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脆响的一掌,狠狠地打落在一人的脸颊上。
灼热般的疼楚,如同火烧那般,一直都未曾散去。
"你可知,本王为何打你?"
瘫软在地的君歌,这一掌她从未想过如此之重。毫不留情的打落,这一掌更多是便是他的宣泄。
往日被其责备,她从未有过任何事怨言。双目中也未曾有过丝毫的愤懑。
如今,她的眸中却多了几分恨意,但也渐然地散去。
她才不会将所有心中的恨意、不满全都展露在脸上。一直曾记得梓桐所言,不管何时她必须不得被任何人看出端倪。
可是在淮王面前,她永远都是
这一次,她绝对不会有任何端倪被发现。尤其是如今,对淮王的恨意罢了。
隐忍着脸上的疼楚,故作强颜欢笑地一道:"宁王,未曾死于剑下。"
"并不是死于剑下,而是你办事不利。让赫连烨安好无事的回来。"
死于剑下,对于他而言向来都不是自己想要的目的。
反而,安排之处倒还是让他有了生还的机会。
安好无事?
她自己是保住了赫连烨的性命,可若非那一剑是他所挡,想必
"那一日,宁王已经身受重伤。若非,墨芸阁的人亦是来刺杀宁王。当日情况危机,念奴自保,亦是保全了宁王的性命。念奴救了宁王一命,现如今,宁王还欠念奴一条命。"
"欠你一条命。你是打算是利用宁王,还是蛊惑宁王的心?"微眯着双眸,审视的目光一直看向着她,凝声而道。"还说,你是真对赫连烨心软了,是不是?"
"是。"
不管是什么,她终究是心软。毕竟,她没有任何理由可以杀了赫连烨。
而对赫连烨,她早已有了一个抉择。他这条命,只能是握在她自己的手中。
那一刻,她才知晓,原来掌握一人的命运,是如此令人'愉悦';之事。
从小到大,她都从未有过任何的反驳,如今到了为了一个赫连烨竟然敢如此顶嘴,这心性倒是越发的大了些。
拧紧着眉宇的他,心中的愤懑早已在紧握的双拳中隐藏。方才那一掌,还不足以平息他的怒意。
他改变她的一切,反而她,不知何人将其改变。
她明明是自己手中的一枚棋子,反而这枚棋子却被他人掌握在手中。
直起着身子,仰望着这片看似阴暗的天色,越是看之却越是的暗无天日。
今日的夜色,倒是像极了七年前。
合上双目的那一刻,满脑海全都是那一幕幕。
冷冽的声音,亦是久久传之:"你知道背叛本王的下场,足以让你生不如死。"
生不如死?
她已经不知,生死之间存在的意义究竟为何。
她护着赫连烨,自有她的一番用意。在皇宫之中,唯有一个靠山,倒是比任何娘娘宫中的大红人更为重要些。
而她做所是一切不是为了任何一人,而是她自己罢了。就算往日会发生何事,自然是与她无关。
可是,赫连烨便是不同。
她必须将他紧紧地抓住,唯有这样,才可以为她所利用。
在旁一直默默看着的宫宏宇,他怎会不知王爷的心性,一同而跪替之求情道:"王爷,念奴并非有意破坏计划。如若宁王出事,与她脱不了干系。"
她自然是不会冒此等风险,就算此事与她无关,她又为何不能子保暖
"本王,自会为她打算。"
打算?
她知晓这打算为何意,只要与他一死,想必这一切都不会有所追究。
这番,打算,着实妙了些。
欲想开口的君歌,反而是被他'夺去';了所有,而她亦只能默默地在旁跪着,静静聆听着他们二人如何言道罢了。
"念奴,一时心软只是为了王爷的大事。"
"大事?"
这大事,他怎不知,在这背后她还偷摸着做着何事。心中满是怒意的他,则是渐然地消退,徐徐道来:"那你说说,此事有何关系?"
"念奴是皇上派来监视两位王爷是一举一动,而太后亦是有心将宁王钳制,不得让他顶替皇上之位。如若宁王站在王爷的身边,皇上一旦察觉,想必此事定会牵扯王爷的地位。与其如此,王爷不得将以陷害的罪名扣在皇上身上。人证物证都不在,难以让天下人信服。"
听之,赫连浦不禁拧着眉宇,走到宫宏宇的身前,冷凝一声而道:"你都跟她说了本王的计划?"
"属下以往念奴知晓此事,便"
"若非你们是宇文氏的后人,亦是看在一人的身上,你以为本王不会放过你们二人。"
若非他一直手下留情,今日断然不会放过她所破坏的这一切计划。
可偏偏,他还是不忍的留情。
以往,他曾告诫过自己,凡做大事者,他都不能有任何的心软。对待他们二人,他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何况,他们二人亦只是手中的两枚棋子,他不惩罚他们二人,唯独念奴,有些事还需靠她才能办到。
如今,她擅自做主接近赫连烨于与赫连宬,虽说与先前的计划背道而驰,可她所做的这一切,反而是在计划之内,看似荒唐些,实则更为有理有据。
微眯着双眸,久久凝思地转身而站着。
见况,宫宏宇又何曾不知对于淮王而言,此时对于他的事关重大之事,如今反而破坏了计划,定然是恼羞成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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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又见得他紧握的双手负立在后,回眸亦是对她一番示意。
君歌见其余光之中他的回眸,心中甚是有些不安思凝。毕竟,王爷向来都是赏罚分明之人,兴许这一次她真的在劫难逃了。
可是,方才那一掌,不知为何她如今却是有了怨恨之意。
她的心性,早已不被约束,向来都不会有任何
"王爷深明大义,自当是有错便罚。念奴犯错,属下甘愿受罚。"
甘愿?
她从小做事,向来循规蹈矩。反而一出入这淮王府,到似被放飞的鸟儿。
不屑一顾地轻蔑之:"她有错,你替罚。她往日再大错,你也是替之?"
"王爷深明大义,自当不会受罚奴婢。"她有错,他受罚。还不如这错,她自己承担。她不愿欠人情,就算他们二人是兄妹,她也不愿无辜见他受罚。
如今,对于淮王所做之事甚是知晓了不少。无非是为了想离间他们二人,就如梓桐所言,完颜氏定有不可告人的密旨在手。亦或许,这密旨早已烧毁在宇文府中。
若非这密旨,想必当年一事断然不会发生。而她,亦不会活得如现在这边低贱。
她从不为活得卑微,越是卑微,越是被人欺凌。她受过欺凌的日子,可偏偏就是那段日子,才成她如今这般性子。
"念奴一切都按计划行事,从未行差半步。王爷想将宁王成他为自己手中的傀儡,念奴定当会为王爷完成心愿。"
"你既然知晓本王的计划,就该如何想去从中破坏他们二人。本王,从来不需要一个傀儡,只会碍事罢了。"
他,从来不需要一个傀儡。
赫连烨有才却无为之人,任何的随口一言,他都极为是谨慎小心的活着。不然,这些年太后想要杀他,如若不谨慎,他又怎会安然一世。
如若有一日,他当真有所妨碍,定当不会手下留情。
"你若再破坏本王的计划,绝不会因一人给你留余地。"
这一路,她一直将这最后一句话深深地刻印在脑海之中。每一次所言,都是对她的警告。
亦或者,是威胁罢了。
这所有的一幕幕,发生在她的身上,一切都是如此是不可思议。
就连如今走在这条路上,她都觉得危机四伏。也不知何时,自己究竟会命丧何人之手罢了。
此时,她仅仅对一事尚未不明。
抿然着唇瓣,亦是轻声问之:"王爷说得那个人,究竟是谁?"
"你觉得,此人是谁?"
"一个丧失记忆的我,又怎知。"他这一问,说与不说又有何意。反而此事,她都觉得事有蹊跷,不然又怎会与其隐瞒一二。
眼见这再走几步便可各头两散,缓慢地脚步轻缓地放下,即刻便是将他的身子阻拦:"我问你,为何我会丧失记忆?"
不假思索言道:"想必,是那一场大火。"
那一场大火?
自始至终,她都不曾知晓自己竟然如此的害怕这场大火。原来这一切,皆因失忆有关。而这'始作俑者';竟然是这场大火。
可为何,她终究不信。
在她的心中,这件事定有隐情。
她根本便不会忘却,这失忆定然是被人下药所致。
如今一想来,她都不知该信谁。
原本她根本便不信宫宏宇,现如今她就连自己都不信。反而这一切,都变成了一场子虚乌有之事。
"原来,是因为那场大火。"
她心中,甚是疑虑。对于此事,她亦只能信以为真。
不管这真相究竟如何,她心中早已有了论断,所走之路她皆因步步走之。
可这条路,太过渺茫,反而令她有些不适。此路,自始至终并非她所愿,可这抉择足以让她
反而,自取灭亡。
宫宏宇将手放于她的肩上,轻声安抚亦是告诫道:"念奴,你一定要记得,我们的大仇。"
大仇?
她自始至终都未曾忘却这大仇,一直以来她又何曾不在告诫着自己。
在大仇未报之时,她断然不会有任何的冲动。有些事,哪怕再有任何的冲动,她都必须隐忍再三才是。
"如今的我,早已是他们兄弟二人的棋子,他们二人各自相互试探,我都不知自己所做的这一切是否正确。"
宫宏宇看向着周围来往之人,便直接将她的身子拉入丛林间,娓娓道来:"王爷的目的想拉拢宁王,至于目的,说是让他们兄弟二人决裂,可偏偏这宁王看似与赫连宬关系密切,实则并无多番接触。无非只是太后在背后有意如此,才让所有人知晓,皇上兄友弟恭。"
兄友弟恭?
她虽那一日见过太后,若是她没有杀伐果断,想必定是慈母之人。可偏偏,她这手中早已沾满了数百人的血在手中。
而她,根本便不信什么兄友弟恭。这一切,无非都只是太后是一个假象罢了。
"这兄友弟恭,背地里还不是使着阴谋诡计。"
"这往日,定要防范瑞王。"对于她接近宁王,他自然放心。可她一旦接触瑞王,以往虽未告诫她,只因从未有过任何的交集。
可如今她在皇宫之中,难免会遇见赫连曜,可他便是最为放心不下的一事。
"此话何意?"
"日后,你便会知晓了。"
日后?
每一次他说得日后,终究不知是何时。
她亦只能漫长的等待,可有时这等待反而却成了奢望。
张嘴正想斥呵时,若非警惕周围之人,她自然早已脱口而出,并非会再三思虑。
拉着他的衣袖,质问道:"你知晓如此多的事,为何不愿告知于我。还是说,自始至终你从未将我当成亲妹妹?"
"你可是忘了,我们之间必须忘了兄妹之亲。唯有这样,那些想要杀害我们的人,便不会将
我们赶尽杀绝。"
他,怎会忘记他们之间是身份。
眸中,亦是闪过一丝丝的泪意,而他是在隐忍罢了。
赶尽杀绝?
如今,她不会让那些人得逞,反而会让他们双倍奉还。
宫宏宇见她失落的模样,原本便不想打破这一切,可有些事她自当该明白。
"有些事不是我不愿相告,而此事对你向来不存有任何的真相。你所见到的一切,没有丝毫的虚假。你从来不信的,始终只有你自己一人罢了。"
"你说的这些,我根本便是不懂。"她一直以来都在寻找真相,反而是他们明知有意在隐瞒,而那番话,她始终都未曾懂过一二。
温情一笑的他,缓缓轻声言道之:"有哥哥在,绝对不会让你受一点伤害。如若有一日宁王欺负你,我也不会放过他。"
"宁王的为人,怕是只有我才能欺负。倘若真有这一日,想必你动动手指头,他都能一病不起。"
见她如今还能活得自由,而他却是不同
只要她过得能畅然,他又何尝不是喜悦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