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落朝夕,潋滟十色,何处江中眠。
昙花寥落,怜半归旧,愿逐风华流。
夜绵缠,鸟虫鸣。
花伴常,无为果。
夜色下通明的烛火,徐徐燃着,点亮着整个屋子。
凝视的双眸一直看向着眼前的油灯,都说油灯枯竭,人死不复生。
如若真有一日枯竭,兴许便不会如此这油灯,还有人重新将其点燃。
它们可以重生,而人却是不能。
筱浟见娘娘一人注目这油灯,放下手中的衣物,心中倒是一事未曾不解。
毕竟,方才还发生了同一事,此事又何曾不是越发的引入至今为止都成了一个谜。
不管是皇后失踪的谜,亦是在含凤殿的那一处冤魂。
缓缓地步伐站于身后,不禁言道之:"娘娘,最近几日还一直流传着皇后一事。"
听之,皇甫梦瑶的双目缓缓地则是地抬眸看向着逐后而来的君歌,她对于此事终究是不解。
说是有人在作祟,可此人的目的又在于何处。
况且,这七年来,还未曾如今年这般闹得人心惶惶而不安的。
"本宫至始至终都不信这世上有鬼魂一事,这些不过是有人在背后作祟罢了。"
"可是,这皇后已经是失踪七年,想必定然是出了意外。"七年来,一直都未曾有过皇后的消息。这几日一直都有流言,而那夜里所见之人都在言传是皇后。
心中甚是惶恐的她,软弱无力地则是言道之;"会不会,皇后早已被皇上处死,只是皇上不曾"
"当年一事谁人都不曾敢提及一二,就怕触犯了皇上所下的禁制。你说的无错,皇后一事终究只是一个谜。"
可她终究不信,姐姐终究会被皇上处死。
况且,爱的越深越是恨,就算怎么恨,又怎会
想到此处,就连她自己都不敢随意妄下论断。
此事,就连她自己都不曾知晓,断然不敢胡乱猜及。
倘若真是皇上心狠将姐姐处决,那一晚听得姐姐的鬼魂又怎会如此淡然。亦或者,只是在佯装罢了。
对于她的生死,何人不曾想知晓真相。
仿佛是这一切,都被掩盖,倒也是将七年前所发生的事全都掩盖。
她的秘密,却是成了所有人的笑话。
至于七年前的事,至今她都还记得那一夜极其肮脏之事。
前几日的那一晚,她都不会忘记一夜之间被摧毁的宇文府,亦是改变她一生的命运。
而她不知,那一夜姐姐究竟发生了何事。似乎也是从那一夜后,皇上对于姐姐的冷落。而她消失的日子,亦是在这几日。
紧蹙的眉宇不禁望向着正在点燃香炉的君歌,不知为何,她的举止莫过于像极了一人。讥讽地一笑而过,此时她自己怎能出现此等幻象。
她长得就算再像,终究不是她,毕竟她早已回不来了。
要出现,早该在七年前便该出现,而不是一直在这几日扰得人心惶惶。
经过含凤殿之处,那些胆怯的宫婢自然都是绕道而行。反而此处倒是成了一座冤魂,何人都不敢靠近。
如今若是与人想要得到皇后之位,兴许都是痴人说梦罢了。
双目不仅瞥了一眼珠帘外的一人,俯身一侧地轻声言道:"娘娘,奴婢倒是可是觉得,这君歌像极了皇后?"
"之前,你不一直都在说,君歌像极了皇后。怎得如今,却是反问本宫。"
"当初奴婢所见,第一眼便觉得君歌这张脸像极了皇后。想必每一日一见,早已是习惯,并未觉得有何一处像极皇后。众人皆知,皇后娘娘温婉如水,又怎会如她那般身上多了几分野蛮。"
之前,第一眼所见难免会令人误解。毕竟,这世上能与皇后相似之人亦只是区区容颜。唯独她,似与不似之间徘徊。
哪怕是转眼的一瞬间,都会是错觉罢了。
"这像与不像,并非是在习性上。而她这张容颜,终究是毋庸置疑。只要皇上觉得她相似,她便是皇后的影子。"
皇后的影子?
与她们之间相隔甚远的君歌,亦是能听到她们窃窃私语的言谈。更何况,她们并非刻意掩盖各自的声音,到似这间屋子除了她们二人便在无任何一人。
而彼此之间,只是一间帘子的距离,而珠帘内的人她却能看得一清二楚。
她只是不曾想到,她们二人如今还在言论着容貌一事。
捧着香炉脚下的步伐变得缓慢,轻放而下后,微侧着身子且然一道:"娘娘,这香炉的香气还真是令人沁心。"
皇甫梦瑶见之,则是下意识地示意着筱浟将这香炉放于床前。
警惕性极强的她,见筱浟将香炉则是放于床前,她虽知香炉有安定心神之效,可放于床前倒是倒是会令人'上瘾';。
先前,她曾问过梓桐,不管是何香,都不可将之放于床前,除非如他那般则是放了药香。
浅然一笑,徐徐而道来:"近几日本宫一想起皇后一事,便是难安。这香炉,终究是治标不治本。"
筱浟一转身便是见得娘娘那落寞的身影,下意识地拉住君歌,特意将之叮嘱:"君歌,今晚皇上会前来,还是莫要打扰娘娘。"
"筱浟,你先下去,本宫还有一事要嘱咐歌。"
"是,奴婢告退。"
离去之时,抬眸看了一眼君歌,而这双目之间却是多了几分恨意与不解罢了。
自从君歌来到朝华宫,她倒是一个局外之人。唯有与君歌谈话之时,才会令她自己离开,与方才相比之下,还真是有些差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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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所措的她,倒是不知自己留还是不留。反而是筱浟此举,倒是多此一举,简直便是可笑罢了。
"不知娘娘将奴婢留下何事?"
君歌故作言道,余光之中亦是见到掀开帘子离去的筱浟,骤然停下脚步,却是犹豫了些许后才肯离去。
她虽不知皇甫梦瑶将她留下的目的究竟为何,可她知晓,让筱浟离去,她的心实属不甘。
皇甫梦瑶看向那袅袅烟火燃起的香炉,唇角之间却是扬起一抹意味深长地苦涩之意:"你可知,皇上为何会来本宫的寝宫?"
"奴婢不知。"这件事,她又怎能随口言道。若是说得赫连宬对她还有爱,那便不会一直以来都是在薛芷婼之处。
可偏偏,有些话她还不得随口一道,毕竟,如今的她还需一番警惕。殊不知这条路是深还是浅。
不知?
的确,此事她向来都是不知。何况留下她,心中兴许还有宽慰。
不管她的心性如何,可这一颦一笑皆为熟悉之人。
看向她那张容颜,无论她怎么看,这终究都与姐姐的容貌重合。
凝思的双目一直都未曾从她的视线中离去,欲言又止地唇瓣则是缓缓蠕动着唇一道:"在这宫中,可曾有人说得你像极了皇后?"
"这件事,奴婢已经见怪不怪。不管奴婢像谁,君歌便是君歌,不会再是任何一人的替身。"
此事她心中比任何人都清楚,她是君歌,是以另一个名字而重生之人。断然不会因一张容颜,成为他们手中的一枚棋子。
"本宫也只是说说,你怎么就如此当真。"
当真?
她并非当真,而是故作告诫。
她,不是随随便便都可当作她人的替身。无论何时,那些与之相似之人的容颜都与她无关。
"娘娘,奴婢并未当真。"
"你说,该如何抓住一人的心?"
倏然,听得她问起此事,心中甚是有些茫然。
她所爱的,终究都只是一厢情愿罢了。
她,也不敢爱。
一旦爱了,反而这一切终究都会便是奢求。兴许,亦会变成一枚棋子。
如今,她不正是一枚被人操控在手中的一枚子罢了。
"奴婢虽不懂,但是知晓,愿得一人心。"
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这番话,不过是说给那些痴情之人罢了。
对于她而言,这些早已对她毫无用处。
毕竟,皇上何等人,她并非不知。又怎敢有这等奢求。
"这番话,若是要对这天下之主说得,你觉得有用?"
有用?
听得这番话,倒像是对于此事的失望。
深思熟虑地轻声相言道:"娘娘就如此不信皇上,对娘娘的爱意?"
爱意?
七年来,她曾感受的爱,都只是忏悔。
而这些名和利的,一直以来并非她所拥有。这一切,若不是那一晚,兴许此时的她断然不会成为赫连宬的贵妃。
"并非是不信,而是皇上将所有的爱给了皇后,又怎会对任何人一女子动情。"
听得这一席话,君歌亦能感受到她的不易。
毕竟,爱一个终究最容易,可一人将之伤透了心,想要恨却是最难。
只要说起赫连宬与皇后,她的心便会沉沦。
低落的思绪,反而亦是在她的身上渐渐展露着。
双目不禁看向于她,谨慎地言道:"那,娘娘就从未恨过皇后?"
"不曾恨。"可言一笑之。"七年前的事,谁都预料不到。有何况,对一人的恨。"
再说,她所爱的并非是赫连宬,又岂会有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