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越来越浓,一轮明月高挂,秋风瑟瑟,令人心生萧条。
张雪凝悠悠的叹了口气,“那些人这些年来一直都非常嫉妒我,若是一同参加宴会,我和陈溪碰到,你猜结果会如何!”
当然是议论纷纷,或者是冷言冷语,尖酸刻薄。
京城里面的这些贵女,表面上看起来规规矩矩,但实际上嘴巴比谁都毒,而且永远都是杀人不见血。
那些言辞犀利的人,嘴巴就像是一把把利剑能够把人伤得鲜血淋漓,然后还像一个没事人一样的照样活着。
贴身丫鬟一直跟在张雪凝身边,多年来也是见识过不少东西,曾经在一个宴会之上,就因为一个女子失言议论的男子,最后被众人嘲讽。
后来更是参加宴会的时候总是被冷嘲热讽,那个女子最后承受不住压力,竟然在家里面悬梁自尽。
想到曾经发生的事,贴身丫鬟不由得颤抖了一下。
而张雪凝的目光更是坚定无比,“如果我没有成功嫁过去的话,就算是加入高门,日后也会被人明里暗里的嘲讽,所以这是我唯一的路!”
她再次躺到床上的时候,却突然间收到了顾婉华的消息。
得知陈溪和杨庭寒此时正在顾家,她立刻梳洗打扮,乘着马车,踏着夜色,匆匆的感到了顾府。
老夫人院子外,杨庭寒担心陈溪一个人在里面会出现什么变故,所以守在外面,寸步不离。
高大的身躯,临风而立,他身上披着一个厚厚的披风,就这样静静的站着,沉默不语,面色冷凝的同时,眉毛轻轻的皱着,仿佛是在担忧着什么。
张雪凝看到这样的杨庭寒,眼泪开始在眼圈打转,并且满目都是情谊,心情十分激动的走了过去。
“当日一别,没想到再见之时竟然是在这里,你过得好吗,当时我不想离开的,但是却被母亲给绑了回来,见你平安归来,我甚是欣慰!”
字字句句说的规规矩矩,可是又饱含着真情实意,浓浓的深情。
那哽咽的声音猛然间传过来,杨庭寒身体为之一震,随后回过头来,目光有些冷冷的看着张雪凝。
“事情已经过去了多年,你母亲再次上门,不知道是你的意思还是他的意思?”杨庭寒语气平淡,不急不徐,甚至带着几分冰冷。
张雪凝的身体不受控的颤抖了一下,随后面色如常,“自然是我的意思,咱们两个青梅竹马一起长大,而且从小订的婚约,既然你已经回来了,当然是要信守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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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现在已经有了夫人,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我已经决定了弱水三千,只取一瓢,这辈子不会再有其他女人!”
虽然早就已经听说杨庭寒的誓言,可是当再次亲眼听到,张雪凝泪如雨下,哭得十分可怜。
那明亮的眼眸中含着晶莹的泪花,她声音带着几分哽咽,“男子汉大丈夫立足于世,必是一言九鼎,驷马难追,难道你忘记了当年对我的承诺了吗!”
那是一个冬日雪花飘飘,小时候的张雪凝活泼好动,竟然被着身边伺候的人爬上了树,后来更是一不小心摔了下来,脸先着地,鼻子里面流出了鲜红的血液。
小丫头哭得十分可怜,“怎么办?我现在已经被毁容了,娘亲说女孩的容貌是最重要的,这辈子我都嫁不出去了!”
“妹妹你不要怕,咱们两个已经定亲了,我会照顾你一辈子的,你是我唯一的夫人!”小男孩的声音虽然稚嫩,但是每一个字却像是誓言一样。
事隔多年,言犹在耳,张雪凝将当日的事情又重新说了一遍,同时那双眼眸更是充满期待的看着杨庭寒。
这世上所有的男人都怜香惜玉,但是杨庭寒却是一个例外,即便以前的这个女孩没有做错任何事情,可是杨庭寒仍然态度坚决。
“错过就是错过,腹水难收,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找一个好的婆家,将来也会为你做主,也会给你丰厚的嫁妆……”
“再好的婆家也不是你,我喜欢的是你,你不知道吗,你太残忍了,你这样简直就是在杀人……”
张雪凝突然间嚎啕大哭,歇斯底里的喊了几句之后很快离开。
而一墙之隔的陈溪,原本是担忧杨庭寒冷,特意送了几个水袋和一些吃食,没想到却听到了这样一出好戏。
她心里面五味杂陈,不知道该怎么想,自家男人心里面没有外心,值得高兴,可是张雪凝会就此罢休吗?
哎!既来之则安之,现在只能够走一步看一步。
她将衣服和东西放到了刘嬷嬷手里,“你帮我送过去吧,就说是我准备的,至于刚刚的事情就当做不知道!”
陈溪丢下一句话之后,再次回到了老夫人的房间,因为府尹大人出去办差迟迟未归,陈溪无可奈何之下,也许能够在这里过夜。
她一个人站在窗户前,一点困意都没有,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太阳重新升起,突然安静的房间内响起了一个微弱的声音。
陈溪下意识的看过去,看到老夫人缓缓的睁开眼睛,喜极而泣,“你总算是醒了,吓死我了,不是告诉过你很多遍了吗?儿孙自有儿孙福……”
“原来是你这个丫头,我现在刚刚醒来,你就在这里吵吵闹闹,就算我现在什么都不知道也明白,一定是你救了我,看来你就是我的福星!”
“老夫人这说的是哪里话,您是我的福星!”陈溪眼泪说着说着就掉了下来,然后将头轻轻的靠在老夫人的怀里。
老夫人醒来这个消息很快便传到了其他人耳朵,顾夫人和顾婉华,两个人都以为老夫人这次撑不下去,可没想到又活过来。
顾夫人气得,胸口上下起伏,额头青筋暴起,“这个老不死的,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放过我!”
府尹府,因为同一件事情,有人欢喜有人愁。
而天蒙蒙亮的时候,一个流言像是长了翅膀一样,飞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
“你说什么?张家小姐,因为爱而不得,现在已经悬梁自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