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心神大骇,跪几乎都跪不稳了。
“微臣斗胆,敢问娘娘,您为何要那种毒药?”
“我既然问你要,就自有用处,你只需说是有还是没有就好了。”
许卿卿有些不耐了,她又不会用它来做伤天害理的事。
太医迟疑了半晌,这才道:“微臣现在没有,不过娘娘若是需要,微臣可以派人去南疆取药。”
“行,那便去吧,等把千日盛拿回来了,你派人送过来。”
许卿卿从椅子上站起来,从容的往江随离开的方向走,太医看着她的背影,拿起袖子擦擦额头上的虚汗。
许卿卿找到江随时,他正坐在树底下发呆,有片花瓣落在了他肩上,许卿卿走近,轻手将它拂去。
许卿卿声音温柔:“很失望?”
江随瞥了她一眼,脸上挂出了无所谓的笑容:“有什么好失望的,反正朕正值壮年,这江山还能再坐个五六十年,立储之事不急一时。”
许卿卿看见他比常人颜色要淡上许多的唇,意味不明的扯着嘴角:“我倒是觉得有些惋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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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随眸光微闪:“你想为朕孕育子嗣?”
许卿卿笑着摇了摇头:“只是想在你去后有所依罢了,你身上剧毒时常发作,保不齐哪天就没能挺过去,要是有个孩子,我倒是还能做回我的逍遥太后。”
随着许卿卿的话,江随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直至后来,许卿卿清楚听到他手里的杯子发出了清脆的裂声。
“你敢诅咒朕?”
许卿卿看了眼杯子上的裂纹,神色浅浅,未有丝毫惧色。
他若是存心想杀她,她早就死了成百上千回了,也不会活到今日。
“奴婢哪里敢诅咒皇上,只是实话实说罢了,您若是不爱听,奴婢以后便不说。”
许卿卿把裂开的杯子从江随手中拿出来,换上了新的,端起一旁的茶壶往里面添水。
她自然是希望他能听出来自己话里的隐意,若非到万不得已,她实在不想用那种法子。
江随眼神晦暗的看向许卿卿,须臾后,冷笑:“朕现在就拟一封圣旨,朕若是驾崩,定要你陪葬,太后的位子,你想都不要想。”
江随站起来,哼了一声,甩袖离开。
许卿卿啧了声,喝完杯中清茶,这才跟过去。
待她到时,江随已然写完了圣旨。
正如他所说的那般,他若身死,无论愿或者不愿,她都得第一个殉葬。
许卿卿看着太监将那圣旨郑重其事的卷好,正要张口,却见江随提笔又写了另外一封。
许卿卿在一旁看着,等他写到一半时,终于忍不住问:“我未曾怀有身孕,你为何还要给我妃位?”
江随没看她,只半阖着眸子。
“朕愿意。”
“哦。”
许卿卿慢吞吞的哦了一声,他想封就封呗,反正是他的后宫,那些前朝官员们也不会不怕死到对他的私事指指点点。
于是乎,当圣旨颁下去的时候,许卿卿成了后宫里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有分位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