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2.问心

迷宫在一路闲逛之下很快就走完了，继承之前关卡的优良传统，虽然耗费的时间长了些，却根本没有足以伤害俩人的存在。

“李白圣人可真是善心，若是我有一日死了，设下墓地。。。”玄羽摇摇彭言生的手，继续说道:“大师兄。。。我想了想。。。要死我有一日死了，我的墓地也定然不会设下那种专门坑人的陷阱，再者说比起给自己安个墓地，我更愿意化道而去，散与天地，就算真有一天来不及化道，也定要让人把我的躯体一把火烧了，骨灰撒于世间。”

听着玄羽神游天外般的低喃，彭言生则是轻声说道:“玄羽不会死的。”

玄羽心虚的摸了摸自己鼻子，十尾寿命多长啊，生命力又顽强，想早点死都很难。

出了迷宫后就是一处后花园了，后花园与随处可走的迷宫不同，花园内每一处都带有禁制，就算是路上的一颗鹅卵石，一株野草，都可能会是一个阵法。

玄羽对阵法，禁制这类东西一知半解，除了修仙界大家都知道基础知识，玄羽连许多阵法的组成要素都不甚清楚。

玄羽再次践行了大师兄在就大师兄开路，自己躲在后面混吃混喝的打算。

后花园不大，也就百来平凡米，但想要光靠着慢慢推理确定路线就实在太费时间了。

“大师兄，咱们出了仙墓后再去哪儿？”

“玄羽想去哪儿吗？”

玄羽摇了摇脑袋，“海底秘境这么大呢，我想去秘境的边界看一看，看下是不是和书里说的一样，边界外全是混沌。”

一路走着，也就不到两日的时间，玄羽和彭言生便遇上了熟人。

是凤右卫。

见到凤右卫时，他身边已经有近十人在身边了。

“彭道友，玄羽道友。”

对于右卫的问好，玄羽也礼貌的回了一礼，彭言生则是淡淡的应了一声。

“我们遇到了一些难题。”

众人身前不远处横了一条红色的河流，没有灼人的热气，并非岩浆。

河流横在众人身前，仿佛贯穿了整个世界，想要礼物向前，只有跨过去。

河流中没有船只，在流水上方几米的位置，有三条铁链链接两岸，想要过去，恐怕只有从铁链上着手了。

玄羽和彭言生刚到这，所知不多，能让右卫都停下脚步的，恐怕不是什么简单的问题。

“彭道友，你们看。。。”右卫说着，自己走到了岸边，一个白色的大勺子伸入水中乘足了水，勺子随着右卫的动作向上提，那红色的水一离开河面竟然就直接穿过勺子落了下去。而勺子重新回到右卫手中，丝毫无损。

玄羽疑惑道:“这河水并非实物？”

“嗯，两位道友再看––”

右卫手中的勺子向铁链一扔，发出清脆的响声，或许是触发了什么，本来平静的河面突然剧烈躁动起来，在河面下还隐隐传来不少的兽吼。

“下面的东西是由河水变化出来的，也并非真正的活物。”

“我之前让几个属下去试了，人一旦触碰铁链，河水里就会出现东西，铁链上无法使用灵气，就算穿有防御衣也挡不住河水，这河水不像是实物，却能直接对识海造成伤害。”

玄羽讶然，识海？识海是修士多么隐秘的地方，多数情况下，就算身体千疮百孔，识海依然完好无损的，而这里的河水好似专门针对的识海！

“铁链是什么材质？”彭言生问道。

右卫在一旁应道:“是精铁，走上去后因为河水的暴躁会使得铁链产生大幅度的晃荡，很难行走。”

“是问心。”

“问心？”玄羽看着前方冷冰冰的红色河流，眨了眨眼。

试炼中，问心一劫的测试是十分常见的，多数是考验其道心是否坚定，还有的是测试对宗门或者家族的忠诚度，还有的则会特定的针对某些方面设下问心测试。

右卫眼中带着赞叹，笑道:“彭道友好眼力，确实是一场问心关。”说着，又指向身前的河流，“可是这处问心关却并不只是简单的问心，一旦踏上铁链，便是进入了问心之中，若是在问心中停顿时间过长或者不能度过，便会被河内冲出的异兽啃食神魂，最后身体会逐渐虚弱，丧失意识，直至栽下铁链，落入河水之中。”

而落入河水后的情况，玄羽大致也能猜到，不是身死便是成为了一副没有意识的躯体。结合河水诡异的特性，很可能会是后者。

小小打了个哆嗦，有些恶寒，十尾的躯体可值钱了，要是被留在这里，也不知道玄重会不会爆发，一路闯进来把我的身体带回去？

彭言生和右卫又是商量了一会儿，路就在前面，总是要过的，想来之前已经有人折在这里了，玄羽也是仔细听着几人说着，牢牢记下来。

玄羽对于这种问心测试没有任何担忧，自己大道清晰，并且异常坚定，没有疑虑，依照如今的心静，过这种铁链是犹如平地。

前面走了一批士兵，三人中，依然有一人被河水吞噬，外人见着想要帮忙都帮不上，一旦踏上铁链，就只有靠自己。

玄羽，彭言生和右卫决定走第二组，虽然不能相助，玄羽还是被安排到了中间，看似最安全的位置。

玄羽踏上铁链前对着彭言生挥了挥小拳头，表示自己并无问题。

待两脚站上铁链之后，身边的一切都快速的远去，最后，仿佛这个世界已经只剩了自己一人般，寂静，清冷，还有无尽的孤独感传来。

世界上大多数生物都在为了长生而努力，而玄羽从出生开始便知道自己会在这个世上存在很久，很久，久到一般人都无法想象的时间。

小时候梦中除了玄重故事中的鬼怪，还会有出现样无边的孤寂，仿佛世界死去，自己却还活着，不知道活着的意义，不知道为什么要活着，最严重的一次是在睡梦中产生了想要死去的心思，生机快速流失，幸好被阿娘发现才捡回一条小命，过去了这么多年，面对熟悉的梦境，早已不能困住玄羽片刻。

又是一脚踏出，身边寂静的世界瞬间被热闹的声音充满了，是一处凡间集市，集市上是琳琅满目的商品，让人移不开眼。

一连被拉近了三个世界中，玄羽都过得游刃有余，若不是真在那凡间集市多看了几眼，此时恐怕已经到了对岸。

闲暇时，玄羽还能跳出测试观察外面的动静。

玄羽脚下的河水格外温顺，而玄羽左边，也就是彭言生那里，却又是截然不同的场景，那的河水翻腾起来，重重打在彭言生身上，铁链剧烈晃动着。

玄羽心头一紧，急忙稳住心神。

当玄羽和右卫都到达对面之时，彭言生还在铁链中间，距离河面最近的位置，受着河水拍打，若是常人，足以落下多少次了。

彭言生静立在铁链之上，不论铁链如何晃动，都丝毫不能对其产生影响。他不能继续前进的原因，恐怕在于他此时正在经历的问心测试。

有什么是大师兄也无法想通的？

玄羽着实吃了一惊，要知道修行到了后面，修为和心境都是相辅相成的，没有一个良好的心境，便是修炼再刻苦再优秀也无法顺利进阶。

彭言生作为气华宗的大师兄，四百余岁的元婴大圆满，理应要心性修为都是十分出众才行的，才能得到这样的成就。

况且。。。玄羽心里想到了什么，况且还有那个黑乎乎的心火，若是心智不坚定之人，又怎么会生出心火这种逆天的东西？

事实也确如玄羽所想，此时的彭言生正借着这次问心测试的机会寻找着某些线索。

当玄羽触碰到彭言生所在的铁链时，心神便瞬间被拉了进去。

右卫等人只见一层透明的屏障把跪坐在岸边的玄羽包裹得严严实实，而玄羽本人也在接触铁链的瞬间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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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一片漆黑，一股哀凉的气息充斥着这方世界。

玄羽抬脚才发现地上竟然是小腿深的血瘀，犯着浓郁的恶臭，残肢断臂在血瘀中随处可见，尸体层层叠叠的堆满了这个世界。

玄羽大概通过尸体的服饰猜到了这些人的身份。

是修士，大部分都是修士，还有一些尸体，竟然是海外域族之人！玄羽虽然没有真正见过海外域族的人，但小时候也是翻阅了玄重那许多相关的资料介绍，更是看了不少的投影石。

玄羽没再继续深究，这个世界是针对大师兄创立的，那么大师兄肯定在这附近。

玄羽抬脚向东面走着，抬头看去，一道巨大的界壁就立在不远处，界壁一直冲上云端，散发着强大的威压。

竟然是界壁处，说明这里已经是混华大陆的边界处了。

玄羽一直向东走着，直到站在了界壁之前，依然没有见到彭言生的身影。难道是错过了？

玄羽转身看向来处，没有丝毫异常。眼睛扫过地面时，带起胃部的一阵揪痛。

界壁是不能触摸的，即便是玄羽这种天不怕地不怕的都不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