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需要付出的代价是什么?”这个世界本就没有免费的午餐,林兮也明白这个道理,她的确是动了离开韩绯的心。
本来成为任何一个人的情妇,林兮或许可能让自己妥协留在那个人的身边,但是韩绯不可以。
特别是在那天晚上的晚会之后,她更加确定,以韩绯的占有欲和征服欲,不可能会给她太多的自由。
这样虚无缥缈、随时都可以破碎的自由,给不了林兮足够的安全感。
柳长言黝黑的眸子里带着审视,转而却有一抹清浅的笑意。“你终于敢做出决定了?”
林兮看了他一眼,郑重地点了一下头。
柳长言不以为意地开口,“只要你答应我三件事,我就帮你摆脱韩绯。”语气里带着十足的笃定。
韩绯的势力的确强大,但是袒护一个人,他还是自信自己可以做到的。
“真的?”林兮皱着眉头。
她知道柳长言的势力不在韩绯之下,但是他帮助自己估计也是要用一番心思的,应该不会像他嘴上说的那么简单。
风呼呼地在空中打转,在湖面上泛起涟漪。
林兮扭过头去看柳长言,他一脸平静地坐在那里,眸子里的审视丝毫没有收敛,看似温和的性子,却又让人觉得忐忑不安。像是隐藏在平静大海底下的鲨鱼,在你以为风平浪静的时候,猛地跃出湖面再把你撕碎。
这算是第一次,林兮以另外一种方式看待柳长言。
“三件事是什么?”林兮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万一自己跑出了虎穴,又进了狼窝,那岂不是自找麻烦。
“到时候就会告诉你的。”柳长言卖着关子,“反正不会强迫你做你不喜欢的事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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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温柔的眉眼掩盖了大半的锋利,让柳长言说出口的话,显得那么地真诚而坦率。
林兮点了一下头,“我可以相信你吗?”在父亲抛弃她们离开之后,林兮就不觉得这个世界上有什么可以值得永久信任的事情或者人。
而此时问出口的问题,不过是她想要一个肯定的答案,也让她的心里没有那么地慌乱。
两个人的空间变得安静,各据一方,一个带着惴惴不安的心思,心里在盘算着对方可能会提出的要求以及所谓的可信度;一个则是有些气恼这个女人居然把他当坏人看,这么小心翼翼地提防着。
过了一会,柳长言笑着转身,眸子里没有半点笑意,冷冷清清的,双手撑住地面,把林兮圈在自己的怀里,一双透着精光的眼睛里像极了凶猛的捕猎者,邪笑道,“只要你相信我,我可以给你想要的,包括爱情。”
从林兮的眼睛里明显看到了防备,那种小心翼翼让他觉得很是不爽。
林兮笑了起来,“我答应你,无关爱情。”
虽然她不能做到完全信任柳长言,但是现在这种情况也容不得她选择了。
草地上的风带着铺天盖地的清新味道,灌进人的身体里,唤醒了活力。
大概是解决了烦恼,林兮在草地上笑颜如花、肆无忌惮地玩闹着,连一旁的柳长言看着,也不自觉地呆住了。
“老板,你其实没有必要帮她的。”一旁的秘书忍不住好奇开口,他知道柳长言的目标是韩绯和韩氏集团,但是这个林兮看着就是一个普通的被的女人而已,实在用不着柳长言花那么多的心思。
“摧毁一个人的方式当时是毁掉他最心爱的东西,而对男人来说,事业和女人就是最重要的,特别是像韩绯这样有占有欲的男人。”柳长言难得有耐心地解释着。
他太清楚不过,林兮对于韩绯的重要性的。
柳长言的眼睛看着远处的林兮,却没有发觉自己的眼神里有着浓烈的温柔。
就在林兮玩得开心的时候,韩家却包裹在怒意之中。
“连一个人你们都看不好,我请你们来是摆设吗?”韩绯一个横扫,就把桌面上的花瓶都砸在了地上。
“夫人是被柳先生带走的。”管家站在那里,战战兢兢地回答着。
当时林兮只说了出口走走,管家也就没有怎么在意,只觉得她是呆在家里无聊才想要出去的,却不曾想到直到晚上都没有回来。
韩绯站在那里,眸子里满是怒意。他就是这几天没有看到林兮,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安,原本只是赌气才选择出差,但是冷静下来之后,他也就没有那么生气了,所以才特意提前赶回来,却没有想到碰上现在这种情况。
“还不快给我出去找。”韩绯怒吼着。
站立的几个人立马退了出去,韩绯看着手机屏幕上显示的通话记录,心里更加烦躁了。
手机铃声响起来,韩绯瞪大了眼睛,在看到上面显示的名字时,眼神黯淡了下来。
“怎么?”语气里都是不快。
“你怎么听起来不是很开心的样子。”蒋舒雅关心道,“是出了什么问题吗?”
“你找我有事?”蒋舒雅很少会在非工作时间给他打电话,这明显已经越距了。
“是这样,柳先生派人送过来一封信,信上说他请夫人过去玩几天,到时候再还回来。”蒋舒雅回答着。
电话的那头安静了下来。
“需要我派人去帮忙找找吗?”蒋舒雅试探着。
“不用了,我自己来。”韩绯很不耐烦地挂掉了电话,很好,现在居然敢这么明目张胆地带走他的人了。
那么林兮呢?到底是真心跟着柳长言走的,还是被带走的。这些问题都让韩绯觉得不安,他打电话安排了其他人去探查林兮的下落。
而蒋舒雅则是一脸得意地摇曳着手里的红酒杯,身上红色的吊带短裙更是让她看起来多了几分女人味。
关于电话里提及到的那封信自然是假的,她第一时间从管家的嘴里知道了这件事,特意添油加醋地告诉韩绯,从电话里的语气也可以听出来韩绯是真的生气了。
韩绯怎么可能会容忍自己身边的女人呆在另外一个男人的身边呢,特别是,那个男人还是他的死对头。
而这次的查找,明显没有那么地顺利,柳长言选择的这个地方已经安装了信号屏蔽器,不可能和外界有一丁点联系的空间和机会。
第二天一大早,林兮就拿着柳长言给的渔具走到湖边,美滋滋地钓起了鱼。
柳长言起来的时候,自然地敲开了林兮的门,看到空荡的床铺时,还觉得诧异,直到在湖边看到那个纤细的身影,心里说不清楚的慌乱才安定了下来。
他把这种慌乱解释为,担心鱼饵的丢失,会让他没有办法钓到大鱼。
“起这么早?”柳长言也拿了一个小板凳,坐在林兮的旁边。
“对啊,早上的风景好,特意来看看。”林兮笑着,眉眼里带着淡淡的笑意。
“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柳长言看着林兮的侧脸,突然好奇,“你喜欢韩绯什么呢?”
好看?他自认自己的脸毫不逊色。钱的话,按照他对于林兮的初步了解也是不可能的。
“有些心动说不出理由啊。”林兮瞬间想到了四年前他们谈恋爱的时候,当时压根没有考虑那么多,只是觉得喜欢,呆在一起舒服就在一起了。
“那现在也有这样的感觉吗?”柳长言看到林兮因为怀念而发光的眼睛,心里有点嫉妒韩绯。
林兮抬眼对上他的眼神,干净的眸子里盈满了星光,闪烁着灵动,转念道,“都说一见钟情,钟的是那张脸,在心动的那一瞬间,更多的是大脑的一种刺激,告诉你,对,他就是你在等的那个人。可实际上,你看韩绯,长着明明就是一张校霸的脸。”
柳长言也不明白自己怎么就坐在这里,听林兮说她和韩绯相遇相爱的故事,但是他却能明显感觉到自己的情绪在跟着林兮波动,甚至于有一种朦胧的情感在慢慢发酵。
两个人最后是因为太阳慢慢猛烈才选择进屋的,林兮看着空荡的木桶,有点不开心,“早知道要和你聊这么久,我应该早点出去钓鱼的。”
柳长言笑笑,“那要是这样的话,下午我让厨子给你做一顿全鱼宴,就当是赔罪了。”
与此同时,韩绯因为没有查找到林兮的下落,整个人更加暴躁,把怒气都迁移到柳氏集团。而柳长言早就猜到了韩绯的做法,早早就安排了人留意他的一举一动,因而韩绯在商场上没有占到一点的便宜,反而因为想要报复柳长言,调动了公司其他的资源,让公司的一些流程和案子都遭到了破坏和耽误。
韩绯站在落地窗前,手里捏着手机,心里却暗潮汹猛,恨不得挖地三尺把柳长言找出来,也气恼林兮连一个信息都不给自己回。
“给你泡了一杯咖啡。”蒋舒雅走了进来,“还在担心林小姐吗?”
韩绯没有说话,浑身的气场疏离。
“说不定是和柳先生在一起玩得开心,一时间没有注意到分寸。柳先生看起来和林小姐的关系也很好,应该不会有其他的事情发生。”蒋舒雅打量着韩绯的脸色,添油加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