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日那天便是小考的日子,国子监的小考与科举的时候都是一样严肃,就是剩了排队点灯那一步。
不过点名搜身都是有的,未免考生夹带作弊的纸条进去,考的是经义两道、诗赋一篇、策论一道,还有中级班和高级班,另加的两道《九章算术》踢。
严格按照科举的制度,一天的时间,在晚上点灯之时,必须要交卷,考的合格者得一分,不合格者得零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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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级班和中级班,总共三年时间,一年大大小小的考试也有十二次左右,也就是要升学到率性堂,需得出勤簿上画满七百个红圈,修满三十六积分,才算可以,差上一星半点都不成,除非就像谢青云、孙番他们那般。
而率性堂结业也是有要求的,需得在十二次考试中都取得合格,还需得在签筒及班薄毫无差漏,才能正式结业。
之后便是下场科举,再后来入朝为官,不是从九品芝麻官,就是在京中历练。
也不是只有翰林院一个去处,还有六部都可以去,不过那得身后有人。
考试的时候,谢青云最先考的是《九章算术》,两道题都是几何,几乎不用费脑子就解决了,放到一边,随后才从经义答起,再到诗赋。
等看到策论的时候,谢青云还待了一下,因为他在图书馆里关于明朝的科举时,看过这道题。
当时他还自己先是写了一下,又看过前辈们总结出来的答案,现在那些论词都清清楚楚的出现在他脑海中。
题目很长,但简单的来概括,便是“法的取舍。”
法,民之所依,国之所系,都选自《明朝科举学录》里,那里便是最正确的答案。
谢青云自己也研究过这道题,心里有了成算,便下笔在草纸上打草稿,洋洋洒洒的写了好几页。
随后又誊抄到试卷上,感谢青云做完所有题目后,看了看外面的时间,才只过去一上午。
这又不跟真正的考棚一样,科举考试的时候都可以提前交卷,更何况内部的小考。
每堂的监生都是在之前的堂里,连座位都不曾改变,只是每堂的监考先生还有绳愆厅的巡视,基本没有打小抄的可能。
况且能来国子监读书的,这一次小考还是能应付。
其他人都能努力刷题的时候,谢青云举起手,前排的先生便过来。
“先生,我都已打完,可以提前交卷会号舍吗?”谢青云压低声音,尽量不打扰别人。
那先生不是率性堂的任何一位教课老师,谢青云看着也眼神生,应该是其他堂分过来的。
那位先生先是有些惊讶,随后将试卷的题目大致扫了一下,都是写的满满当当,再看谢青云的年纪,便在脑海中对上了位。
先生满意的点头,“可先交卷,将东西全部收好带出去便可。”
如此谢青云便是第一个写完的,他的座位在最后面,就算动作小,这样也很快就引起了其他监生的注意。
魏学冬只看了一眼便在心中冷笑,这么急躁,怕是也写不出什么好策论和八股,再一想,写的就更认真了。
随着谢青云之后的就是孙番,蒙山与他的时间差了半刻钟不到。
谢青云交完试卷后就回了号舍,明日是初一,放假休沐的日子,将上次装辣条的食盒带上,又留了一张纸条,告诉王子久他们,自己先回家了。
带着国子监监生的身份证明牌子,谢青云回到了谢家。
这次也不知是谢青云回来的太早,院子敲了许多下都没人来应答,谢青云自己身上是没有钥匙的。
想了想,便拐了个方向,多半都是在酒楼,只是酒楼离这边是隔了几条街。
谢青云顺便看看京城的繁华,一路上都是小贩的叫卖声。
现在正是午时还没过多久,吃饭的时间。
如今天凉了,吃火锅的客人更是多了起来,上次有谢青云新推出来的那些涮菜。
豆皮是限量供应,毕竟只有王翠花一人,是完全顾不过来的,这还是李柏按照谢青云之前的法子,开始只能二楼包厢的客人能点。
这些青柏酒楼的那些熟客,自然对豆皮是感兴趣,且还是限量供应,就更想尝上一尝了。
这都是谢青云不知晓的,刚到京城的时候,他便来过青柏酒楼,寻着记忆中的路线,便寻到了地方。
刚进去,那大堂伙计便热情的过来招呼,看到是谢青云后更是热情无比了。
这伙计是从县城一起带来京城的,自然认识谢青云,知道谢青云和李东家的关系不一般,当然不可能怠慢。
“谢小少爷,小的可是许久没见过您了,越发的气派精神了。”伙计迎面就是一个响亮的马屁。
谢青云笑笑,受下了,“你们东家如今可在?”
伙计笑容满面,试探的问道,“那可真是不巧,东家今个儿没来酒楼,要不小的去给您跑一趟?”
谢青云本来就是随口问问,他知晓那山地之事不是半个月就能搞定了,听了伙计的话,便道,“这倒是不用,等他回来,我再与他说,先去给我备上一份菜,送到李大哥的包厢。”
“好勒,您先等着,马上给您备齐。”伙计将手中的抹布往肩膀上一搁,就便大厅后厨嚷了一声。
听到那边有人应答,便领着谢青云上了二楼,李柏的专用包厢是在最里面。
只是他们二人楼梯还没走几步,便被下面吵嚷的人给拦住了。
“欸,你们酒楼这是怎么回事啊,瞧不起我们还是怎么着,方才还是二楼包厢已经满了,现在又将人领上去,是打量着我好欺负是不?”说话的是一个大汉。
不过看他的打扮就不是主事的人,顶多是个护院打手。
谢青云回头,便瞧见这一幕,皱了皱眉,伙计见他被打扰似是不悦,也是个机灵的。
忙三步两步的跑下楼,到那群人身边,朝中间那明显富贵打扮的小少爷解释。
“客官您误会了,那不是酒楼的客人,而是我们东家的挚友,包厢也是我们东家专用,不对外开放。”
那小少爷闻言冷哼一声,“少拿这些来蒙骗我,今个儿少爷我就要去那包厢,看谁敢拦本少爷。”
说着就带头朝二楼走去,路过楼梯阶上的谢青云时,那之前说话的大汉,还用肩膀狠狠地撞了一下谢青云。
谢青云这才十岁的小身板,哪里经得起他这一撞,想躲已经来不及,好在及时抓住了楼梯的扶手,不然就直接摔了下去。
伙计没想到这伙人这么跋扈,看到谢青云身子不稳要摔下来,吓得一颗心跳到的嗓子眼,三步两步的就蹿了上去,扶住谢青云的身子。
谢青云只觉得被撞得那半边身子发麻,那大汉应该是个练家子,那一下又是故意,用了九成十的劲道。
谢青云十分确定,他的右肩肯定有了淤青。
稳住身子,谢青云抬起左手按了按右肩,一阵刺痛传来,不禁倒吸凉气,看来不是淤青那么简单,骨折了都说不准。
要不是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说出来谢青云根本都不会相信,被人撞了那么一下,自己就骨折了?虽然他的身子还小,但这两年也补了不少,竟就这么脆弱?
伙计看他这模样,急出了一脑门子的汉,想再扶谢青云,又不知从何处下手,又怕碰疼了他,“谢小少爷,咱们赶紧去医馆,你这个可是用笔的手,千万不能坏了。”
谢青云也不敢乱动右肩,点点头,要先去医馆,这件事之后再算账也不迟,都是京城的人,又这么嚣张,要查到消息还不简单。
没让伙计搀扶,谢青云左手扶着栏杆,往下走着。
这时方才示意自家手下做小动作的小少爷,已经上到了二楼,依靠在楼梯口,满脸笑容的看向谢青云。
“啧啧啧,这是哪家的小公子,如此弱不禁风,堪比小娘子,还不在家里待着,小心上外面,风再大些,将人都给吹跑了。”
那小少爷自觉自己讲的话很好笑,自己就乐呵起来,那跟着的人,也十分给面子的大笑几声。
谢青云听了好似没听见,直到走下了最后一阶楼梯,才缓缓吐出一口气,停下了步子。
那些笑声着实刺耳,伙计担心的看向谢青云,回过神怒视那群人,“你们休要太过分!”
没想到他这话一出,那小少爷笑的更是夸张,指着小伙计,“过分?他竟然说我过分?”
捂着肚子笑够了,他脸上的表情才一收,“少爷今天心情好,才乐意按照你们酒楼的规矩来,既然你们这么不识抬举,那边照着少爷我的规矩办事。”
“你,你!”伙计一时被他嚣张的话语堵的说不出话来。
最主要的还是这人衣裳料子,还有身上佩戴的白色玉佩,一眼就能看出价值不菲。
伙计怕自己得罪了什么大人物,给酒楼惹来祸事,也就敢怒不敢言。
这边事情僵持,这时候从大堂门口进来了两拨人,一波领头的正是李柏。
李柏见到这场景,首先就皱了眉,而且谢青云竟然还在其中,看他捂着右肩好像受了伤,赶紧几步上前。
“这是怎么了,发生了何事?”李柏看看谢青云,话却是问的伙计。
伙计正要回答,却被那二楼上的人给打断,小少爷看向李柏,满脸玩味,“你便是这酒楼的东家?”
李柏却理都没理他,招呼身后的一人上前,“快去仁心堂,将最好的大夫请过来。”
那少爷被人无视,脸色一下子难看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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