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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六章:涠密泄层层栾

作者:如匪浣衣x 字数:4651 更新:2023-02-08 04:39:03

君歌细细端详着这枚簪子,从戴上的那一天起,她还从未如此打量。

如今一见,到似金玉镶嵌。

银乳色流苏放于掌心中,将之放下的那一刻,极为清脆的声音便是在耳畔渐地响起。

脑海之中,却是觉得此音极为的熟悉,似乎是很久很久之前触碰过。

这七年来,她从未戴过金银首饰,可这熟悉的感觉又从何处而来?

散去的记忆,又是何人所为?

又该,何人去解开这记忆中的秘密?

紧紧握着手中的簪子,眸中的忧郁之意变得苦涩。

"此物,往日不会再丢了。"

郁郁寡欢的双目,渐然的淡去后,视线中所看之人唯独赫连烨一人。

对于昨晚一事,他似乎到如今都未曾提及一二。

见他倒是极为悠闲地喝着茶,倒也无所事事。抿咬着唇瓣,徐徐道来:"王爷,不想知晓是何人暗自刺杀?"

"那一日,其中是墨芸阁的人,还有一帮本王却不知是何人是手下。想必,这他们二者之间是关系虽不同,可这目的却想取得本王的人头。"他若是想要知晓何人所为,自当是无从下手去寻之。只因,他知晓此事无果,又何必劳心劳力再去追查。

展颜而笑之:"可本王若是有证据,没有人会信之。"

没有证据?

君歌的双眸下意识地看向着他的伤口,这证据已经在身上又何来不曾有过。

"可王爷身上的伤便是证据。"

无奈摇头的他,不由长叹一气。而他又何曾不知这伤口便是证据,可偏偏终究无人会信以为真。

"本王追杀、失踪,除了我们三人知晓,还有谁人知?"

谁人知?

却是如此,这根本便是没有证据。

她这番话,不过只是随口一道罢了。而他虽知晓是墨芸阁的人,却不知还有淮王派下的杀手。

墨芸阁本身便是朝廷一大隐患,想必对于他而言,一生早已看淡。对于追杀一事,似乎从未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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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若他真将此事放于心上,那一日在村庄之时他便该是愤懑,而不是只字未提。

赫连烨见她如此关怀之意,有此等的心,他又何曾不是知足。

在这几年之中,何样的人他不曾见过。唯独她,却是如此莫过真实。

其余之人,又何曾不是披着面具的伪善之辈。

长扬一叹继续道之:"既然没有人知晓本王被人追杀一事,这一切自当是从未发生。本王的生死,向来都是由天命罢了。没有一人,能真正想要本王活着。可偏偏,这条命何时走,倒不是死在他们的剑下,而是在于这天命如何夺去罢了。"

天命?

以往,她都不曾信天命。可如今从赫连烨的口中得知,心中却是过于的慌乱。皆因,他是诸多皇子中最为娇弱之人。身上一直都是久病缠身,也不知有多少时日、多少年。

能让他如此看淡这一切,想必他早已想得透彻。这些对于他而言,向来都是看得轻描淡写罢了。

若是天命所夺,她自当无怨无悔。而七年前,若非他们残忍杀害,说是宇文氏毁灭证据,才故作引放天灯。

这显然便是人祸所害,然而这一切源头都是归于宇文氏一脉。

赫连烨,他不能死。兴许,他有朝一日会帮得淮王登基。在他身边,兴许此事还有一线希望。

可偏偏,淮王竟然会让自己成为赫连烨的陪葬之人。可不管如何,她都不会如愿以偿。

"奴婢愿让王爷活着。"

话音刚落,就连她自己也不知为何会道出如此真挚之言。

从小到大,她除了身边的亲人之外,对待任何一人都是冷漠至极。偏偏唯独他,今日所待倒是多了几分就连她自己都不知的心境在这其中。

双眸不禁一回头,反而是与他的双目一对视,两人的双目久久凝视,越是深入的凝视,越是能看清深处之中,各自的一举一动。

见她则是羞涩地别过头,不禁偷抿一笑,轻声地咳嗽了一番:"那你说,本王可会活到长命百岁?"

"这个,奴婢可不敢胡言乱语。"

这长命百岁,她可是道不出口。都说都是天命所为,她又怎能随口言道再三。

久久,凝目窗外的赫连烨,见院中树叶被微风凛凛而拂过。就似一直温情的手,在其身旁轻柔的安抚着。

月下声凝,落叶归根。

双目渐然地看向眼前的烛火,这摇曳的灯芯,一时想起那一晚之事。

不禁开口言道:"君歌,你可是怕火?"

"王爷怎知?"

"那日的火势确实猛了些,以你的身手定然能让你化险为夷,而你却是躲在一旁。"

她怕火?

此事,就连她自己都不知。

而知晓真相时,她亦是在那一晚才得知,原来她所唯一害怕的便是着熊熊大火。

儿时的记忆,再一次涌上心头时,她却是如此的害怕,亦是不知措施。

在淮王府中,她总会离火烛远些,这是她自身存有的不得触碰之物。却不曾想,那一日的起火,会令她真正的知晓,原来自从七年前的那一场大火,会是成为她心中永远的噩梦。

这场景,是如此的相似,足以勾起她的对七年的记忆。可偏偏,这记忆中还是有几处却是如此的残缺、模糊不清。

就连她自己亦不知何时何地所发生的一切,只是知晓那一日曾有一人经过,而此人她却从未看清他的容颜。

身影、容颜,对于她而言这七年中,此人的出现,她只是知晓除了淮王以外便再无任何一人。

如今,这记忆再一次的勾勒在她的脑海之中时,此人并非是淮王,而是另一人。

可他终究是不知,此人究竟是谁?

兴许,是这含糊不清的记忆,倒是凌乱了所有,让她一时无法知晓真相究竟如何。

反而此时,她所面对的是如何在淮王面前解释赫连烨一事。其余之事,她必须暂时的搁浅。

眸光微然一动,看向他处,不愿相告道:"此事,奴婢不愿相告,王爷还是别逼问奴婢。"

"本王,知晓了。"

知晓?

他根本便是不知晓,他又不知她是谁,又怎会知晓这场火对于她而言是如此在在意。

宛如这身上被烙印上一个伤疤,此生都无法抹去的痛。

他是高高在上的王爷,根本不曾有过灭顶之灾,他又怎会身临其境。

他说得这番话,对于她而言简直便是耻辱。

倏然,听得门被打开之时,君歌则是不慌不忙地站起着身子站于他身后。

她虽不知是何人,如若被人发觉她与宁王直接如此不知礼数,还不知有多少事在等着她。

"参见宁王。"

"何事?"

宫宏宇?

君歌见他前来,心中顿然慌乱。以往都不曾有过这等心境,如今要面对淮王时她却选择在逃避。

毕竟,以往做事从未如今时今日这般'失败';。

"我家王爷请宁王前去有事商讨。"

赫连烨微侧着身子,轻声呢喃道:"你可是要随我一同?"

一同前去?

如若一同前去,她亦只能站在一旁,静静地聆听着他们二人的言谈举止罢了。

心中甚是有一事不明,站在他的身侧,轻声问道:"王爷,可有人知晓,奴婢昏迷一事?"

"你为了救本王受了伤,昏迷不醒。"

原来,他早已将此事告知,她自己又何必庸人自扰。

悄然地抬眸看向着宫宏宇,如今他们二人之间的距离如此相近,却始终也是咫尺天涯。

也唯有夜深时,淮王才会寻问一二。

目光渐渐地看向着宫宏宇,而他却是拧紧着眉宇,微然地摇着头。这一举止,她心中自有数是何意。

一直跟随于后的她,都不曾敢轻易的抬眸张望。

亦只能用余光所能见到周围的一切,这南启之国倒是比想象中的更为小而堂皇。

这条路,看似渺茫,但却一眼便可见到所遇之人。

可她,却从未如今日这般害怕。

故作低着头,安然自若地紧紧跟随于后。

"难得我们兄弟三人一聚,便让你六哥前去请你。"

赫连烨见四哥也在此处,并无任何的不解,淡然地坐下。

"你这前来南启,足足耽搁了三日,可是出了什么事?"端起茶抿入嘴中的赫连浦,余光微微上扬,看向一人的身影。

双目中的警告与审视,一直打量着君歌。

而她的余光之中,又何曾不见得,却是故作不曾知晓,默默后退,与宫宏宇站与一处。

而她的心,又何曾不是急促的慌乱。

"没什么大事。"

"没什么大事,十一弟的婢女又怎会受伤。如今醒来,想必痊愈了不少。"

"这婢女,向来身子娇柔,如今难免撑着罢了。"

娇弱?

何曾何时,她身子如此娇弱。

君歌原本想藏匿于一处躲避,若非宫宏宇阻拦断然不会站在此处。

而方才听得淮王如此言道,她足以听得出,那番话的言外之意。不仅仅只有怀疑,反而更多的在警告。

此言,她知晓何意,才会想要逃避。

见赫连烨如此安然无恙的出现在此处,如若换做是她自己,又怎不会愤然。

身子不敢轻易地看向身后他们三人,亦只能凑进于他的身旁,轻声一问道:"赫连烨出事后,王爷可有问起何事?"

宫宏宇不禁微侧着身子看向着身后,面色不凝地一道:"说你办事不利,没有机会杀了宁王。"

"可我就是不懂,为何要杀宁王?"就算让赫连烨活着,也无法阻碍他的野心。可她终究也无法知晓,对于淮王而言,刺杀赫连烨真正地目的究竟为何。下意识地看向着周围,继续言道之:"又纵火烧了别苑,这岂不是让我们二人葬身火海。"

"王爷并不是想要你的命。"这场大火,他知晓淮王的用意,病房饿哦真正想要全了他们二人的性命。一直跟随于后的他,又怎会不知,王爷是绝对不会对手足下狠手。哪怕可以,绝对不会要了性命。

"一旦宁王出事,我还能有机会活着?想必,定然被皇上。"

如若赫连烨当真丧于火海之中,想必这一切的后果都必须她一人担着。

"此事是皇上所为。"

皇上所为?

可偏偏,她却是不信。

如若真是赫连宬所为,他便不会有过多的举止。可她清楚,那日在她耳边所说之人是淮王的人。

一心想要赫连烨的命是他,又怎会是赫连宬。

如若,赫连宬亦有此等心,此人定然是深不可测。

可偏偏,她还不能随意的胡言猜及罢了。毕竟,人心终究难测,她若是妄加揣测反而会令她自己深陷其中。

与其如此,她不得将此事放宽。

"淮王想要将此事栽赃于皇上,而宁王却从未将此事放在心上。"

"那是他不敢。"

宁王是诸多皇子中最为娇弱之人,又怎会因这等事大放厥词。而他,亦无任何的证据。

他受伤一事除了他们三人,又有谁人知晓。

可偏偏倒是她,对于此事倒是的上心。

"你们二人才认识多久,你就如此维护他?"

"才没有。"

她才没有维护他,只不过对于他还存有一丝的余地。如若不是,她根本便不会对他有所迟疑。

"从小,你的心便是善意,若非这些年来王爷一直逼迫着你,想必你也不会变成今日这般性子才是。"

逼迫?自始至终,从未有人逼迫她什么,这些都是她应有所得到的一切罢了。

她自己心中也清楚,自己究竟想要什么,不要什么。

如若她如七年前那般模样,想必定会被人所欺负。与其如此,现在这般活着,倒是更为自在些。

"兴许,我本身便是这副性子之人。只是,遇人遇事,不同罢了。"

特意拉着她的衣袖,轻声言道:"等会儿夜深些,王爷有事寻你。"

"你不必说,我已经知道为何事。"

得知在南启时,她早已知晓该面对的究竟是何事。

"在王爷面前,你可要收敛些。"

收敛?

这些年来,她又何曾不是唯命是从。唯独这一次,她却不曾有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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