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拨岁月痕,轻许一指噱。
白须一别过凝决,一帘幽梦思华年。
静幽的丛林,散去的鸟儿早已无了鸣叫之音,除了沙沙作响的树叶在此从中触碰,便亦是宁静的很。
今晚,对于她而言,还至始至终未曾有过的宁静。
以往的宁静,虽为是,可那远远不及今夜。
"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
听着珠帘掀开的那一刻,她根本便不用去想是谁。除了她,断然不会有人再次从后面而入。
自从她跟着宁王前去南启后,这是回宫的第一次相见。
每一次所见,都是与以往大不相同。不知为何,了了几次的相见,反而她倒是长大了不少。
七年间,她未曾亲自看着她长大,唯有在此刻间,倒也是满足了她的心中一直未曾完成的心愿罢了。
"姐姐,为何会如此想?"
一进入此处,君歌的双眸之中倒是多了几分警惕,余光之中一直便是关注着晓月的一举一动。在此人的心中,一直都是在防备着自己,她又岂能被她一个奴婢所怀疑。
她的身份一天不曾被揭露,她便永远都是皇后的妹妹。不管如何,她都会继续下去。
故作颜笑而道:"难道,这离别多日,姐姐怕我跑了不成?"
"并非是。"
"那往日,可不许胡思乱想了。"
她,并未胡思乱想。
其实,她还真的后怕,有一日,她终究会离开,而永远都不会再次回到这里。
而她自己,也不知何时才能走出这困住她的囚笼。
双眸渐然地看向着手腕中的困住七年的锁链,可是她知晓,这一切终究有报应。
她又何曾不想出去,可偏偏终究是无能为力罢了。
沉闷的她,有一事一直藏于他的心中,还未曾真正的解开。如今,她一来,倒是可解得她心中的困惑。
"最近几日,我一直都听到送膳食的那些人窃窃私语,说是皇后的灵魂在作祟,这是何意?"
何意?
她不知,在外边如何说她的是非,整个人都宛若是人间蒸发一般,根本便是寻不得任何的踪迹。
这七年来,她都不知这些事?
还是说,她根本便不知这些年,宫中之人都在流传皇后失踪一事?
"都说皇后失踪,定是发了癔症离去,皇上才未曾告知天下,最近几日亦有杀人的女鬼时常出现在含凤殿外徘徊,这才得不得让所有人惊慌,惹得他人众说纷纭。"
"此事若要怪,那便是皇"
差一点便要道出口的晓月,双目一看向娘娘,便是不由自主地紧闭着而不敢直言一二。
此事,唯独三人知晓真相,其余之人又怎会这其中究竟发生何事。所有的苦楚,就只有她们二人承受。
这些年来所受的委屈,都已经过去了七年。可偏偏,还是一言难尽
放下手中的所有的一物,微然地欠身着:"奴婢还是在后头待着便是,若有事唤奴婢前来便是。"
"姐姐,我怎么觉得晓月那番话,倒是说得可是皇上?"
方才,晓月未曾道全的话,她可是一直都记在心中。只因,哪怕一点的破绽之处,她都不能遗漏。一旦遗漏,这些终究会错过。
一生中,可以错过任何人,唯独在真相面前,不得错过。
苦涩一笑的念慈,默作地摇头而道:"这件事,你还是别过问的为好。"
"可当真是赫连宬将你关在此处?"
赫连宬?
多久,她都不曾听过叫赫连宬这个人的名字,她只是知晓,他是高高在上的皇上。拥有杀生大权之人。
紧紧握着君歌的手,温婉地轻声告诫一二:"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直呼皇上的名讳。"
"我是你妹妹,这里又为何不能道出真相,还得遮遮掩掩。"
她既然早已将她自己当成是妹妹,便不得有任何的隐瞒才是。况且,这件事事关诸多人性命的真相,她又怎会不得去探取真相、
难道,她活着只是为了复仇,就连真相都不可知晓?
反手便是扶着她的身子坐下,看着她这身子的虚弱,想必这身上定有诸多的病寒在其中,不然又怎会如此软弱无力。
漠然长叹的她,亦是继续道来:"或许,姐姐根本便不知失去记忆的痛苦,想必也早已忘记了亲人是如何断送在赫连宬的手中。"
"这些仇恨,我自当是不曾忘记。"她的这些番话,倒是一直说到她的心坎之中。而对于这些,她终究不曾释怀,只因根本便不知如何释怀。其实,有一件事,一直都会在她的梦中萦绕,倒是一直成了她心中的梦魇。
原来,她竟会是如此的肮脏不堪。
至于仇恨,她已经好无能力去报仇。
如今,她还活着,仅凭她一人又何来
何况,当年若非是太后,断然不会让赫连宬做出抉择。
一夜之间,全没了
"小妹,你要知晓,七年前所有的始作俑者都是太后,而非是皇上。"
"到现在,你还在为他说话。"
赫连宬看着没用,他的盘算倒是比任何人都精打细算。
自从前去南启之日起,那番话道出口的那一刻,虽不是他平日的作风,可偏偏这件事倒是足以可看清赫连宬在背后究竟是何等人。
想必一旦发疯,定会是丧心病狂。
当年她不知是不是赫连宬所为将她关在此处,如若是,他这么做只是为了囚禁,此生都是痛不欲生罢了。
讥讽地则是言道之:"他爱你吗?不过只是贪图姐姐的容貌,当他看到我的容貌的那一刻,开口便是喊的是姐姐的名字。宫中的薛昭仪,亦是长得与姐姐有着几分相似。倘若真是爱,断然不会与相似之人纠缠不清。"
听之,否绝地亦是摇着头。毕竟,这情爱一事,终究只是他的一厢情愿,而非是她自己一人。
"是我不曾爱,而非他不曾爱。"
她,不曾爱过?
如此看来,她与淮王是真心相爱。
为何,她的心却如此的不痛。
难道,她的心对淮王早已凉透?
可偏偏,若换做是以往的话,不会轻易的放过那些女子,自当是给得一番的苦头吃罢了。
此时此刻的她,早已不知那是何意了。一切,似乎都未曾发生过。
念慈看向着她,不知为何她对于此事如此的上心,似乎在那一刻,她对此事便是的好奇。
虽有一处她说不出感觉,似乎她对此事到有些了解。
也不知她是不是过于警惕,心中倒是多了几分思虑一事。
"当年你还小,有些事,你自当不明白。何况,这件事本就是我们之间的事,不该将你牵扯进来。"
"可我已经长大了,我再也不是如同小时候那样顽劣,不学无术。"
"如今的你,可不是双眸不学无术。倒是让姐姐看见了一个不一样的小妹,如今的你虽说看似沉稳,但还是过于冲动了些。"她何曾不想如同君歌这般活得更为洒脱些,可是她终究做不到。淡然地笑意,她心中比任何人都明白,如今的她活得更是生不如死。
所有人都觉得皇后已经死了,殊不知她已经成了七年前残留的记忆。
而她,亦是知晓真相唯一之人。当年事,让她消失,也是让真相一同消息。
这算盘打的就算再好,可她依然还能见到想见之人。
那场大火,她,永远都记得。
"不将我们之间的事告知与你,终究只是为了你。毕竟,解铃还须系铃人。"
渐然清醒的她却不知方才她究竟说了什么,心中空落落的一处,似乎被何物填满,随后又是随风而去。
似快非慢,她还未曾好好的感受,这一切都是远离她而去。
她说得这番话,说什么解铃还须系铃人,简直便是胡扯一通罢了。
这些话,根本便是不作数。
"那姐姐所说之人,究竟是谁?"
"如若姐姐说,让你跟随着宁王的身边,你可愿意?"
宁王?赫连烨?怎么又是他?
想必,她方才那番话根本便不曾打算告知,故意用这话搪塞过去罢了。
"好端端的怎么扯到宁王的身上。"
"你们二人有缘,虽说他心中不知你的身份,可不管怎么说,父亲曾经将你托付于他。"
"这是我曾问过,他还想将王妃之位给我。如若当初被他所抚养,我岂不是他的童养媳了。"
"这话,说得倒是越发不得体了。宁王有心,你就该接受。"
"我的身份不得轻易让任何人知晓。"
"除非,你不信宁王。"
"我自然信,可是"
她并非不信,而是有些事并非看似的简单罢了。毕竟,日后的,路如何走,终究不得连累他。与他之间,根本便是一个形同陌路之人,根本便不会有往日。
"小妹,宁王是值得托付之人。如若他知晓你的身份,定会对你百般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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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如今不必知晓我的身份,也对君歌极好。"
赫连烨的好,她又怎会不知。
如若他真是知晓自己的身份,这百般的好,定会因身份而就此改变了很多。
与其如此,还不如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