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大户人家,只是随便的送送礼,没想到就有这么好的东西,你说做什么好呢?一会儿分发下去,每一个人都做一身衣服,剩下的就留着!”
陈溪脸上的笑容像是一朵花一样,整个人都沉浸在喜悦之中,并没有注意到其他人难看的脸色。
杨庭寒忙完手头上的事,原本是特意回来陪陈溪睡午觉的,可是当听到陈溪的话,脸色一下子就沉了下来。
砰!
他走上前便把那个装着绫罗绸缎的箱子一脚踹了出去。
原本摆放的整整齐齐的布,就这样散落在院子,陈溪看到后十分心疼,同时也更加惊讶。
“我说你这是干什么,就算是不喜欢人,也不应该糟蹋东西,大不了咱们捐赠出去或者是卖出去,怎么都可以呀……”
陈溪一脸的肉疼,可杨庭寒却上前一步,将她紧紧的抱在了怀里,“对不起,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没有能力保护好你!你等我!”
杨庭寒就像一句话后拂袖而去,陈溪站在原地,看着那怒气冲冲的背影,一头雾水。
“难道是这礼物里面掺了东西?”陈溪担心自己的猜测是真的,于是站在原地时一两位嬷嬷过去看一眼。
这时无论是陈嬷嬷还是刘嬷嬷,两个人都无奈的摇头。
春夏秋冬四朵花,脸上更是露出了愤恨的表情,仿佛是在隐忍着什么?
陈溪意识到了不对劲,微微皱眉,“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倒是赶快说呀,没看到你们主子走了吗?我真的担心会出大事?”
“夫人,一般婆婆送给儿媳都会送一些吉祥如意的玩意,例如玉观音或者是玉如意,还有送子观音等等……”
陈嬷嬷话说到一半一脸为难,刘嬷嬷无可奈何,接着说下去,“绫罗绸缎,缎子!断子!”
陈溪眉头紧锁,还是没有听明白,刘嬷嬷立刻拿来笔墨纸砚,将那两个字写了下来,陈溪瞪大眼睛,瞳孔猛然一缩。
“这个是他的孙儿,怎么可以这样?”
“夫人,这种只会诅咒夫人,而不会影响主子,影响的是您!”
原来还有这么一说,身为婆婆竟然给儿媳妇送这样的东西,陈溪还真是大开眼界,感觉自己就像是进了狼窝。
不好!陈溪突然间想到杨庭寒在离开时那猩红的双眼,那表情分明就是在暴怒的边缘。
她顾不得仪态,匆匆的追赶上去。
……
镇国公夫人院子,看着杨庭寒像是疯了一样,手持利剑将房间里面打砸的狼狈不堪,镇国公夫人差点被气得晕了过去。
“你们这些个人都是废物吗?还不快点把他给我绑起来,你这个混账东西,竟然敢到自己亲生母亲的院子里面打砸东西,简直是岂有此理!”
镇国公夫人一声令下,许多人蜂拥而上但无可奈何,他们这些武功平庸的人根本就不是杨庭寒的对手,所以不仅没有制止杨庭寒,反而被打的倒在地上,哀嚎不止,爬也爬不起来。
原本景致十分优美的院子,现在树倒了,花也被砍了,房间里面之前的东西也被砸个稀巴烂。
镇国公夫人看着十分心疼,但是也无可奈何,最后只能提着一口气在旁边静静的看着。
不知过了多久,杨庭寒感觉该砸的东西已经砸的差不多,才停住脚步。他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冰冷的笑容,“母亲觉得现在这个院子如何?您不是一直想要换个院子吗,我这是在成全你!”
“你这个不仁不孝不忠不义的,今天要是不说出一个理由,信不信我明日就要开祠堂把你逐出杨家!”
什么?
不仁不孝,不忠不义。这是一个母亲对儿子的评价,这简直是要知杨庭寒于死地,陈溪匆匆赶来听到的正是这句话。
她用力的掐了一下自己,然后眼泪汪汪的跑过去,人未到,声先到。
“母亲,您这是为何,您这可是要把我们两个赶尽杀绝,我们两个回来的第一日,你就对我们横挑鼻子竖挑眼。对了,还让我们跪祠堂……”
陈溪进了院子之后,二话不说便扑腾一声跪在地上,然后就像是一个普通的泼妇一样,唱念作打,样样俱全。
她声音如泣如诉,大声的将回到这个家里面所受的所有委屈都说了出来。
当然,所说的每一件事情都是真的,说到最后一件送礼的事,虽然没有说的直白,但是却口口声声的说着镇国公夫人不慈的事。
听着那鬼哭狼嚎的声音,镇国公夫人差点被气的两眼一翻晕过去,不过当看到周围已经不知不觉地聚集了很多看热闹的人,一下子明白了陈溪的用意。
这分明就是想要把自己的名声搞臭,或者是逼迫自己妥协。
镇国公夫人浑身发抖,仍然不愿意后退,站在那里,目光阴冷的看着杨庭寒和陈溪。
杨庭寒站在一旁,动也不动,反而十分心疼的看着跪在地上的陈溪,虽然想要保护陈溪,但也明白这个时候夫妻二人必须合作。
他刚刚是一时冲动,所以想用最简单最霸气的办法保护陈溪,可是现在想想又是非常愚蠢。
若是这件事情真的传扬出去,自己这辈子也就毁了,说不定还会连累后代,他想明白这些,袖子下的手已经握成了拳,疲惫的闭上眼睛。
而陈溪这边,还在那里大哭大叫的诉苦。
镇国公夫人感觉到一阵阵气血上涌,最后再也忍受不住,两眼一翻彻底晕了过去。
只听砰的一声,旁边的人猝不及防,没有及时扶住,镇国公夫人就这样直直的倒在了地上,镇国公夫人的院子里面立刻变得手忙脚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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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院子已经被砸得无法住了,现在镇国公夫人又晕了,无可奈何之下,只能够将人暂时安置在旁边的偏殿里。
杨庭寒和陈溪两个人作为儿子儿媳,当然是不能够离开的,只能够默默的在院子外守着。
看着大夫进进出出,陈溪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不过并不是因为担心镇国公夫人,而是担心杨庭寒。
血脉亲情不是轻易就能斩断的。
虽然说杨庭寒口口声声说着自己,曾经以后就是一个没有家的孩子了,可是如果真的把镇国公夫人活活气死的话,恐怕这也会是杨庭寒一辈子最大的遗憾。
她感受到杨庭寒身上所散发的悲伤的气息,袖子下的手,偷偷的握着他的大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