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谧的夜色,听着潺潺流水,宛若乐符一一地奏响着这令人心动的声悦。
溪水中畔溅起的水花,一颗颗石子亦是将其溅落在水畔中。
渐然地而望去,却见一人的身影躺在石板上,眸光亦是看向着那一轮皎月。
一直以来,在她的心中百思不得其解地一事,并非是她的记忆,而是被关在那间屋子里的二人。
她们二人,身上带着诸多秘密。
可偏偏,她们却是称她为娘娘,却不她的妃位。看来,她们根本便是在刻意隐瞒。
从那里回来后,她便一直躺在这边,只想一人静静地凝思罢了。
思绪渐然地回想着,心中却是一揪。
'周褚姑姑,我明明不是那位娘娘的小妹,你怎么能如此欺瞒于她?';
从屋内而走出的念奴,一直心系着此事。
毕竟,在场的人当中,唯有她们二人最为清楚不过的便是真相。
而最为清楚的人是她自己,自始至终她所言的'姐姐';亦只是假象罢了。根本便没有所谓的姐姐,她进宫的目的亦只是双面罢了。
可她知晓淮王的目的,亦是为了寻得皇后的下落。
在这后宫之中,倒是唯有那军机处若是知晓周围的一切,想必定然能轻而易举地进入。
那日是第一次进入,又怎会被发现。
可偏偏,赵宇哲早已对她心存芥蒂。或许,能从宁王的道出秘密。
欺瞒?
此事,自始至终对于周褚而言根本便不是欺瞒。毕竟,这是她当年曾许诺的誓言。
她所受的恩惠,又怎会轻易地忘却。
而对当年的事,她既然已经许下,便没有去反悔之意。
如今能找到身世如此相似的人,这世上能有几人。
'娘娘的小妹,早已在七年前葬身于火海之中,根本便是无任何根本生的机会。而娘娘对于此事一直耿耿于怀如若我不如此做,在娘娘心中便会一直郁结在心。何况,你也有个姐姐,而你的容貌与娘娘一般无二。这并非是欺瞒,只是我足以能报答娘娘的一件事。这件事,还望你能替之隐瞒下去。';
隐瞒下去?
一想到周褚姑姑如此言道,心却极为的不愿。
可她可以杀人、处心积虑的陷害、亦可欺瞒。可偏偏,唯独在此事上她的心,这颗良心从未安然过。
就因,容颜、身世有一半的相似便可毫无之差的成了她人的小妹。
如今,她亦是在怀疑着,自己是谁?
方才她要喊'姐姐';二字时,她是喊了,却无任何犹豫。
那一刻,她便是在想,倘若有个姐姐在身旁亦或许一切都该圆满才是。
可偏偏,此时的她这一时的心境,却终究无法释怀。
毕竟此时此刻,听这些年来,她从未唤宫宏宇一句哥哥,反而这一切亦是成了奢望。
她想要的亲情,仿佛却是在那一场大火中湮灭。
'有些秘密并非一朝一夕便可糊弄过去,而她对这个小妹如此的熟悉,可我终究不是她心中的小妹。';
方才她都没一句话,都听得极为清楚。
她对于她的小妹的心性如此掌握,哪怕是长大,容颜早已不是她记忆中所看到的人,可血缘一事迟早有一日会暴露。
哪怕,先前絮儿亦是曾说得,从小亦是如此顽劣。而她的小妹,亦是丧身在火海之中。这一切的经历听之相同,可她的记忆之中,七年前的大火唯有一处那便是宇文府。
难不成,那时还有一处大火?
越是想之,她脑海越发的疼痛,这一刻她竟然不知所措。这一切,究竟是什么,她不知。
她更不知,往日她该会遇到何事。
'只要让娘娘相信,你做何事她都不会怀疑。此事,唯有你可办到,其他人根本便不可。';周褚看得出来她内心的纠结,如今这是她唯一所做的事,将心中所念之人送之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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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手紧握着她的手,语重心长地一道之:'往日,你可随意出去那儿,至于娘娘的饮食起居全都交于你一人。';
念奴见手心中放落的钥匙,可这钥匙只是那扇门的开锁,而非她们二人手上的锁链。
'倘若,我想帮得开得困住她们的锁链,又该何处寻得钥匙?';
'这件事,你就无需多问。';她给之钥匙,无非是让她随时随地前去罢了。她竟然想要解开那些铁链。简直便是痴心妄想。
一旦将锁链开得,便是触犯了宫规。
而这钥匙,并非是在她手中。至于在谁人手中,当时娘娘在迷糊时隐隐听得一人,却是不知那人是谁。
此事,不仅有皇上,兴许还有一人默默在监视着此事。
'此时此刻,你只需替之好生照看便是。';
照看?
这些,她根本便不会有任何的耐心。
在王府中,她只会学得那些浣洗女婢所做之事,其余之事她从未做过,又何况是伺候人。
她曾发誓,入宫不会伺候人。
可偏偏,那人名义上已经是她的姐姐,可偏偏她却
'我向来不会伺候人,亦不会照顾。';
"你如今已经是娘娘的小妹,宫婢干的活,你亦无需做之,这些根本不是你此时该有的身份。';
身份?
她怎会忘之前的身份,可偏偏这一切亦只是假象罢了。
眸渐然地回神,身子亦是站起,遥望着这一片溪水。
深凝地眸光,看得更为深远了些。
翌日
夜
戚凄凉许,期许。
红妆半掩,纱帐。
青稠低语,暗香。
衷肠诉苦画骨愁,半盏残缺难哽咽。
轻纱挽落而垂,红烛挑灯。
伊人等,等谁人归,不过只是念得君盼归。
泪莹滑落脸颊,无人为及擦拭。
掀开纱帘,望着空无一人得屋内,常伴于身得倒唯有一盏红烛罢了。
自从昨晚起,她被册封为漪妃。
这妃位,倒是比宠冠后宫中得薛昭仪更为高居。毕竟,在这皇宫之中,能册封为妃的亦唯有替皇上诞下一儿半女的才有如此殊荣。
可她,却直接迈过这一步,何等荣幸,让她原本一步高升,却是狠狠地跌落于谷底之中。
曾经,还一直羡慕着张梓熙抢走了属于自己的一切,如今,她再也不羡慕。她那如今的妃位,连配她提鞋都不够资格。又何来,羡慕之意。
倘若当初若非是她抢走了这一切,又何必在那儿受得苦楚。
可她记得那一晚,皇上说起当初一事,她自然不能将心中的怨恨一一道出,亦只能骗之罢了。如若不得佯装着自己,她又怎能在那一夜得到垂怜的爱意。
'先前我们二人曾掉落过香囊,想必是一时错拿,才如此之晚与皇上相见。';
'那日为何不告知于李嵩?';
告知?
那一日,她何曾不想告知。可偏偏,却被韦嬷嬷的一句话所阻止。
她,不得让所有人知晓,她那一夜与皇上有了'苟且';一事。不然,那些人又该如何看待自己。
那日的她,何曾不似烟柳女子,根本便不似官宦女子。
毕竟,身为官宦的女子,又怎会如她这般,如此不知廉耻。这等事,倘若被父亲所知晓,又怎会不是责骂。
就算是躲过一劫,在心中的恨意终究是无法消除的。
原本她所受的一切的苦,都是张梓熙一人,反而她受到了荣华富贵,她偏偏要比她低人一等。
一想起,那一日她所言的那番话,这简直便是在惺惺作态罢了。
'李公公只是识物辨人,何况';
媚眼的眸光娇羞地则是看向着皇上,一语娇嗔地婉约地继续娓娓道来:'何况,奴婢与皇上一事,不得轻易的泄露。今日,薛昭仪宴请皇上,奴婢亦是分配前来,才有了与皇上相见的机会。一直以来,奴婢的心一直都是心系着皇上。';
'从今晚起,你便是朕的妃子,这奴婢二字该改口了。';
奴婢二字?
这句话,一直都是在萦绕咋耳畔之中。
那一夜入夜之时,她何曾不将皇上所言的每一句话都记在心中。毕竟,这些一直都是她不曾遗忘的事。
被人背叛、夺去原本属于她的一切所发生的事,她自然是不得忘。
怨恨地眸光,不由地看向着那一扇紧紧关闭的窗户。
一时想起,那一夜她亦是在那间屋内,在一人的身下仰望着看向着那夜的深邃、宁静地夜色。
原以为,那夜付出的所有可得到该拥有的一切,却想不到,欢愉的那夜之人居然是瑞王。
自从那一夜后,每一次入梦之时,都会蜷缩着身子。
可此时的她,便不会再有此等害怕之意。如今坐在这个位置上,她便再无任何的怕意在其中。
身子渐然地站起着身子走向镜子前而坐,凝望着镜中的自己。缓然抬起的手,一直抚摸着自己的这张脸。
她生得并未丑陋,亦可算的上倾国倾城,为何这几日唯独那夜侍寝之后,皇上便再无来过。
若非,那晚念奴安排此事,想来断然不会如此顺利。
可偏偏,她从来不记得她人的恩情。
阴毒的眸光,望着镜中的自己,那双眸却是妩媚地笑着。
这几日,她一直都是前去太后的寝宫请安,偏偏是唯独留下了贵妃娘娘一人在旁伺候。
她便是不明,父亲向来依仗着太后,为何太后却是如此
拿起梳子,极为优雅地梳着散落在身前的这一缕秀发,眸中却依然笑着。
可在她的心中,这笑意早已成了犹记心中的事。
从镜中,一眼便可看到进来的安蕊,放下手中的梳子,问之:"可有知晓,皇上今晚去了何处?"
"这"
安蕊听得娘娘如此一问,一时不知该如何一道。毕竟,这院内的人,何人不知娘娘是脾性,生怕说错一处,娘娘必然气恼。
赵思柔见她如此遮遮掩掩半晌都不语,冷意地一道:"本宫,不想再说第二遍。"
"奴婢打听到,皇上去了旭和宫。"
旭和宫?
眉心骤然紧蹙,疑惑地轻声咳嗽一道:"那是什么地方?"
"那儿是薛昭仪的住所。"
薛昭仪?
自从,那一晚薛昭仪亲自设宴起,那时她在皇上的怀中,何曾感受不到皇上的怒气。
竟然,皇上还依然三番五次的前去。也不知,那女子身上有何等的妖术,还能蛊惑着皇上一直宠冠后宫之中,这往后的日子倘若真是如今晚这般,她还得空守多少时日?
昨晚,她未曾打探到皇上的行踪,如今却知晓皇上前去了薛昭仪宫殿。
想必,这两日亦是如此。
可人人都说,只见新人笑不曾见旧人哭。可如今,却只是旧人欢喜,新人忧愁罢了。
双手撑于桌上,缓慢得站起着身子,一时觉得乏闷,倒想出去走走,刚一转身便是听得安蕊在身后的那番话。
"娘娘如此之晚,可是要去何处?"
何处?
如今她已经不是宫婢的身份,最不愿听得的便是这番话,不管其言之中可有命令之言,终究是不愿听得有人如此问之。她向来不愿一个奴婢来管之。在府中时,又有谁会如此多嘴一句。如今倒好,她越是讨厌,越是不满。
"宫中的规矩,并未说得入夜后,本宫不得出去。"
"奴婢只是担心娘娘一人,不如让奴婢一同跟随吧。"
担心?
赵思柔望还未走到那扇门,就算跨出去的那一步,对于她而言根本未有丝毫害怕之意。
从小,她对于鬼神一事从未在意过。毕竟她出生于武将之后,那些东西又怎会令她害怕。
双眸打量着安蕊,轻言地则是告诫道:"本宫并未让你做事,往日别自作多情。"
瞧着她这副自作多情的模样,不禁则是想起念奴当初亦是这副德行。
可她终究还是记得,念奴还曾欠下那一巴掌。这一掌,她永远都不会忘,竟然被一个低贱之人所打,还是当着诸多人的面,这'仇';又怎不会忘却。
安蕊听之,步步往后一退,双眸毅然而然地垂下,不敢抬眸所望之。
听着那扇紧关而打开的声音,她一直站在原地,并未踏出一步的举止。
既然,方才娘娘那番话的告诫,她自然不敢轻举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