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第一缕曦光透过纱窗洒入房间内,燕小七嘴上嘟囔着什么又翻了个身继续睡,房门外院子里莲华已经帮着早起的下人们把昨天夜里收起来的一些需要抬出来晒着的家具和食材都搬了出来。忙完这一切莲华又回自己的那间客房内拿上了忘忧双剑,再出门时管家老伯已经给他将他早前说过的水囊和一些竹签子都用一个小篮子装好了,莲华把篮子拿上后出了公孙旧宅一路朝李渡城的方向走。
这缥缈林里有很多黑蜘蛛体型大而且还非常凶残,先前就有几只黑蜘蛛爬到了院子里差点儿咬伤了人,莲华却当着人家的面把这黑蜘蛛提起来当玩具似的玩弄了老半天,现在估摸着黑蜘蛛已经产生了严重的心理阴影。黑蜘蛛是群体生活的族群,缥缈林里走上两三步就能看到成群结队的黑蜘蛛,刚才那一只被莲华整的吐丝都吐不出来了的黑蜘蛛,这会儿已经看不见了,估计是夺回洞里去了。
眼下莲华从这缥缈林经过时地上树上的黑蜘蛛见了他就躲,莲华心想他也没那么凶啊咋地还不乐意看到他呢?这群黑蜘蛛躲他比早上溜进院子去吓人来得更快,莲华走出缥缈林好一阵子了这群黑蜘蛛才有慢吞吞的爬出来,孰料莲华忽然又从天而降来了个剑心通明。玳弦急曲一轮接着一轮,很快就死了一群黑蜘蛛,莲华将这些黑蜘蛛身上的倒刺取下来装进水囊里,经过了浩气据点红莲岗。
莲华和师姐燕小七虽然都未曾加入恶人谷和浩气盟这两方阵营,但与两方阵营的关系都还可以,尤其是与浩气盟的关系更加好些。一则原因是谢渊本身是出自天策府,燕小七与李承恩的关系也是尽人皆知的知交好友了,且前岁仲夏恶人谷的米丽古丽将谢渊的小女儿谢潭儿给掳走了,当时恰好在无量山九黎族参加花神节的燕小七和莲华,便去把谢潭儿从米丽古丽暂住的万宝阁内救了出来。
谢渊本来有意请燕小七和莲华加入浩气盟的,但一旦加入一方阵营免不了就要隔三差五的去打架,燕小七和莲华都拒绝了。比起加入阵营还是自由自在的好,何况保持中立也并非就是胆小怕事而是可以去做更多的事,不论是恶人谷还是浩气盟只要有人犯了事,被燕小七和莲华发现了就一定逃不过一个死字。莲华经过红莲岗的时候还被这里的阵营据点总管拉住闲扯了老半天,他实在不耐。
这浩气盟的据点总管一个个都跟说书先生似的,一开口就叽叽歪歪说个没完,莲华想自己就算是要加入阵营也不会选浩气盟,无外乎这些人都太能说了打开了话匣子就收不住嘴。估摸着是和他们那位能说会道的谢盟主学的。莲华扶摇上了李渡城内一个废弃民宅的屋顶,昨儿个他就发现这李渡城内家家户户都闭着门觉得很奇怪了,现在天都亮了各处连个早起煮饭烧水的炊烟都看不到一丝。
阡陌间倒是有几口散发着绿幽幽的烟雾的怪缸,里面装着些什么莲华极目一看发现是人,只不过不知道是已经中了毒还是蛊的样子浑身青绿。莲华就在李渡城的上空用门派轻功到处转悠了一圈,数了一遍一共二十来口这样的缸,里面都是活生生的人,有大人有小孩有老人还有孕妇。莲华找到唯一一家还有些生人气息的房子时,屋内的主人家和女主人都不在,只有一个小姑娘抱着个布娃娃。
“咦姐姐你也是来和小邪子玩游戏的嘛?”何邪抱着自己的布娃娃躲在米缸后边,莲华站在厨房门口看着还有些神智的夫妻俩往房子后边躲。莲华站在那儿问她:“你怎么一个人在家呀,你的阿爹阿娘呢?还有哦,我是哥哥不是姐姐。”若是没看错的话刚才那两人就是这小女孩的父母了,只是为什么整个李渡城变得这么怪异,而这一家子却偏生有个不过七八岁大的小女孩还好端端的真是奇怪。
何邪:“阿爹阿娘和我在玩捉迷藏呢,大哥哥你长得好漂亮我刚刚真的以为你是大姐姐。对了大哥哥你怎么这么早就到我们李渡城来了呀,你快躲起来呀,最近我们城里来了好多好多又凶又坏的坏人呢,他们还把住在我家隔壁的小姐姐给抓走了。”莲华递了一包新鲜的点心给她,这是莲华在洛阳的时候买来放在自己的包裹里的,这会儿点心还没坏掉。小姑娘看上去有好久没吃了。
小姑娘飞快地伸手把一包点心接了过去:“谢谢哥哥!好香呀,一定很好吃!小邪子很久没吃点心了……”
何邪也是真的已经很饿了她阿爹阿娘跟她玩捉迷藏已经好几天了,这几天她一个人在家里饿了就吃一些阿娘前几天做的冷菜冷饭,昨晚上实在是太饿了她把锅里剩下的饭菜全给吃光了。莲华看她吃得太急连忙把水囊递了过去,忽然想起这水囊里有黑蜘蛛的倒刺,是他要拿来对付那些天一教那些凶徒的。是以他又赶忙起身来看了眼厨房内的水缸,却是一滴水都没有了比脸干净。
这李都城里里外外的水都不能喝了的,刚刚他也看到过有尸体倒在河边上那水源已经遭遇了污染万万不能再喝,只是现在要跑去缥缈林打水回来的话,莲华又不放心小邪子一个人在这里。他冲小邪子眨了眨眼竖起手指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小邪子睁着眼懵懂不解的看着他,只一瞬功夫莲华的头变成龙头之后身体也化作原形,小邪子呀了一声之后赶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悄声惊讶。
莲华没敢把自己的体型化作原本在北境神界时那么大,毕竟这只是一个小小的民宅厨房,他最多也就能够在一个水缸里转一圈弄出一缸清水来而已。恢复人形之后莲华先去橱柜里拿了一只干净的瓷碗来给小邪子舀了一碗水:“你吃得那么快小心噎着,一边喝水一边吃这样也好克化不至于积食。刚刚哥哥变成龙的这件事,小邪子可千万不可以告诉别人哦,这是我们的小秘密知道?”
“嗯嗯龙哥哥放心好啦,小邪子最守信了!阿娘说村子里的人都在和我玩捉迷藏,没有人来催我出去找他们的话就不能出门,小邪子可乖了一直呆在家里没有出去过!”何邪端着碗喝了几口清水,吧砸吧砸着说道:“这个水好甜呀,哥哥是不是在里面放了糖呀?小邪子以前喝药之后阿娘就会用糖冲水给我喝。”何邪家也不是什么富贵人家,喝药后吃蜜枣那是富贵人家才吃得起的。
莲华把自己背包里的一些吃的玩的几乎全给了小邪子,离开何邪家里的时候莲华去找了躲在外边的夫妻俩,他们夫妻俩虽然已经身中毒蛊但仍旧还有些人类的意识没有彻底丧失。从他们这里了解到李渡城从一个月前来了几个自称天一教的教徒之后,村子里就开始频繁出现有人死亡的乱象,而何弃我夫妻也是前两天喝了井水后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为了保护小邪子他们只能避开她,甚至骗她说村子里的大家都在和最喜欢玩捉迷藏的小邪子玩捉迷藏,要她好好藏起来不要被大家给找到了。
莲华看何弃我中毒最深已经是无法根治了,他已面露死相就算不死在天一教这些残忍的恶徒手里,也会天降横灾让他不得长寿。何邪的阿娘文露也是命不久矣的面相,但莲华知道她们最少还能活两个月,莲华不会刻意去改变一个人类的命数的,所以他和何弃我夫妇打完招呼之后就离开了。日上三竿住在李渡城百姓家中的天一教歹人才出门来活动,莲华一口气端掉了三个窝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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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中午快到和公孙旧宅的老管家约定好回去吃午饭的时候了,莲华捡起一本从天一教教徒身上掉下来的书册一样的书,却是一个记录了每一天这些村民是如何喝了有毒的毒水之后,身体发生改变的记载日志。莲华很生气,这些人就很倒霉,一声龙吟咆哮之后竟是天打五雷轰的把整个李渡城给毁去了一大片。只是虽然暂时消灭了一部分毒人和天一教恶徒,但类似何弃我夫妇的迟早会彻底变成凶狠的毒人。
燕小七刚准备出门去李渡城寻人,陡然看到远处从李渡城那边的方向传来一声巨响,还以为是洛道发生了地动。好在没多久她这位丰神俊秀的师弟好生生的回来了,而且带回来一个不太好的但又暂时可以让洛道安稳一阵子的消息,燕小七虽然遗憾没能找到彻底解决这些天一教恶徒和尸人毒人的法子,但也没有办法。他们已经在洛道耽搁了晚上,今儿个下午就得启程赶赴扬州。
莲华和燕小七吃过午膳,管家让人给准备了好些用这洛水菱角给做的糕点充当干粮,莲华一点儿没客气全收下了,还要求打包了两份香喷喷的酸辣卤猪蹄和一大只烤鸭。管家亲自酿的一坛子杏梅酒也被莲华不客气的收下了,燕小七还让他收敛些呢。
师姐弟二人离开公孙旧宅的途中,碰上了天策府的苏穆武,后者表示自己是奉命到洛道来寻找两位失踪的天策士兵的,但还有一个目的却是为了寻找一把宫里失窃的名为锁河的剑。此事与他们二人无关,是以两方打过招呼便各自分开。
下一章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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