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愿安,繁花尽。
一场盛世,畅怀饮怀。
拈一抹过往,剪一窗寒。
掸一路尘埃,望一涯归。
掬一缕繁华,与愿相知。
指尖凝香,静听流年。
"怎么不敢进去。"
站在原地的她,脚下的步伐却从未有过任何前进的举止。双眸亦只是看向着那扇门,屋内燃起的烛光,终究是看不得她的身影。
方才还未进入时,便远远的能听到这琴音悠扬而起,在这静谧的周围中,亦是她的琴音。
脚下的步伐亦是随着琴音步步走快,可是不曾想之,她竟然会踟蹰在原地,一刻都不曾上前。
仿佛,这琴音将她所有的一切都深深地吸入那深渊的洞中。
梓桐见得她一直在停留在原地,顺手便是将她手中盒篮取走,亲自上前将此盒篮放下。亦是亲眼看着屋内的打开门洞,随手便是接过空盒篮拿在手中。
直立的身子,依稀能看到屋内坐在琴前的身影,过于凄婉了些。
君歌看向步步上前的他,仅仅只有一眼,而她的双眸一直所望。
再一次回到原点,明明她有机会进入屋内探望她,可今日她却踟蹰。
今晚,是与他昨晚的承诺,幸得今日贵妃娘娘不在朝华殿内,她才有机会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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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那筱浟又怎会轻易的放过自己。凭她得理不饶人的性子,倒是与赵思柔别无一二。
脚下的步伐渐然地后退,眸中却多了几分不舍,眉心微然一紧,狠下心便是转身,可偏偏就在转身之余,才仅仅只走了一步,亦是回眸而望。
而这琴音,至始至终从未停下。倒是她脚下的步伐走得极快了些,越是走之心中却是难以平复。
默默跟在身后的他,看着她的身影,便是静静地守护在身后不愿过多的打扰。
望着眼前垂下的杨柳,疾步上前,伸手便是撩拨。
生怕此事她一留神,定会被这垂下的杨柳打落在脸上。
君歌见他此举,脚下地步伐骤然停止,而那琴音亦是久久回荡。
抬眸凝望今夜的月色,苦涩明笑之:"听得这琴音,似曾相识。倒是如那一夜,听得淮王弹起时,亦是此琴音。"
缓缓而放下的杨柳,相言而道:"兴许,是你多想了。这世上诸多琴音,不一定非此不可。"
多想?
可她并未觉得多想,只因此琴音似曾相识却不知在何处听过。缓缓蠕动的唇,亦不知如何开口罢了。
在她的记忆中,她所弹得却是悠扬,可这细细琴弦之中,却是掺加了凄凉之音。
此时此刻,她的心竟然如此凄凉,才会弹得如此伤悲?
她,究竟经历了什么,这七年里,过得想必如今晚这般,以琴音相伴此生。
可不知为何,记忆中却一直回荡着淮王的琴弦,在内心深处的自己却告知不是。
残缺的记忆,终究还是将她所想的一切都给抹去了。
望着她的背影,伸手便想抚上她的背脊,一时却又将手收回,凝思地继续一道:"昨晚一夜未归,可有人为难于你?"
"我做事向来小心,又怎会抓得把柄。"她可是淮王身边的杀手,做事又怎会不留有余地。她亦是不会想到,一夜未归,反而质问之人是个宫婢,哪怕她的官衔在自己之上,亦是从未将她放在眼里任何一处。垂眸把玩着衣袖,徐徐道来。"唯有小人,一直抓着不放罢了。"
"你是不是在怨恨于我?"听着她如此轻描淡写之言,心中甚是疼惜。看着她此时的背影,脑海中不由的想起一事,嘴角亦是淡然一笑而过罢了。
怨恨?
倘若她真的怨恨,便不会何事都听他所为。
在她的心中,如若说恨,自当比不上七年前满门抄斩之恨。
周围渐然飘落的柳絮,一直洋溢在她周围。
转身时,缓缓蠕动的唇瓣,一时柳絮却飘落向她的唇间,难以忍受地将之取落。
见况,他亦是伸手帮之取下。从而挽着她的腰肢,走向一旁。只因这柳絮越发的多了些,倒是难以忍受。
君歌见他此举,还从未见得他如此关切着自己。
向来他都是一副霸道的模样,又怎会在意怜香惜玉。
如若,他当初有宁王半点心性,兴许,无论他如何利用,想必都不会与他有丝毫的争执。
而在他将一女子带入墨芸阁时,她的心狠狠刺了一剑,即使王府中女人过多,她还未曾有过这等心境。
只因,他们二人早已有了'';,那她终究只是梓桐的人。
双手不由自主地环顾上他的脖颈,深情款款地眸光一直凝向于他,指尖何曾不是安抚着他的脸庞,苦言一涩道:"你做了那么多事,已经无法知晓何事该不该怨恨与你。"
梓桐看向眼前的人儿,她的这双眸却是足以令人深深陷入纯情之中。这眸中的深情,本不该是她拥有之物。
轻柔地指尖撩拨她凌乱是秀发,亲昵地吻落在额间,轻声细语地在其耳畔缓缓吐息着:"是我把你逼上了这条路,你理应恨我才是。"
她曾相告过,她此生不愿为奴,亦不愿伺候人。这些,他又怎会不知。终究,还是逼迫她走上这条她不愿的路。
他想护着她,亦想
可偏偏,他的大业终究未成。
"若非你提醒着,想必我也不会彻底的看清自己,一直以来都是我错了。"
一时,他这般温情,倒是下意识地令她陷入了情网之中。
在墨芸阁时,他何曾不是此举,终究还是被他所骗。
双手渐然地放下,身子默默地后退,可笑地讥讽着自己:"我一心想着过着安逸的日子,在这皇宫之中亦想安安稳稳活着,每走一步都是险棋。可不管如何,我都愿闯一闯。凭着自己的本身去得到所有的真相,好好的成为淮王的杀手,以做报答的恩情。可是,这一切自己忘了最大的仇人是赫连宬。明明昨日便是一步之遥便可接近他,可偏偏,还是错过了。"
为了此事,她再一次的利用张梓熙、陆梦娴,而自己受的那一巴掌亦是从未放在心上,只因这一切迟早都会还之,她又何必过于计较一二。
而她一直记得,皇上所唤之人的名字。那时,她便觉得好奇这念慈究竟是谁。
若不是昨晚他相告,想必不会知晓念慈便是皇后。
当赫连宬看向自己的那双眸中,在他的眸中看到了另一人的身影,那便是皇后。
与之相似之人,想必除了她并无任何一人。
相似之人?
倏然,她的眸心骤然睁开,脑海中一时却是想起一事,那便是那幅话。
不仅是在淮王幅,亦是在墨芸阁,那幅画像亦是觉得似曾相识。而那一日所见她真面目的时,便觉得此人在何处见过,不是在抹去的记忆中,而是此时想起的那幅画像。
原来,她一直忘却是那画像。
不由地想起宁王那一日所言的话,原来他所爱之人竟然是皇后,亦是她的'姐姐';。倘若真是她妹妹,自己岂不是爱上了姐夫。
终究,他们二人有缘无分。
以往,何人爱上淮王,她的心中何曾不是妒恨,可此时此刻她却毫无这恨意,反而觉得惋惜。
对于淮王,如今她哪怕还心存一丝的爱慕,那也只是她未曾看清的心。如今,她不会再将心付出,而是不敢。
"兴许,往日都会变得不同。"
他自己亦是不曾知晓,他所有的计划,反而却被皇甫梦瑶所打乱。她原本可留在赫连宬的身边,反而将之赐给皇甫梦瑶,想必他们二人心中更为清楚她像谁罢了。
君歌看向他的双眸日益的沉沦,思绪全然不在此处。望着他的眸,从来都不曾看清过他正真想些何事。
而这冰冷的面具下,亦是他所遮掩的秘密。
他所做的一切,都皆与这皇宫密切相关,虽不知他究竟想做什么,或许摘下这面具,定会知晓他的秘密。
自始至终她都想摘下他的面具,终究都只是无功而返罢了。
此事,不安的手却想缓缓地伸向他的面具,只因此时的他心不在焉,又何曾会在意这些。
渐然地,当她触碰这面具的这一刻,她却犹豫了丝毫,正当她取下时,倏然手腕被紧握。
那双眸相视一对,却是早已没了当初的冷意,手中的力道亦是没有当初的霸道。
这份柔情,倒是令她似有似无。
"你就如此想要摘得我的面具?"
凝视那双惊愣的双眸,她根本便是不知,方才他却是若有所思,可他的余光终究将她举动看得一清二楚。
她想摘取面具这个念头,他不是不知。只是未曾想到,她竟然胆大到在眼皮底下动手,这是他对她的刮目相看罢了。
而他这面具,早已伴随他多年,无论何时他都不会轻易的摘下此面具。
他所有的秘密,皆是在这面具下,一旦面具被掀开,他所有的一切计划都会浮出水面。
就算她今日想借机取下,终究不会如她所愿。
"是,我只想知晓面具下的你。"在墨芸阁时,她便想摘取他的面具,可后来她都放弃了,就因那一次是放弃后,她边更为之后悔当初的那个抉择。
面具下的我?
梓桐亦只是不屑地长扬道之:"面具下的我,如若是个丑陋之人,你可还会愿意留在我的身边。"
"戴上面具的人,除了隐瞒身份外,便没有任何可隐瞒之事。"
听之,倒是默许地点头:"可我告知你,这面具下的我,有一块极大的伤疤,你说我该不该遮掩?"
"我"一时难以开口的她,确实不知该如何说道此事。毕竟,她根本便是不知她有伤疤一事,自然有些无措之举。
如若他告知这面具下的事,便不会揭开他的伤疤。
"皇上,臣妾陪了一路,倒是未曾听到得皇上开口,可是有何事烦忧?"
渐然传来的声音,一直因绕在周围。
迷茫的她,却不知该往何处躲之。
身子倾倒在他的怀中,亦是他紧紧搂着腰罢了。脚下的步伐,亦是跟着他而走,虽不知带往何处,可她终究愿信她。
而方才那熟悉的声音,她极为熟悉不过。
只是不知,此时他们二人前来此处究竟何意。
梓桐带着她一旁躲避着,远远望去,他们二人则是站在湖心处,却能将他们二人所言一行一事,都可听得一清二楚。
"近日,朕时常能想起七年前的事。"
"是那段后悔之事,还是美好之事?"皇甫梦瑶见皇上一直都未曾相言,这七年来,她听得最多的便是皇后一事。只要皇上前来朝华宫,何曾不是舒缓心情。只因,她更为了解他们二人罢了。
见况,亦只能缓缓开口道:"想必,皇上所想起的都是美好之事。"
"何以见得。"听得她说得这番话,心中却是有了几分好奇,就想从她的口中舒缓此时此刻的心境。
"不然,皇上又怎会见得长得如姐姐那般模样的人,一直念念不忘。"
"朕何时念念不忘。"
听得皇上不曾坦诚相待之言,嘴角亦是抿然上扬一抹笑意,缓然地则是徐徐开口道之:"皇上那日赐给臣妾的宫婢,不正是长得与姐姐极为相似。在诸多妃子中,除了薛昭仪,自然找不到第二人。可偏偏,那宫婢是出现,简直便是在世之人。姐姐这七年来,是走是留,早已成了一个谜。只是在皇上的心中,姐姐一直都还在。"
"她的确还在朕的心中。"双眸不由自主地垂眸,亦是浅然一笑。"只是朕也不知,为那宫婢竟然长得一模一样,丝毫看不出任何的破绽,到似她她们二人是一个人。"
第一次见得那宫婢时,他下意识的脱口而出,这些年来他一直从未忘却,而她一直都在自己的身边,只是他从来都未曾面对自己的心。当年之事,他又怎会轻易的忘却。
而那人,当真便是一个模子之人,那一刻他真的无法相信,这世上竟然还有与之相似之人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