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奴看向着她,对于此事根本便不会相告。
抬眸看向着这偏殿,深邃的双眸紧紧地看着:'秘密终究是秘密,不得道破。可她们二人的身份,倒是"
'咔滋‐‐';
门被打开的瞬间,看着此扇门并无诸多的烟尘,想来定有人会从这里进入,渐然而然的这扇门断然也不会成为被尘封已久的门。
缓然地步伐跨过门槛,门亦是关上的那一刻。
里屋的一切,都是借着月色斜照而入,才变得如此透彻。
"此处,为何是如此亮堂?"
"这里远本便是一个烧毁的宫殿,此处是先皇时便已经留下了。"
烧毁?
可这并无烧毁的痕迹,亦是唯有废弃不堪的废殿罢了。
周褚见她一直在此处寻觅着,将此处的疑虑之事将其告知:"当初这座宫殿烧毁后,仅仅只留下这偏殿,其余烧毁的痕迹自然是找不出。"
留下?
先皇留下此处,心中定然存有一定的怀感。不然,又怎会区区留下并未烧毁之处,而此处亦是偏殿。
只因,她知晓烧毁后是何等惨状。脑海之中,何曾不是浮现着那段记忆。
回忆的越深,这记忆越是牢牢深固。以往越是想之,这痛楚越发的强击在脑海,可如今却无此等迹象。
"随我进来吧。"
听之后,失魂的神色渐渐地回神。
下意识地低头,紧紧地跟随于后。
偏殿的正门是方才所来的路,而她所到之处,早已过就寝之处。可此处更似一间'牢笼';,阴布的黑暗笼罩其中,站在纱帘后,隐隐地能看到里面的一丝烛光,亦是能听到里面铁链的碰撞的声音。
回眸见那一扇窗,渐然地步伐走向而去,透过着缝隙看向窗外,确实于所想一致。
眸光亦是停留在此处的周围,而这里却是洁净如初。
"你怎么来了?"
听到里屋的声音,念奴亦是跟随而入。
从未见过的她们二人,却不敢相信她们二人的双手双脚全都被困锁。哪怕这行走自如,确实难以自理。
她们二人与那些人犯人更为自由些,却是难以说得的凄凉。
站在周褚身后的念奴,一直都不敢靠近。
而是见亦一女子,在烛火的照射下,那张容颜隐隐约约地出现在她的眼前。看似简单的发髻,却是如此的凌乱。
脸上亦是无任何的瑕疵,身子再次上前挪移着步伐,下意识地垂眸不再凝望。
"娘娘,多年不见清瘦了不少。"
七年后的第一次相见,见她的第一面,自始至终从未变过,原本她的身子瘦弱,如今反而越发的清瘦了不少。
双手双脚依然是铁链缠绕,亦不是寻常之人能承受七年。
对于她而言,根本便不会想过,有幸之日还可以与周褚相见。
如今,她身为'阶下囚';,以往的风光早已不存。可之前的荣华,她从未在意,亦从未看在眼中。
毕竟,她想要的从未得到过。
所有的命运,还不是被人操控。
这七年来,在这间屋子内,似乎早已习惯。有些事,她亦只能哽咽在心中不言道罢了。
此时再见周褚,多年的风霜,早已将她从刚入宫的一个宫婢,如今倒也坐上了掌管后宫宫婢的掌事,又怎不会替之欣喜。
清瘦?
听得,晓月满眼地便是不屑:"娘娘往日待你不薄,这些年来你是怎么管理手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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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月,不得无礼。"
娘娘?
被关在此处的人,竟然是娘娘?
看着容颜,又怎会是先皇之妃,定然是。
在宫中流传此处可是吃人地方,没有人敢靠近此处半步。可不曾想到,会是关着两位女子。
而传言,皇后离奇失踪,一直未曾有音讯。
倘若晓月口中的娘娘是皇后,那岂不是
亦或许,她并非是。
每一次接近真相时,却总会神识恍惚,究竟这真相到底如何?
可她心中敢断然,这定然是与七年前的事相关。
皇后失踪一事,此事定有牵连。
"娘娘,奴婢没有说错。周褚是娘娘提携上的女官,掌管着宫婢大小事务。可她的手下,向来都是苛刻相待我们。"
这七年来,唯有前几年一切都是如初,可近几年之中,她都一直记得她们四人的相貌,每一次所送之食,向来都是寡淡。
就算此处'牢笼';,按口谕并未如此苛刻才是。直至近几日,倒是有一个宫婢倒还是有些良心,一看便是新来的宫婢。
苛刻?
念奴知晓此言说得是她们四人无疑,如今倒是敢断定,此事定然被动了手脚。
至于这些手脚究竟为何,她的心思早已暗藏于脑海之中。
双眸偷偷瞄着周褚姑姑,便走上前去顺手将手中的盒篮放于桌上,替之辩解道:"这些并不是全怪罪于周褚姑姑身上,对于膳食一事姑姑向来不知。"
"我记得你,这些日子都是你前来送食。"
念奴看向她们口中所唤道的娘娘,站在此处看得极为清楚,却极其令之震然。
这双眸如星辰那般耀眼,一颦一笑却是如的温婉。
可偏偏,这双眸似曾相识,就连这张容颜亦是相似,记忆之中则是隐隐约约地浮现着,一时当真记不得。
可又为何,她的感觉却是如此的亲切,不由自主地想要接近她。
此时此刻她必须克制自己,浅然一笑地遮掩着方才凌乱的心,缓缓地一道之:"可我敢担保,这些都是她们所为,周褚姑姑既然是这位娘娘所提拔的,又怎不会知恩图报。"
周褚听得她如此为自己解释,其实这些根本便无需此行,自己是何等人娘娘最为清楚不过。毕竟晓月性子她又怎会不知,向来直言不讳。
当然,晓月所说的并无道理,是她自己管理不当罢了。
而此时的她亦想要开口,并无任何可插嘴一处。
"你是谁,何事轮到你来插嘴。"
"晓月‐‐"
"娘娘,生平对他人再好,又有谁会记得娘娘的好。"
晓月见得娘娘如此心软,心中便是愤愤不平。何况,此人不过只是低等宫婢,她本不该插嘴一道。
"唯有施舍,她们才知晓自己有多可怜。"
"念奴,住口。"周褚一听得她如此口无遮掩,心中甚是胆颤,她竟然能道出此等无情之言。
住口?
可她清楚,这番话并未触得任何宫规,亦未曾有任何在外言道,而此处根本便是畅言之地,又何来谨慎小心。
"奴婢说得没错,娘娘心善是好事,是有些人倒是觉得此事天经地义,一旦帮了她便会觉得自己应得。奴婢昨晚帮助了一人得到妃位,奴婢也不求她会报答。奴婢也不求什么回报,只求她能从高处摔得更狠,这是她应有的报应。"
"你怎么回事,怎么能说出如此口无遮拦的话。"
看着眼前的此女,她的眸中更多的便只有恨。不知为何,这恨是蓄藏了许久。
而她所言的这些话,句句都是真心切意,能将此事全然地告知,更多的知晓她不求她人回报。
一旦清楚一人的性子,无论做得再多亦会如此,从未变之。
可是她这话,至始至终从未想要就此掩盖。倘若她真想掩盖,便不会将她所做之事全部道出。
倒还是第一次听得为了助那人,最后还会将之狠狠地摔落,这心计倒是过于狠厉了些。
不过,细细回想她那番话,却是如此的熟悉。可她的自己心,从未信过。
可是,她那双眼睛
"这位娘娘都未曾指责我,周褚姑姑又何必拿着规矩处事于念奴。"一直听得周褚姑姑这番谨慎小心相劝,心中甚是不愿听之,随之反驳道。
毕竟了,对于念奴而言,向来都是不愿以规矩压身,何况何处该有规矩她自己清楚,无需他人指点一二。
"晓月,你可有觉得,她像极了一人?"
像一人?
能与之相似的人,亦唯有一人。
"是三小姐?"
晓月看向着娘娘,却是见得娘娘点头。不禁看向眼前的此人,可偏偏此人所有的举止,根本便与三小姐不同。
而这起七年来,向来都是无任何的音讯,如今只不过是长得极为相似的罢了。
倘若她真是三小姐,又怎会不记得娘娘的样子。
可她,终究不是。
周褚听得一些娘娘所言,双眸亦是看向着念奴,想来此时定然是个绝佳的时机。
上前便是拉着念奴站在娘娘身前,而念奴见她此举,愣然地却是不知所措。
"娘娘,奴婢曾说发誓过,定要找到娘娘胞妹,这些年来奴婢一直无脸相见,如今终得寻觅此人来见得娘娘。"
胞妹?
何曾何时,她竟然成了她的妹妹?
亦是何时,她有个姐姐?
难不成,是今早周褚姑姑提及一事,她只是一时不为露馅才得以言道,反而是成了她当初曾誓言。
就因,她有之极为相似的容貌,就可如此欺瞒?
不苟言笑地黯自轻蔑道:'原来,方才在殿外所言的那番话,早已在告知自己。';
此时此刻,她又怎能将此事替之办全。
"你是说此人是三小姐?你又怎敢确信此人便是?"
晓月指着念奴,她自始至终从未信过。
这些年来,一直藏于娘娘心中的事便是寻得三小姐的踪影,而如今平白无故的出现此人,也不知周褚从何处找来的此人前来冒充。
而一直未曾开口的她,双眸望着念奴,那双眸从方才的狠戾变得倒似泉水那般清澈。
而她又怎会忘却小妹的双眸亦是如此,在府中,唯有她们姐妹二人的眸更为相似,可偏偏她们二人的性子却是截然不同。
可是,周褚告知真相那一刻,她的心瞬然一震。
只因她根本不相信,这几日以来,一直前来送膳食的人竟然是她失散多年的小妹。
可偏偏一听到晓月的那番质疑,心中亦是有了一丝的动容。
毕竟,她不想将这些期许变成失落。
当初未曾护全,惨遭如此不可想象的一切,如今她不想再次失去。
念奴看着她那双眸泛着丝丝泪意,不知为何她却想靠近。脚下的步伐缓然地上前挪移着,低沉的思绪一直压着她的心,一直都是无法喘息。
浅然一笑之,娓娓道来:"奴婢自幼被养父母领养,已经不知小时候之事,奴婢只是记得七年前的大火家破人亡,那时奴婢才十岁,幸好逃过一劫。有人曾告知,奴婢有个姐姐入宫,奴婢这才有幸入宫,特意寻得姐姐。有人说姐姐与当年皇后一事相关,而此处亦是如此隐秘之地,想必定然与七年前的事相关,奴婢这才有机会进入探取消息。"
这些事,半真半假。可不知为何,她竟然有一刻觉得此事亦是真实。
大火?
当年,周褚曾说过小妹还活着,被寄养在一户人家中,等待有朝一日会入宫见之。
这年来,她何曾不是度日如年。
如今,她终于长大了。
不过,这性子依然还是如此的强性罢了。
"七年前,若非本宫也不会如此。如此相似的容貌,又怎会不是我的小妹,筱儿。"
"你,当真我亲生姐姐?"
念奴看着她的手抚摸着脸颊时,她都不曾想过,今日会变成如此。
可为何,明明是假,问得这番话时却是如此真切。
当真?
问得此话时,她的心不由一阵,这番话她亦不该问出口。
嘴角欣然一笑地怅然一道:"我记得,母亲曾说过,筱儿的眼睛像极了我。反而是性子,顽劣了些。从小就爱贪玩。"
对于小时候的事情,她都一直铭记于心之中。
"小妹,你可叫我一声姐姐?"
姐姐?
在她的记忆之中,根本便没有姐姐,只有一个大哥。
那句话,她何曾不在心中挣扎了很久。
有时,她又何曾不希望,当真有个姐姐。
可她,终究不配。
"娘娘,三小姐并非是叫筱儿。"
"筱儿只是她的小名。"
"可是,娘娘就如此确信,那人便是三小姐?"
站在那扇永远只能看到一条缝隙的门,那一缕皎月的月光折射在她的脸上,那嘴角不由地上扬。
起初,她的确不信。
可偏偏,有时候她不得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