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歌‐‐"
"是你。"
见她身旁并无任何跟随,这番举止薛芷婼却一直看在眼中。
"我是看到了你,才将她们留在原地等候。"
她也会猜测人心?
看着她腹中才一月的胎气,想必定当是猜透了赫连宬的心意亦当是如愿以偿才有了这个孩子。
"薛昭仪怀有身孕还敢出来,就不怕雪天路滑,伤及了腹中的子嗣?"
伤及?
无奈地轻扬一笑的她,双眸则是看向她手中的花灯,此时的她本该在朝华宫而非在此处。
眸心微然紧蹙着:"你带着这些去何处?"
不慌不忙地不曾将其掩盖的她,轻扬一笑着:"何时你将手伸到我这儿。"
而她,带着这些又与何干。
如今,她最为主要的便是安胎,省的到时候出了何事,让任何人都背负着此事。
看着她依然还未曾恢复记忆,当初她也未曾将药彻底的让她饮下,皆是为了恢复往昔的记忆,这样在这后宫之中她也无需时常防备着自己。
她又何尝看不出来,每一次她都刻意避开,无非是警惕过了头。
何况,她们二人根本便不需要任何的警惕。
想必,无论她如何说,都不会信之罢了。
缓缓地靠近着她的身子,轻声相言道:"我只想告诉你,小心皇甫梦瑶。"
"你们两人还真奇怪,各自防着对方,我还真不知,我该信谁。"
一个防范她腹中的孩子,一个竟然让其小心。
也不知她们二人各自在防范什么,竟然视对方为敌人。
也是,她们二人在这后宫之中向来都是敌人。
"你自当是信我。"见她如此不信,甚是担忧往日她定会被利用。在这皇宫之中,何人不知她与皇后是最为亲密的挚友,又何人不知她与赫连宬之间的关系。"她并非我们所看到的那样和善,此人极为有心机。"
这个皇甫梦瑶当真不似所见是那般,若非无意之中看到她发怒的模样,根本便不会信之。
那一日,亲自见她进入含凤殿,听着她反复诉苦的声音,原来在她的心中向来都是积怨已久。
只是不曾想到,她竟然如此恨。
"我倒是看不出她有何心机之处。"
对皇甫梦瑶她自始至终都未曾有过注意她的一举一动,毕竟,她一直都在屋内倒也不曾有过任何的异样之举。
心机?
若是那一晚不是她亲耳听见,自然是被她所欺骗。原来一直伪善之人就是她‐‐皇甫梦瑶。
眉心微然紧蹙,凝声而寻问她一道:"自从皇后一事后,你可有觉得皇甫梦瑶有何不妥之处?"
"心性倒是变得与之前大不相同了。"
听她如此说来,起初倒是并无任何感到她有何不同之处。若非是薛芷婼言道此事,根本便不会细细想之。
自从后宫杀人之事起,贵妃虽偶尔提及此事,但也未曾有过任何追查下去之意。就连有一次,她记得亲自见得她们主仆二人一同出去,倒也是过了一个时辰后才回来。
那时她并未多番思虑此事,在朝华宫她只是寻得了一个栖息之处的机会,并未将此事想得如此熟虑。
"眼下,对于皇甫梦瑶的事我向来都是不在乎。我更在乎的便是寻得皇后是下落。"
其实,对于她而言皇后的下落她自然是清楚。在没有将所有真相还原之时,她断然不会轻易的将皇后的下落告知。
何况,她要亲自知晓,可是赫连宬将其关入?
为何关入此地,而终究不得被人知晓的真相,这其中定然有隐情。
或许,关乎着皇后的秘密?
不过,对于她又何来的秘密?
似乎这一切,都成了未解的秘密。
"这么多年来,你还未曾从赫连宬的口中听到关于皇后的消息?"
"赫连宬对皇后情根深重,向来那些苦楚都与贵妃说道,与我自然是不曾提及。有些事情,终究不会与我一道。"如若她当真知晓皇后的下落,断然不会告知。只因,她的心中一直都有私心。而她知晓,一旦皇后回来,她便是一枚弃子。
无论今后皇宫所发生的事,淮王都不会管之。
倘若有一日,赫连宬当真战败,那这些后宫之人又有多少可活着。自当是陪葬罢了。
她不愿陪葬,也不愿被人抛弃。
就算是一枚棋子,她也要为自己而活着打算。若是能回以往,她亦是心甘情愿陪伴在淮王身侧。
可如今,一切都奢求都是回不去了。
"那你怀上这个孩子,还不是靠了手段。"
"你可知,为何要怀上这个孩子?"
手段?
她的确是用了手段,这一次彻彻底底的怀上赫连宬的骨肉。
如今,她也不知这个孩子终究是去是留罢了。
站在冬日的树荫下,口中的白气一直从中冒出,缓缓地一道之:"原来当年皇后娘娘亦曾有过一个孩子,是淮王的目的,唯有这样才能让赫连宬想起关于皇后的一切。"
"那这个孩子,你可还要?"
可还要?
垂眸看向着腹中还未隆起的肚子,轻柔的则是安抚着。而她也不知,这个孩子还能留在腹中多少时日。
苦涩的笑意渐然扬起:"至于要不要,那自然全凭王爷做主。"
全凭王爷做主?
这还未出生的孩子,竟然在决定怀上的那一刻便是一步棋子,淮王当真是何人都可利用。
若是让皇后知晓,他为了寻她利用人命,不知对他可还有爱意。
这如今,所有的一切都会变成往昔,可一旦过去之后,所有的都不复存在。
"你特意前来,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件事?"
"是又不是,你可有在乎过?"
自始至终,她是未曾在乎,真正在乎的便是寻求真相的君歌。
真相,对于她而言终究只是一个谜底罢了。道与不道,终究只是一个时机罢了。
"我想知晓关于皇甫梦瑶的所有事。"
渐渐地,她对于皇甫梦瑶倒是多了几分好奇。毕竟,唯独对于她还未曾知晓七年之事。
先前,亦是想从她的口中得知七年前的事,终究都只是无功而返。
正巧,她在这后宫中两年,多多少少也知晓些关于皇甫梦瑶的事,从她口中得知倒也是无妨。
关于皇甫梦瑶一事,她不过只是从淮王口中得知,那时她无论如何也无法相信,在七年前宇文氏被灭门的那一日晚,赫连宬与皇甫梦瑶之间却是发生了关系。
也是从那一夜后,她不得不被迫成为贵妃。皆因,这丑陋之事终究该掩藏。
也就是她当上贵妃没多久,皇后便是消失了。
"原来,这是一笔糊涂账。想必,如今的赫连宬能在她面前诉说着以往之事,想必是愧疚。而她,亦是与皇后相近的姐妹。"
因皇甫梦瑶的出现,皇后就消失?
这番话,着实还需一番再三斟酌。
如若真是如她所言,皇甫梦瑶并非所看的那般,那么她的真实面容该有多么的令人害怕。一旦卸下伪装的她,想必这她所亲自布的局都会引人上钩。
而她地目的当真在于皇后,岂不是
双眸渐然地看向着她,反而她能告知我对皇甫梦瑶过去的真相。虽不能知晓过多的事,可她亦愿知晓。
毕竟,那时的她还小,对于有些事她还需亲耳听见一人说出真相。
走向她的身旁,轻声一道:"那你可知晓,他们二人为何会有那一晚?"
"与皇后大吵了一架,喝了些酒。想必认错了人。"这件事,也是曾经淮王所言道,她只不过是一五一十的全数告知于她罢了。至于她信与不信,全凭她自己的心是如何做出的抉择。"不过,自从那日以后,皇后倒是还与往日那般,与她情同手足。而那一晚我所听到的一切,想必定因七年前的事令她一直怀恨在心。"
怀恨在心?
因皇后一事,让她失去了自由,自当是恨。
因皇后一事,让她背负骂名,是恨。
如若,这一切的计划皆是由她自己掌控,那便是野心。
而她,向来猜不透人心,每一次都是无功而返罢了。
可这一次,她也不愿猜得。如此这样,还不如一切都顺其自然。
只因此时的她,身旁没有他,似乎缺少了陪伴,让她无法思虑。
"那依你所言,皇后失踪可是与她有关?"
听之,薛芷婼拧紧着眉宇,默然的摇头一道之:"这件事,王爷当初怀疑过。可偏偏,没有证据。"
没有证据,自然不得证明此事皆由她有关。
"君歌,你回去以后定要密切的察觉她的一举一动,这样一来,兴许对寻得皇后一事更有顺利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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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为何,那一晚她前去的是含凤殿,而非皇后被她所关押之处?"
听她这句句逼问之意,眸心微然紧蹙着,慌乱地瞳孔之中却渐然地淡去,若无其事地言道之:"此话我已经说到这份上,听与不听,全凭你一人做主。"
君歌见她想要离去,根本便不曾想要留住她的用意。
反而她所说的最后一句话,着实令她不得深思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