回来的。
"就因为失忆了,就该知晓以往的事。谁说,失忆之人,这记忆就不该恢复。"
"倘若她不是"
"你怎么又说这番话,我不允许你质疑她的身份。"
"是,晓月不该说这番话。"对于她的身份,一直以来她都存有怀疑。到如今,她亦是如此。
双眸看向着那地上未曾扶起的凳子,方才那一幕着实惊险。她最怕的便是君歌一时冲动将他给杀之。若是赫连宬要死,绝不能这般的死去。
可她从未想过一人而死,只想要回一个公道罢了。
"不过方才若非是她出手,想必皇上定会做出禽兽不如的事。"
"以往,他并非没有过。"身子不禁颤栗着,不知为何,只要他们的一出现她定会害怕。不管她做出何等镇定自若,都无法逃脱心中的魔障罢了。
"那也只是将娘娘关入的前两年,后几年倒是消停了不少。"拾起地上的凳子,默然地长叹一气道之。"如若真有一日能出得去,想必淮王定会为娘娘报仇。"
"但愿吧。"
为得报仇一事,她终究不曾想过此事。
这一切对于她而言,向来都是风轻云淡。那时,她早已经没有了活下去的生机,若非一人相告小妹还活在这个世上,她断然也不会活到今日。
只因有活下去的希望,她只要能看到小妹就已经是知足了。至于复仇一事,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这本就是难以胜的棋局。
"君歌,你"
一直在屋内的赫连烨,听到敲门声后,甚是怀疑了一番,如此之深的夜,究竟谁会前来。
果不其然,倒也只有她罢了。
开门见到她的那一刻,嘴角自然是微微上扬,可偏偏见到她带着一人前来,不安地将她带入屋内,时不时地张望着周围,轻声相言道:"有些话,进屋说吧。"
"你怎么带着皇兄前来?"
赫连烨接过手后,一时不知该如何言道的她,故作安然自若地徐徐而道之:"皇上喝醉了酒,显现误以为奴婢是皇后娘娘,奴婢失手就"
"你为了隐瞒发生的事,特意前来寻本王,替你掩盖此事?"双手叉腰的他,拧紧着双眸对于此事倒是甚是疑虑。
渐然看向与她的目光,而她却早已坐下。
抬眸看了一眼后,下意识回避的她,强颜欢笑的而道之:"王爷心善,自然何事都可替奴婢隐瞒。"
见况,赫连烨不禁微眯着双眸,审视的目光一直都在她的身上打量着:"心善。不是为你所利用的筹码。"
筹码?
她一直未曾用他的心性来当作这件事的筹码,若非她真的无路可走,自当也不会前来寻他。
早该便将赫连宬随处抛下,而不是坐在此处听得他这番训斥之言。
而她今日并不想与他有何争执,退一步的她,轻巧地拉着他的衣袖摇晃着:"奴婢不知何话惹怒了王爷。此事,王爷不帮便是算了,反正皇上便留在此处,待明日王爷亲自解释为好。"
"你这是与本王耍无赖是不是?"见她不语,倒是足以坚定她的用意何在。既然如此,他自然是无话可说。"何时会醒?"
"我这儿有,还请王爷亲自喂下。"
"你可知,这是栽赃?"
他怎么也不曾想到,她身上竟然一直藏着。无奈地亦只能将其接过,若非是帮她逃过一劫,想必断然亦不会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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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既然如此,王爷又何必帮我。"这岂是栽赃,何况他都已经亲自喂下,自然是与她毫无相关。
帮?
他若是不帮,还不知她这耍着脾性到何时。
"你大可将皇兄送入他处,非得送入本王此处,想来你是信任本王。"
"奴婢只是觉得人多眼杂,唯有此处才是藏身之处。"前来此处本就不是她本意,若非图个方便,她早已将赫连宬随手一丢罢了。轻声咳嗽着,刻意言道之。"王爷既然已经都帮了奴婢,说这些又有何用。"
"是无用。"
无奈地他亦是摇着头,却是见她走到书桌前,拿起着花灯愣是赏了许久。
"王爷也打算三日后放花灯?"
"是为一个人放的。"
一人?
他不用多言此人是谁,她就已经知晓,定然是他未过门的王妃罢了。
"都已经七年了,王爷到还是念旧。"
可惜,她自己也是念旧之人。
可就算如何念旧,那些人早已回不来了。
对于她而言,只不过是停留在记忆中的人,一直在说服着自己,他们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