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渐渐西斜下去,人们依然伫立在堂前。
风止不住地灌进来。
偶尔几只乌鸦十分冒犯地从堂前闯过,但众人并不在意。气氛越来越紧张,人群的情绪变化实在太快。
阳光打在每个人的脸上,光线随着太阳西斜慢慢移动。人心也如黄昏的太阳一般,起起伏伏,惶动着,不安着。
而天道院的大弟子孟怀卿,此时正直地站在大堂中央,清扫拂尘,脸上一副轻松模样,仿佛人们灼热的目光和他毫无关系一般。
人们围在四周,焦急地等待着,目光锐利如狼,手里似乎都紧握着一把钳子,时刻准备着撬开孟怀卿那张嘴。
可无论如何,孟怀卿依然眼帘低垂,嘴角轻翘着,一言不发。
这难道是以不变应万变么?有人开始急了。
院子里的香火已经烧得差不多了。
这一次,还是人群里的一些急性子先开口了:“怀卿兄,方才确是我们冒失了,可是我们也是迷迷糊糊,到底这是怎么一回事?”
孟怀卿仅仅是将步子踱得更大了一些,依然不开口。
天边的鱼肚白已经消失了,此时,夜幕星河灿烂。星辰逐渐升上来,月亮仿佛是一位舞女,半遮着脸孔,往地上铺洒了一层地面人间的银纱。
“你再不说,可就真的要急死我们了。”见暮色升起,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按捺不住,询问事件的起因。
孟怀卿不改他沉稳的性子,将院子里的香火添上,看看屋外夜色。
这才悠然启唇。
“其实这一出,也不是我们天道院策划的。我们只是一个协助者罢了。”他转过身来,脑袋微扬着,“我们只是诸位仙门道长的协助者。”
听孟怀卿如此说,众人真是越听越懵。
“我们这样做,是为了不让仙门长序混乱,如此而已。”见众人皱眉,孟怀卿又添上了这样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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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中有人轻咳几声,听起来十分刻意。
“诸位可否听懂了?”
齐刷刷的否定。
“那我再讲详细一些?”
齐刷刷的肯定。
孟怀卿长舒一口气,接着又深吸一口气,娓娓道来。
“诸位可能都知道,摘星教今年转变大,实力不知缘由地猛然增长,实力甚至快要超过了镜月坊,这实在是令人费解。”说到这里,孟怀卿偷瞄了一眼镜月坊那派人的脸色,清一色的菜叶绿。
自知言失,便也从这个话转移话锋,把棱角磨得圆润些。
“是弟子言多了。接着便说重点。”孟怀卿不易察觉地咽了口唾沫,“我们天道院今年一直在打压摘星教,维护秩序,可都成效甚微。此时又碰巧有人陷害摘星教,对摘星教来说,形式也不大乐观。这次也是多亏了镜月坊暗中相助,计划才得以顺利运行。镜月坊参与进来,也不过是顺水推舟一下罢了,并无恶意。”
“可否调查完毕了?”
“已经调查妥当了。”
众人听到这里,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可接下来的话又让人紧张。
“行凶的,根本就不是摘星教的人!”这一句,孟怀卿说得斩钉截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