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口无言的她,缓缓蠕动的唇亦是不再言道一二。
方才之举,她显然便是大意。差一点,将真相告知于他。毕竟,她来的目的就是赫连宬的眼线,而他们二人的一举一动她都是看在眼里。既然如此,如今,他却将此事全权交于赵家那义兄妹,在她自己看来,这些不过都是与他毫无瓜葛,不正是撇得干干净净。
可对于他而言,不过只是随口一眼,殊不知,如若此次赵妍雅未曾前来,他定然接下这个烂摊子。这样,于情于理倒是让淮王有机可趁,却是让赫连宬抓住了把柄。
一时半会儿,赫连烨却是见她神离,原本不愿过多是打扰她,可越是见她如此,反而越陷越深。
站起这身子,走到她的身侧,戏谑地在她的额间轻轻弹着:"想什么,如此出神。"
倏然清醒的她,根本边便是不知究竟发生了何事。只是他,那番话却依稀在耳畔久久萦绕着。
嘴角不由地一扬,不紧不慢地则是徐徐一道:"奴婢只是在想,何时启程回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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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如此厌倦伺候本王,迫不及待的想要回宫了。"
赫连烨的步步紧逼,令她一直不得后退。反而这一切,她毫无任何的退路。
见他的靠近,她不得不从他的身侧掠过。
见况后的他,渐然地直起着身子,故作拧紧着眉宇,不解地一道:"可是在本王的身边太危险,想远离本王?"
"并非是。"她可未曾想要离开,一旦离开,如此好的靠山,她又何处去寻之。不过,反而不得将他拖下水。毕竟,他也是知晓七年前的事,想来亦是能从中知晓这其中的秘密才是。在这皇宫的两个月内,她心中何曾不知所做之事皆为何事。可偏偏,她竟然却对此事终究毫无上心之意。
明知她自己此行前来的目的,却至始至终都是背道而驰。
可有些真相,她确实不知。可是,若想从她的口中套出话,想必亦非难事。可偏偏。她身边倒是还有着一人,那人倒是过于机敏了些。
眉宇之间的锋芒渐然褪却,冷漠地嘴角渐然扬起了一抹弧度,仅仅只是强颜欢笑罢了:"只要回宫,王爷有皇上护着,想必不会再有人想取王爷的性命。"
不会取之性命?
如今他这条命,早已不是自己,怕是不知何时就会命丧于他人之手罢了。
赫连烨冷然一笑,默作地摇着头:"其实,本王与皇上虽为兄弟,何事皆与一说,他自然答应。可偏偏,本王不愿接受这恩惠。"
"王爷是害怕,一旦接下,太后会"
"君歌,莫怪本王不曾提醒你。皇家之事,容不得你多言一句。"
他的这番警告,君歌的双目却变得的犀利。她说得这番话,并未有所,又何来如此的警告。
见之,赫连烨的双目渐然地放下凌厉之意,则是轻声道之:"小心,隔墙有耳。"
听之,不屑地轻扬一笑之:"奴婢还未说什么,怎就隔墙有耳。分明便是王爷不愿听罢了。"
隔墙有耳?
君歌故作下意识地看向着周围,此处除了外边的赵宇哲以外,并无任何一人。他所言的这隔墙有耳,想必是他自己不愿往下听罢了。毕竟,所提太后一事,他如此抗拒,看来她心中向来都是有戒备之意。不然,此时的他又怎会如此警惕周围的一切。
拧紧着眉宇的他,甚是有些不耐烦地冷然一道:"下去。"
君歌见得今晚他的这些举止,亦是紧蹙着眉宇,不屑地轻扬一笑而过,故作长叹地摇头:"王爷这就赶奴婢走,不怕从今晚起,奴婢再也不前来伺候王爷。"
"那你,可是违抗了"
"奴婢,还不打算走。是王爷,想赶奴婢罢了。"她可不想违背了圣旨,还不知日后还有祸端发生在她的身上。况且,这道圣旨并未下,这口谕对于她而言根本便没有任何的威胁。
再者言,他还欠着一条命,他不会不知。
听之,赫连烨却是无奈地抿然一笑,挑着眉宇从她的身旁掠过,故作长叹一气道:"你这张油嘴,是跟何人学得。
学得?
这张嘴,她向来都是由得自己,又何况是他人。
"没人教我,我的父母早已经身亡了。"
身亡?
他曾看过关于她的一切身世,一直以来与父亲相依为命,如今却是说得身亡,倒是令人甚是不解。
"那你父亲不是还在。"
"那是养父。"
养父?
赫连烨惊愣地回眸看向着她,心中甚是愧疚。
"对不起,本王不是有意提及此事。"
"此事与王爷无关,自然不必与奴婢说声对不起。"
这养父对于她自己而言,根本便从未存在,只不过是一个身份罢了。
至始至终,她都不会有养父。毕竟,她只有一个父亲,那便是宇文氏。
其余之人,又与她有何干。
"若非本王提及,你也不会想起伤心的往事。"下意识地伸手安抚她的背脊时,她的躲避,却令他的手停留在半空之中,不曾有过任何的动摇。
渐然放下的手,却亦只是无奈的一笑而过罢了。
"那终究早已成为过去,就算他们如今还幸存于世,至始至终都是无法避免的。"
如若,此时宇文氏还在,想必定会被人算计。活的久与否,终究无法避免这一场阴谋。
君让臣死,这天底下又有何人会违背。何况,在这天子脚下,根本便是插翅难逃。
若非她一直都在隐姓埋名,想必绝非会苟活于世。
"一切,都会过去的。"
都会过去?
可这些,终究只是无法抹去的痛罢了。也不知为何,他所言的这番宽慰之言,并无任何的耻辱。他虽出生于帝王,而他所拥有的一切,都可比他那些哥哥都荣华富贵。
相比之下,他虽有利却无弊。
"王爷,你说人生来就该为仇恨而活着吗?"
听之,赫连烨不禁紧蹙着眉宇,半信半疑地一问之:"仇恨一事,并非所愿。皆因自己的信念而起。"
"信念?"
何来的信念?
她竟然不知这仇恨居然是因信念而起,所处之地,竟然是步步都是极为的艰难。
她想要的,终究都是与她无关,向来亦只是背道而驰。
"怎么,你有仇恨?是何人?"
"奴婢,并没有仇人。"
她始终都未曾想到,他竟然会问得这番话。简直,令她着实吓着了一番。
那一刻,她的心又何曾不是颤抖着。生怕一时未曾反应过来,便是说漏了嘴罢了。
"没有仇人,你就不该问这句话。而之前,在宇文府中,倒是见你怨气极重。"
对于此事,他就算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也无法抹去她方才那番话。毕竟,没有目的的人终究不会道出这番言词前来。
其实,他对于她的事向来都是不曾过问,说与不说他意是未曾有过任何的相逼。
君歌不曾刻意地看向着他,双目中倒是的慌乱,却故要佯装着从容。
浅然一笑之:"那只是感同身受罢了。"
"原本今夜,带你一同出去走走,如今倒是不可能了。"
不可能?
如此绝佳的机会,她自然是不得错过。
可是,她终究还需矜持才是,不然若是如以往那般蛮横无礼,想必在他的心中定会厌弃。
哪怕他嘴边一直未曾说道,可心中终究如何想之,倒也是不知情罢了。
故作长叹一气地她亦是徐徐而道:"想必,这一次南启一事后,奴婢便不可以与宁王相见了。"
"那可不一定。"
听他如此确信之言,不免有所疑虑地一道:"王爷这番话倒是信誓旦旦。"
赫连烨看了一眼她后,极为自信地笑逐而道:"若是没有把握,本王断然不会道出这番话。"
"王爷,有些时候太过于自信,终究会引火上身。"
"本王不怕。"这些,不过都只是小事一桩罢了,又怎会如她所言的那般引火上身。
不怕?
好一句轻描淡写之言。
却在她听来,却是诸多的不屑之意。
有人的背后,都是官官相护自然是不怕遭受灭族之灾。
而有人向来为官清廉,又怎会与任何人为伍。这,不免遭受公敌罢了。
她,却从来不信命。
"王爷是不怕,可奴婢怕。到时候,王爷可别牵连奴婢便是。"
"本王,为何要牵连上你?"他细细冥思着,并无有任何事有所牵连与她。倒是她这番话,着实耐人寻味一番。
"就怕王爷一旦出事,奴婢也跟着遭殃。"
"你就如此害怕连累?"
"奴婢没有做错任何事,为何要受其连累,这着实不公。"
她的确是害怕了,这么多年来她一直都在害怕再一次失去。
她已经不愿见得身边的人在有任何的牵连,亦不愿为谁而死。
"皇命,向来都是不公的。"
不公?这个世上,如若何事都极为公平,宇文氏便不会受诸多惨遭之事。
可偏偏,皇命终究不得违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