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谧的丛林中,一曲鸟鸣之音渐渐地将昏迷的人儿睁开了双眸。
眼前所见到一切,这一转眼之间便是来到最为熟悉之地。几天前亦是如此这般,被他的人所袭击,后者是他将之昏迷。
而在墨芸阁时,早已不记得他何时对自己下的手,醒来时便早已是躺在树下。
一抬眸便是见得身前一袭白衣在自己的眼前,身子倒有些无力只需依靠着树所将其支撑。而他,或许亦是听得自己起身的声音后,便时即可转身前来相扶。
他倒是见得自己清醒之后,却是无任何一句,哪怕一句慰问都未曾有之。
这一路走在这林子之中,他未曾开口一句,唯有脚下的步伐显然走得极为之快。习武之人,自然是身盈矫健,可偏偏倒是他走得太过于着急了些。
极其不耐烦地将他的身子用力地将之推开,停留在原地,一时却难以平复心境,缓和地喘息着。
见她将自身推开的那一瞬,疑惑的眸光则是回眸看向她,一语地所质问道:"怎么不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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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
如今她何来这等闲情逸致,与他一同前去。毕竟心中的疑团,一直藏于心中就从未有过丝毫的解开,就连他每一次都是随意的搪塞,偶尔听得倒也是被他给糊弄过去,可再一次冷静地想后,变觉得此事并非如他所言的这般,更多便只有欺瞒、不信任罢了。
转身看向身后的那一片丛林,这一眼望去确实是无尽之路,根本便不知前方的路究竟在何处,并非是因夜色,而是皆因根本便不知那条路究竟在何处。
轻扬地哼然一道之:"念奴如今可算是墨芸阁的人?
"自然是。"
"既然如此,为何不让我知晓着初入墨芸阁的通道?"每一次问他何事,他皆然是从未任何的犹豫过,更似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偏偏就是此番举止过多了,倒是觉得一切都太假了些。眼神中所迸发出的沉稳地神色,可心中却是难以不解罢了。"还是说,阁主至始至终从未信任过我?"
"既然知晓,又何须一问。"
信任对于他而言,这向来便是无稽之谈。若非是精心培养之人,自然是信之。可对于倏然出现的人而言,这心性的本质就算与以往的不同,可难不保心中所想倒是与口中所道是背道而驰。
这等过于风险的事,他又怎会自掘坟墓。就算她如今是墨芸阁的人,可她的身份终究是赫连浦的奴仆,若想让她的心归顺于自己,可她心中的野心亦为庞大,自然不敢用信任二字将拿来做堵住。
至始至终而言,确实从未信过她。只因更多的便只有她的信任便足矣。
听得他这句话,却是听在心中处处到似一把利剑狠狠地刺入着,剜肉般的疼楚,怕是他从未经历过。
却让自己生得如此疼,既然如此,他日如若让自己的心疼楚一分,便是让他痛楚万分,或许是生不如死。
不屑地笑意浅然地上扬,缓然地步伐走到他的身前,嘴角中展露那一抹温婉,轻柔地则是一道:"看来我付出再多,亦是无法让你信任我。"
付出?
她那点小计谋,倒还不足以就此的信任。或许,这一辈子都会信任。可若要信任,自己是可全然的信任何人,若她不信之,又何来让自己信之。
若要两全之法,这信任二字,并非只是让自身取得,她亦是如此罢了。
伸手抚顺着她的脸庞,温情的双眸中,却亦无法抵挡住嘴角上那一抹邪魅的笑意,故作压低着自声,低沉地一道之:"你的心,何曾在我的身上,我自然不放心。"
原以为,这几日不管是取得他的真心也罢,亦是取得他的信任,所有的廉耻都似乎都烟消云散,根本便不曾将心中所忌惮的事放于心间。
可他如此一做,却是心中倒有几分颇为凉意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