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赶而走的她,双目中依然心神不宁地走着,可她还知晓往何处走之。
见陆梦娴穿过这面墙门,不由地上前问之:"梦娴,如何?"
"没事,你放心便好。"
陆梦娴正要将手中的盒篮递之时,却是见她喃喃细语,一手却是若有所思地伸之,却偏偏那心思却不知。
无奈的亦轻声唤道着:"念奴,你怎么如此心不在焉。"
"有吗?"渐然清醒的她,显然便是神识不由地恍惚着,亦是稍许的清醒着她的神目。
"你看看你这手接到何处去了。"
君歌看着自己的手,却极为从容地将她手中的盒篮接过,稍许地亦是凝思了些,决然一道:"今晚你先回去,我还需要晚些才回来。"
"念奴,今晚的膳食并非是我亲自下厨。"
她道出这番时,她心中更为清楚了些。
"等会儿,真相便会浮出水面。"
一直以来,她向来都是迷晕她们亲自下厨,如而她们二人又不曾相告,而她今晚特意不曾下药,只因就想看看这盒篮中的秘密。
以往都是她站在门外而不得进,如今倒是可来去自如。
转身而走的她,何曾不是在凝思着每一幕幕所发生的事。
一切过得极为顺利,似乎每走一步都会被人有所安排,让人不得不深思熟虑此事。
陆梦娴见今晚的她,没有了往日的笑颜,更多的倒只有冷意的凝目,给人倒是过于的疏远。可她,究竟发生了何事。
抬眸望着翩翩而落的花瓣,并非是凋零,而是无奈地随风而落。
如今是她与她同为此处,倒是比在那些深宫中勾心斗角更为自由。
只因,她亦是在等出宫之日罢了。
可是,她这一走,便只留下她一人。也不知,她可愿与自己一同出宫。
初月心,眸中月。
半韶华,语德言。
"每一次夜里前来,单单只送这一餐,这些年来姐姐都是这么过来的?"
每一次前来此处时,她的心从未有过的沉沦与窃喜,方才淮王所言的那番话,她根本便不知向何人诉说。可在脑海中,第一个想的人,竟然是她。
没有与自己丝毫血缘关系的人,会是想到她,也不知当初是何曾想的。
而今日,是她亲自将这盒篮中的膳食拿出,才顿然大悟。
原来,那些人竟然如此苛刻。
仅仅便只是两个馒头,一碟小菜。其余时辰,她们又再厨房做什么?
怎么过来?
晓月听在心中,确实百般的无奈一笑罢了。
前些年,一切都未曾变过。也是近几年来,所有的一切都变了。
每日吃着这些粗粮,她们早已不在乎。只是君歌的出现,反而一切又重回当初。
可她心中有怨,又不得道出一二。渐渐地,早已都成了习惯罢了。
搀扶着娘娘入座,抬起的下颚,故作言道:"三小姐,所有苦楚娘娘都忍受了,这些本来便是下的规矩。奴婢见三小姐来去自如,想必这规矩定然能破之。"
"姐姐若是不想要有这个规矩,小妹便每一餐都为姐姐送得。若是这里缺了什么,小妹一定都能办到。"
听得晓月这番话,无非只是在故作相言。如若她当真白日前来,倒也明白为何要夜行前来。
只因,为了那些无端的猜及。
而她,亦只能尽力而为。
她不能让她有任何对自己是怀疑,也不愿就此败落在晓月的手中。
而她比她的这位姐姐看得透彻,她是唯一阻碍之人。就算是,亦不能有丝毫是轻举妄动。此时的她,亦当作是坦然相待。毕竟就连她自己也不知,何时便被发觉了身份。
"你不必听晓月的,她也是随口一说。毕竟,此事一旦被传入到皇上的耳朵,终归不好。"看着眼前的膳食,她从未觉得在此处有任何的苦楚。只因这些她受不与受,根本没有任何的区别这些苦楚,她早已不在乎。
外面的所发生的一切,她早已不在乎。七年,她也不知如何活下。
兴许是一直在寻得小妹的消息,不然她早已被那些羞辱就此惨死。
"他能将姐姐在此处关了七年,姐姐又何必在乎这些。"
她如今此时的困局都自身难保,又何必在意那些规矩。
她向来不是为规矩而活,自始至终也从未有过任何规矩束缚。皆因,她向来任意妄为。
这些,她都不明。
看着这些粗粮,她们四人倒是也够狠。
在乎?
若说因果,皆因她自己而起
若说轮回,她都愿意为此承担。
拿起碗中的馒头递给晓月,而她亦是拿于手心,默然叹气着:"这其中的事,你根本便不明白。"
君歌见她撕着手中的馒头一点一点地送入嘴中,她何曾不知馒头极其的难以下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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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些杀手中,她宁愿拾起掉落在地上任由人踩踏的馒头,只因有一口饭,坚强的活着。
她向来见得那些饭来张口,衣来伸手之人便是极为的厌恶她们越是如此,心中便越恨。
皆因有时她亦是在想,如若她活得如她们那般,便不会忍受这些。
若非我这些,她断然不会活得如此强大。唯有让自己变得不被人欺凌,便不会再被任何人阻挡。
"我是不明白,便不会一生都在操控中活着。就好像,人活着,只是为了仇恨而活。"
仇恨?
听之,晓月下意识地则是看向着她,将他所有事举止都一一尽收眼底。
她看着她双手怒然紧握,安然自若地握着她的手。她看得出来,恨意在她眸中宛若一把利刃的剑。此时此刻,她自己就算又恨,也是无心。
只因,她在怎么做,离去的亲人再也回不来了。
可当年事,她也想知晓,究竟为何要牵连受此。
"小妹,你不能恨。你应该,跟从前那样,活得比任何人都自由。"
君歌垂眸看向她包裹着双拳,反而她对仇恨一事从未上心。
可她说的自由,她一直都曾有过。可偏偏,却是丧失了脑海中那份自由的回忆。
深意地眸光渐然地看向于她,一番试问道:"自从皇上下旨灭满门时,这恨意不会再抹去。姐姐,君歌真的想要知晓,当年所发生何事,那残缺的记忆,究竟是为何?姐姐,你可愿帮我?"
"不是姐姐心狠,而是此事你还是不需要知晓为好。"
她面对一个丧失记忆的小妹,却是如此心狠。
而真相,当真不知晓为好。毕竟,七年已过,早已留在那时的记忆,想必亦只有那一片废墟。
"小妹,姐姐有苦衷,我们姐妹二人同为母亲的骨血,这血缘之中,你自当会明白姐姐的心思对不对?"
血缘?
'我与你,根本便没有血缘。你只不过是让我知晓七年前所发生何事之人,又怎能谈得上亲人之言。我与你,终究只是一个陌路人。';
可偏偏就算是陌路人,她的心还是剜肉般的疼楚。
"小妹,你怎么了?"
见她倏然站起,一手捂着头,心中甚是担忧。正要上前搀扶时,却是身后一抹身影悄然无声地走来,只是见得此人一伸手,借着月色的照拂,一道耀眼的白光徐徐地此入她们二人的眼眸。
晓月下意识地前去搀扶着娘娘,只是见得那人亦是搂着君歌,而她倒似昏睡在此人是怀中。
此人戴着面具,却不知是何人。
"你是何人?"
"皇后娘娘这么快便忘了我?"
"是你。"
她听得出来,此人的声音。每一年,此人都会前来,都只是站在门外叮嘱几句,便再无任何多言的话。
她记得有一日,都不曾信过他,将面具摘下时,她才信之。
看着他将君歌拥入怀中,方才她那模样着实将她吓着了。
也不知,方才她为何会变成那样。
"君歌,她"
看了一眼怀中的女子,浅然一笑之:"有我在,娘娘该放心才是。"
见他将君歌带走是那一刻,她终究不舍。
这是她唯一活在这世上相依为命的妹妹,这一度的离开,让她的心空落落的。
"娘娘,这些年来,明明有机会让那人助我们逃走,为何却"
"若是逃了,我才是那罪恶之人。"
"可他带走了君歌,难不成,也知晓她是假的?"
这些年来,她何曾不是知晓,此人都会前来探望,唯独只有娘娘一人知晓他的身份。
可那人向来都是神出鬼没,而偏偏能随意进入,想必对此处极为知晓,定然是方才君歌前来时,让人给盯上罢了。
"如若一人心中没有恨,那双眸终究不会骗人。"她不知为何晓月总是对君歌有敌意,也不知为何,对于她而言便是假的。
这是她唯一不想被怀疑之人,她自始至终都是自己的小妹,何有怀疑。
而方才听得她句句道来之言,却是如此愤懑。这种仇恨,就连她自己都不曾有过,何况是她。
如若她真是假的,又怎会有此恨意。
这,本不该是她有的恨意。
"往日,你可别在怀疑她不是我的小妹。"
"是,晓月明白。"
晓月看向还未曾取走的盒篮,就算她的身份可疑,倒是见方才的怒意,确实不似一个没有怒意之人。
半信半疑的她,只是希望皇后娘娘不会被人欺骗。
她的眸光一直未曾离开那张椅子,似乎方才她还在从未离开。
朦胧夙愿,幽幽难书,
问谁红尘踌躇?
月下,默记情愫。
轻轻撩过那些难忘,
踏上笔尖,流出一片沧桑。
幽静地湖面,月光所照拂而在水面的那层层波澜,站在岸边的他,一直都将收揽在眼中。
看着身侧所躺的人儿,将手中的石子一一地扔落于湖面。
阵阵打落的水花,无不是溅起。
微然紧蹙眉宇的她,耳边渐然传来阵阵溅起水花之声,缓缓睁开双眸的她,模糊的视线,映入眼帘的却只有眼前那片湖。
迷茫不知所处的她,渐然坐起着身子,看向身旁的此人。
他,怎么会在这儿?这儿却如此地熟。
而她自己,又怎么会出宫?
梓桐见她醒来,手中的石子却是随手一丢。伸手想去揽着她腰时,却见她闪躲之意,眉心骤然凝起:"你这么怕我做什么?"
"你怎么会出现在这儿,方才我明明在屋子里的。"
那时,她的脑海倏然想起一些事,令她下意识地晕眩,之后的事便再无知晓。
而他出现在此处时,却只是茫然不知罢了。
屋子?
那时她的确在屋内,只是见她倒下之际,特意用银针缓解她那时之况,也只是用了些计策罢了。
"是我在银针里下了药,不然仅仅靠她们二人,你又该如何出的来。"
下药?
又一次,她被他暗算。
看着他随手丢弃的石子,方才听到湖中落水的声音,亦是他刻意为之。
眉心微紧,不安而虑地一问道:"你跟踪我?那个地方,除了我与周褚姑姑以外,没有人知晓。"
"我是跟踪了你,看你只是关了门,我照样还能进来。"这一路来,他确实是在跟踪着她,亲眼见到她进去,丝毫不曾知晓她身后的人。亦只是无奈仰天长叹道。"如若不是我,你还想暴露自己的身份不成。"
暴露身份?
他能在那么短时辰内,能知晓诸多事,半信半疑地眸光依然看向着他,故作镇定一道:"什么身份,我不明白。"
"你喊她姐姐时,我便听到了。"她喊这位皇后姐姐的那一刻起,他却是震然罢了。可是,他亦是瞬然从容不迫。疑凝的目光看向她,浅然一笑地则是继续道来。"你可是赫连浦身边的杀手,怎么不会不知有人跟在你身后?"
"兴许,是我太过自负了些。"那时,她的心思全然在别处,自然是不知身后还有人紧紧跟随。如若她知晓,断然不会让他轻易的进入。"不过,你又怎知我的这个身份是假?如若是真"
"如若真是,又为何不告诉你她真实的身份。"
真实身份?
倏然被他所了断的话,听得他这番话,却是在深思熟虑地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