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帜礼的父亲一向很谨慎,对他再三嘱咐要好好工作,等出差外派结束就回来看他。
陈帜礼表示知道了。
陈帜礼和父亲的关系一直都很微妙,两个人之间保持着一种奇妙的平衡。
也许是单亲家庭,男孩子和爸爸的关系总是这样,从很早之前就是两个独立的个体,爸爸做着爸爸该做的事,儿子隐瞒着所有的心事。
两个人简单说了两句就挂了。
陈帜礼在电梯里边看秘书守则边往外走。
人一离开电梯就有同事窃窃私语,说他就是新来的秘书。
做事可真够认真的。
好像什么时候都在补习。
长的也好。
这种条件为什么不当艺人啊,混在公司里根本瞧不出来是个当秘书的。
陈帜礼越看越皱眉,这秘书守则说了,要每天十二点十分的时候把午饭给季旭送过去。
季总一周有两天是需要轻食的,主食选材要注意,不吃过于荤腥,不吃油盐过重……
秘书不需要和老板一起吃饭,只要及时收拾垃圾就行。
因为季旭有洁癖,很少去人多的地方,除了开会必须得去,平时吃饭也不去餐厅,都是让秘书带的。
季总要做电梯专梯,因为人多的话他会觉得窒息。
这个陈帜礼倒是知道,他被季旭从电梯上赶走过。
反正总结起来就是季旭得时刻保持一副总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偶尔还需要吃草。
看的陈帜礼眼睛都花了,自己简直就是一个全能的高级家政,波琳说的全都对。
等以后失业了也不愁没工作,他可以去给大户人家去当管家。
就季旭这种忌口法,保不齐以前的秘书都是亲自帮他做饭的,果不其然,陈帜礼翻到后面,写的竟然真的都是菜谱。
不仅写了季旭每周的营养搭配,荤素均衡……还有各种做法。
但陈帜礼不会做饭。
第一天的工作可以说是身心疲惫了,单单是在餐厅给季旭买饭,陈帜礼就用了很久。
大概也是滚完床单没多久就开始接触季旭,陈帜礼暂时没有办法不去想那天晚上的事,导致下午走神很多次,季旭好几次喊他都没听见。
报表也整理的一塌糊涂。
给季旭打印一个组合新成员照片的时候陈帜礼还因为那几个人的脸整的太像,把一个人的照片打印了三次。
这错误犯的也太傻缺了。
后来他只能用脸盲来解释自己。
可是颜控怎么可能脸盲呢。
陈帜礼记得可是很清楚季旭长什么样。
只能说那几个人都是从一个整形医生手底下出来的。
没的反驳。
只是这话不能当着人家老板的面讲罢了。
总之,今天一整天,从倒水到买饭,到基本工作,陈帜礼觉得自己表现的很糟糕。
像季旭这么龟毛的男人大概已经开始讨厌他了,说不定在起草辞退协议让波琳去找新秘书了。
虽然陈帜暂时还没有收到任何投诉。
当天晚上季旭工作到大概九点半才突然想起来旁边还趴着个秘书呢。
陈帜礼没事儿干了,看秘书守则看困了,趴在桌上就做起了春|梦,哈喇子都流到嘴角了。
梦里季旭正在和他玩办公室小游戏。
季旭的领带被他单手解开,然后陈帜礼很期待的把季旭反手捆住,自己坐在季旭笔挺的西装大腿上。
季旭懒洋洋的抬头看着他说,“咱俩打个赌,我不会硬。”
陈帜礼就纳闷了,“怎么可能?你不会硬?那天晚上咱俩在酒店你可是坚硬如铁呢。”
“这次不会了,不信你试试。”
陈帜礼心想真要试?那不是我的拿手绝活吗,“一分钟内绝对ok,我都不用手的。”
反正就无师自通了,陈帜礼动了动屁股,在季旭耳边讲了一句话,对方一下就有反应了。
陈帜礼特高兴。
季旭打了个哈欠,站起来走过去敲了敲陈帜礼的桌子说,“你可以走了。”
“不是刚硬吗,走什么……”陈帜礼抬起头,眯着眼睛看了季旭一会儿才想起来这人是他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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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
做梦了。
“哦,好的好的……该走了。”陈帜礼红着脸连忙收拾了东西,发现也没什么好拿的,揣了秘书守则就匆匆下楼了。
季旭敲桌子的手都还没来得及收回去,就看到陈帜礼炸了毛的背影消失了。
“不是刚硬吗,走什么……”什么意思?
硬什么了?
季旭一头雾水。
陈帜礼跑到公司楼下恰好错过最后一辆班车。
陈帜礼:“……操。”
打车太贵了,陈帜礼舍不得,他还要攒钱买房呢,于是就用双腿走啊走,走到江苑博给他打电话说今晚是不是不回去住了。
实在是走不动了,陈帜礼又打了车。
回到两个人的廉价小出租屋,陈帜礼满头大汗去洗澡。
这边刚洗完澡出来,就听见江苑博那边发出杀猪般的笑声。
陈帜礼:“你他妈有病吧,吓我一跳。”
江苑博举着陈帜礼的秘书守则笑的直不起来腰,“你他妈这是在路上捡了一本笑话吗?”
“还给我。”
陈帜礼把书拿过来往怀里一捧,顺势往小床上一躺,翘起二郎腿又翻了起来,“你懂什么?这是我以后买车买房攒够积蓄的宝典。”
“葵花宝典吗?你要是把这些都做到了,我猜着你离自宫也不远了,这种照顾人的方式,那讲话的时候是不是得把兰花指翘起来?”
“这是女的编的,你不能用我的口气去想,再说了,这老板让那些秘书都惯坏了,你等着,只要我一天不被辞退,我就得把他给周正过来,什么强迫症了喜欢疏离人群了有话不直说什么的,都是臭毛病,惯得。”
江苑博又笑了,“咋的,人家女秘书当他妈,你要当他爸?”
“那倒不会,我们工资高着呢,关键时刻他是我爸爸,金主爸爸。”
话说下次可不能在办公室睡着了。
陈帜礼只是睡之前正好看了一眼在工作的季旭,西装革履的禁欲感十足,当时他就想着,如果季旭能像喝醉了一样直面自己内心的话,说不定两个人就能在办公室开干了。
结果陈帜礼的想法在梦里接上了。
于是后果就很操蛋了。
幸好季旭没听懂。
季旭今天又没回家睡。
在办公室的套间里休息的。
让陈帜礼回去之后季旭就去里面洗澡了。
家里的鱼也不知道怎么样了,估计水都要臭了,鱼缸里的氧气泵和潜水泵好像都没有开……
洗完澡,季旭躺在床上一反常态的睡不着。
但季旭脑子里想的也不是鱼。
陈帜礼今天做错了很多事,可自己没有一反常态的赶人走,说到底还是觉得陈帜礼这小伙子不错,有朝气。
陈帜礼看自己的时候虽然面无表情冷漠的可以,其实眼睛里是有光的,隐含着对这份职业的热爱与期待。
陈帜礼虽然没前几任秘书做的滴水不漏,但是学习态度很认真……
陈帜礼……
陈帜礼。
陈帜礼!
季旭翻来覆去发现是真睡不着,突然打开灯从床上坐起来,一看手机。
半夜两点半。
这么晚了!
为什么他还在想陈帜礼!
陈帜礼又不是辞职了!明天还来呢,想什么呢?
季旭好像不认识自己了。
从签字把他留下来当秘书的那一刻季旭就没办法控制自己了,说白了就是有点儿激动。
也不知道激动个什么劲儿,难道是太稀罕陈帜礼了?
算了,不想了。
稀罕就稀罕吧,长成陈帜礼那样来了旭日不当明星当秘书的,也没几个,稀罕也是应该的。
可季旭还是睡不着,他总在琢磨陈帜礼说的硬了是什么意思?
是像自己现在这样吗?
季旭掀开被子低头看了一眼胯|间。
大半夜的真不想洗冷水澡。
而且他根本就不重欲。
都多少年了,除了正常晨|勃,季旭私下几乎从来没自己弄过,和正常男人不太一样,他的手机电脑也没有任何隐藏文件。
说白了,性在季旭这里根本就不值一提。
因为提了也白提。
反正……季总有点儿难以启齿的往事。
不提也罢。
总之,季总他在这方面不是很自信。
这事儿季旭不打算告诉任何人,勇敢承认自己是处男已经耗尽平生力气。
第二天早上陈帜礼迟到了,正式工作第二天就起晚了。
公交车又没赶巧,恰好还离得远,又想着那个半残废的季总还等着送早饭,陈帜礼连忙在楼下随便买了两份提着上楼。
累的气喘吁吁的。
结果电梯里碰到了波琳。
波琳瞪大眼睛盯着陈帜礼的早饭问他,“你才来?”
“嗯……”
“这是季总的早饭?”
“嗯……我们俩的。”
波琳指着他的鼻子半天道,“你、你完了,你又让他饿肚子了。”
陈帜礼:“怎么办?琳姐,你去哪儿啊?你送我去办公室吧,我不敢去……”
怕季旭有起床气。
“陈帜礼你怂不怂啊,还是个男人吗,我就送你这一次,以后再迟到就扣钱。”
“我真错了琳姐。”
两个人忐忑的进了办公室,发现季旭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