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遥而汲,潋滟和目芳自香。
暮暮夜色,凉意湖中潺潺许。
湖中的水波一层层的泛起涟漪,晕染的像极了初放而绽开的花瓣。
行驶而来的小船,在这湖中来回的穿梭。
一身伟岸的身子站在船尾,且唯有一人亦是坐着,不曾起身与之同站。
坐于船中的她,看向这茶楼的人影,倒也不曾有过任何的奇异之处。
一眼望去,根本便是不知此人究竟死于何处。那儿到底是何地,居然可以避开所有人的视线,将此人神不知鬼不觉地放下,随后便可消失的无影无踪。
想必,定是这茶楼密集的人,才会让那人有机可趁罢了。
回眸的一看坐于船中的君歌,见她的双目之中再一次的走神,也不知她每一次失神都在想些何事如此的出神。
见她今日所穿的这身衣裳,不禁抿然一笑之:"可是这件衣裳不合身?"
瞧他那双目一直都在她身上打转着,这件衣裳也不知他从何处寻得,倒不似伺候跟前的衣裳,似贩卖商物的小厮罢了。
合身?
暗自不满地亦是强颜欢笑而道:"王爷怕是带着女子出来,惹人非议,才让奴婢穿得小厮的衣裳,跟随于后吧。"
其实,说得这番话时,她心中甚是不满罢了。
先前在王府时,她虽说是女扮男装,倒也不曾穿过如此丑陋的衣裳。
"你明白便好。"
此处人多眼杂,他可不愿被任何抓得把柄。毕竟,此处来往密切的都是朝中官员。若是一旦在背后非议是非,想必此事定会寻得她的麻烦。与其如此,他只是为了她的安危。
况且,她可是贵妃身边的宫婢,一旦发现如此亲密之举,对她皆是不利。
"依我见得,这茶楼的生意倒是一如既往,不曾有过任何的影响。"
君歌见此处还是人群四溢,如若此处发生命案,又怎会有人前来。
见船靠岸,此处倒也是人多眼杂,紧紧跟随于后,低垂地则是轻声一道:"王爷是如何办到的?"
"此人身上还有宫中的牌子,家中无双亲,虽说是被人勒死,可终究任何人都不知死因。便是随口照个借口,说是突发疾病去世。"双目警惕地看向着四周,嘴角却是扬起一抹得意的笑意。"不过,宫中死去之人,皆是为无双亲。"
此人是宫中之人?而且,这三人都是举目无亲。怪不得,那人也敢在此处行凶。亦或者,将尸体安放此处。只因,毫无双亲,都可无处寻得。
倒是此事,皆是与此处无关。想必,此人还是有些良心不伤及无辜之人。
可偏偏,这三人又何曾不是无辜之人。
弯落的身子渐然地直起,莫作叹气地一道,嘴角亦是渐然扬起一抹偷抿的笑意。
"王爷怎么将手伸到后宫去了,是不是坏了规矩?"
"崔嬷嬷是宫中的老人了,本王自当可让去查一番。这也不算坏了规矩。"他所做的这一切,可都是为了她那番好奇之心。毕竟,此事与她无关,却是对此事上心,也不知她如此在意作甚。
"你如此想要知晓真相,本王便帮你。可是不领情?"
"王爷既然帮得奴婢,奴婢自当是领情,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只不过,若是让皇上知晓此事,不知皇上可会对王爷警惕。"他向来都是避嫌,不插足任何一事,如今为了这件事,倒是费心费力。
说得倒是好听是为了自己,可偏偏亦是想要插足此事,倒也无事。毕竟,他的事都与她无关,又怎会泄露他的秘密。
"崔嬷嬷原先是本王母妃身边的人,本王又为何不能去叙叙旧。"得知真相的那一刻,他心中倒是有些数。可偏偏,他却一直都不曾确认的一件事,那便是幕后之人。
渐然地停下步伐,看向眼前的那座空无一人的茶座,深深凝视的双目,皆可徐徐道来。"将你改名之事,本王亦可是经过她之手。"
"看来,奴婢还得多谢王爷。"
原以为,是他的本事,殊不知他竟然是托教于崔嬷嬷。怪不得,一切都是如此的顺利。
反而他所查得的这一切,竟然是如此的有用。怪不得,他不曾操心茶楼的生意,原来这一切都解决的一干二净。
想必关于鬼魂一事,他也私下处理的妥妥当当。
"谢本王做什么?"
"只要解得真相,我倒是也帮得了贵妃娘娘的一个忙。毕竟,这件事倒是惹得贵妃娘娘甚是头疼。奴婢,也是奉命行事罢了。"
这件事,她所做的一切皆是为了自己。她只想知晓,谁借此鬼魂一事行事,所用的目的究竟是为何。
这一桩桩、一幕幕都是非比寻常。
"原来,你是为了邀功。"
"我才不是为了邀功。"
就算皇甫梦瑶当真让她查得此事,她绝非为了邀功而去知道真相。
而此事,也未曾听皇甫梦瑶提及过。倒是不知,此事在她的眼中,这件事究竟如何打算的。
不为邀功?
这番话,的确是他说得出口之事。毕竟,她对于此事终究亦只是好奇罢了。
双目看向着前方,示意一道:"这儿,便是当初皇后与皇兄相见之地。"
听之,顺着他的目光看向眼前,竟然是如此空旷之地。而这周围,亦能看到此处发生之事。根本便没有一人,可看不见此处究竟发生何事。
"可,那人究竟如何将人安放在此处?"
正想上前是她,下意识地停住脚步回眸看向于他:"奴婢,是不是太过主张了?"
"无妨。"
听他如此言道,心中便是更为放宽了不少。原以为,她如此不守规矩直接走向他的身前,他还会严厉一番的训斥着,不曾想在他的面前终究可无证据。
先前,他口中句句所言的规矩二字,皆是随口一道罢了。
凡事只有他们二人时,才可放肆些。
赫连烨看向她的身影,下意识地失神的他,双目渐然而然地逐渐清醒着。
"本王问过船夫,曾有人戴着笠纱前来,还有人亲自搀扶。想必,这便是躲过任何所有视线的法子。"
"那,王爷可是觉得"
"有人想要借皇后鬼魂一事闹出动静,想必是为了遮掩心中当初的罪恶,亦或者让有人更恨之入骨。"
"王爷倒是将奴婢所问之事都解答了。"每一次都是如此,她还未来得及道全时,他的那一番话,足以让她知晓了所有的一切。
温婉如玉的笑意渐然地扬起着:"本王允诺你,只要你想知晓的真相,本王都会为你去办。只要,你肯信本王。"
"奴婢,又为何不信王爷。"
信与不信,终究只是一句话之言罢了。可偏偏,说得倒是如此的情真意切。
此时此刻,她还不知该如何脱身此处。而此处,想必除了船,倒也无可任何之路可走。
反而这里的一切,到底是与世隔绝之地。
转身时的她,双目看向这里的一切,一闪一现的记忆在脑海之中浮现。
"姐姐,姐姐"
脑海之中,一直浮现着小女孩呼喊姐姐的声音。
而她想要迫切的想要看清那人的容颜,倏然一人的手搭在他的肩上,相言道:"我们该走了。"
他的声音渐然地在耳畔之中徘徊着,亦是的熟悉之意。
恍惚之间,这一切都是她的幻象。没有任何的熟悉,只有陌生。
这一幕所发的一切,对于她而言终究只是一个梦境罢了,终需打碎梦境。
"可是要回宫了?"
"你可想回去了?"
他未曾说要回宫,反而她这一问,确实让他有些错不及防。
正想带她前去时,却是见她双目如此凝重,脸色倒也是极其之差,心中甚是不安地慰问:"可是这里的怨气太重,你有些受不了?"
怨气太重?
她不曾觉得此处有何怨气。
只是听的天他这番话言道,兴许是方才她心不在焉的模样让他瞧见了,亦才会如此言道罢了。
"没有。"
"你若是不舒服,便于本王说。不会强迫你做不愿的事。"
君歌见他强行拉着她的手腕,下意识地则是将其甩开。眼下,她可是男子身份,他如此拉拉扯扯倒也忘了这周围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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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曾何时,他如此不警惕着,反而犯此等错误。
"那如今王爷可想去何处?"眼下之事,她只想知晓他究竟要去何处。如若此时就回宫,她的情报定然给不了。
见之,赫连烨亦是将手收起,若无其事地则是缓缓开口道:"自然是在茶楼陪本王喝茶。"
"如若奴婢不愿相陪,王爷又该如何?"
不愿相陪?
眸心微然紧蹙,故作言道之:"你以为,本王会放了你?"
"王爷如何变得如此蛮横了。"
他那番话的言词,更似像极了梓桐。可如今她知晓,他是赫连烨而非是他
何况,他那双眸自始至终都不会变得如他那般狠戾。清澈的亦是如同此处的湖水,一眼便可望见湖中的清澈的水。
"晚些时候,本王送你回宫。"
站在原地许久的他,见他的身影越走越远,才缓缓的抬起脚下。
此时,与他一同,倒是不愿回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