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判官听出了龙小小语气中的严肃。
“我们。。。我们其实还有一个女儿。”判官眼里闪过一丝惊讶,心里有些不好的预感。
“我一直在想要不要告诉你,既然我们现在已是最亲密的关系,不管什么,都应该一同承担。”龙小小道,这个问题她思索了很久,最终还是决定说出来。
“我们还有一个女儿?”“是,当年我怀的是两个孩子,但是。。。最终只保了一个。”
“为何?”判官的声音隐隐有些颤抖。“当年。。。你认为孩子是我与天师的,打了我一掌,打中了心脉,后来接到消息说战事吃紧,我前去查看,正好看到师父被人偷袭,我为他挡了一掌,之后,我生下了孩子,可惜,其中一个已经没了呼吸。。。而后,我因伤势过重,也魂飞魄散了。”没说一次,龙小小的心中便是要痛一回。
“对不起,对不起,我并不知道。”判官有些语无伦次,情绪失控。“原来你恢复记忆对我冷淡是因为这个,前世,我还以为你是为了天师。。。对不起,小小,我不知道发生了这种事,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打向你,我的记忆都没有。。。”判官的声音里有着巨大的痛苦。“我们原本还有一个孩子,原本还有一个孩子!却被我害死了。。。”
龙小小感觉到了一滴水珠滴在了自己的脸上,她心中有些疼痛,心疼孩子,也心疼判官,如今她既然选择了他,那他们只能一同承受。
两人一夜未眠。
第二日,一大早,便起来了,得知了孩子的事后,判官对龙小小更加的怜惜愧疚。
在准备离开时,一股光打入了龙小小的体内,她感觉与上次在天雪山十分的相似,动弹不得,随后,便感觉自己的身体又重了些,看来,这暗香阁也藏着她的一片魂魄。
回到阴司后,龙小小看了看自己的手,已经有一些透明了,她心中大惊,看来,不快点去寻找灵魂是不行的了。
与判官商量一番,判官决定把工作扔给助理陪同她去,龙小小拗不过,只得答应,如此下来,要陪同她去寻找灵魂的便有天师、青萝与判官,萌萌她不想让他去冒险,这是她的宝贝,她不能再失去了。
但是与萌萌说过之后,萌萌竟死活要跟着同去,并说要保护自己的女人。。。宝贝啊,你总裁文是不是看太多了。。。最后连灵儿也是吵着闹着要一同前往,说她的爷爷到时来接她时,自然就会知道她在哪里了。
龙小小有些无奈,但心中满是温暖,回到宿舍,馒头一看到龙小小手中的包子,便眼睛一亮,走到包子跟前不住示好,奈何包子实在是太过高冷,连一眼也未瞧它,馒头一贯高傲的内心深受打击,龙小小叹了口气,拍了拍馒头的肩膀,哥们啊,我也只能帮你到这儿了,能不能有小馒头,完全看你自己的努力啊。
馒头与包子是不能带去的,路途艰辛,他们虽身怀异能,但总归只是宠物,龙小小便决定让阎王帮她养一段时间。
而花寻只说,龙小小在哪,她便在哪,意图明显,龙小小也不好再劝。
安排好后,她又带着萌萌上了天庭,与王母玉帝说了说,王母玉帝皆是不舍,但奈何萌萌的决心坚定,也只得同意了,嘱咐了许多,还给了龙小小一个传音螺,让她时刻与他们联系,离开的时候已经是黄昏了。她又去了天师府,约定了三日后再出发,将萌萌放在天师府,她独自离开,她还有一个地方没去,那便是天牢。
许久未来,天牢中弥漫着一股腐烂的味道,她走了进去,看到了青鸾与花果,两人关在不同的屋子里,皆是披头散发,浑身恶臭,身上还带着些血迹,龙小小面不改色的走了进去,走到青鸾的牢房前,青鸾听到动静,抬起头,看见是她,眼里的恨清晰可见。
“你又来做什么?”青鸾的声音已不复往日,变得沙哑难听。“我是来拿走一样东西。”龙小小笑了笑。
“东西?呵呵呵,你看我现在还有什么东西值得你拿走的?”青鸾勾起嘴角笑了笑,阴森恐怖。
“龙小小?你是龙小小?快救我出去,我没有杀人啊,我真的没有杀人。”身后突然传来了一个声音,龙小小皱着眉看向花果,她的眼神溃散,脸上有着恐怖的伤口,那些伤口已经溃烂灌了脓,看起来恶心至极。“她怎么了?”龙小小问道。“怎么了?被严刑拷打逼疯了呗。”青鸾漫不经心的说道。龙小小想起了兔兔,她如今,也是罪有应得。
随即,便不再搭理她。
她看着青鸾,突然觉得她有些可怜,恐怕这件事她还一直不知道吧。“你这么盯着我做什么?赶快滚,我不想看到你!”“我是要离开,不过,我说了,我要带走一样东西。。。我的魂魄。”“你的魂魄?那你干嘛上这儿,你为何不。。。”说到一半,青鸾愣住了,她似乎是明白了什么,半晌,低低的笑了,声音有些骇人:“我以为,我如今算是很惨了,没想到啊没想到,龙小小,你还有本事让我变得更惨。”她的眼里流出了两行清泪:“我青鸾是谁啊,玉帝王母的义女?看似风光无限,皇恩盛宠,可笑我还一直感谢老天给了我这么多,原来,我只是一个给他人存魂魄的罐子?!你们何其残忍!何其残忍啊!”青鸾最后有些歇斯底里。
龙小小看着她,心中生出一丝不忍,她也是从王母的口中才知道的真相,她当年魂飞魄散时其中一片魂魄飞到了青鸾的体内,玉帝王母为了以防万一,便将青鸾认作义女,带在身边好生教养,还特让天师在天雪山指点了她的功夫,青鸾一直被蒙在鼓里,生出了优越感,才容不得别人抢走她心仪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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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青鸾吐出一口血来,她双眼血红:“你们这伪善的天庭,伪善的天庭!”说完,又喷出了一口血。
接着,便倒在地上,不动了,她的身上有一道光飞向龙小小的身体内,灵魂只有在宿主死亡后,才能回归原本的身体,王母让她将青鸾杀掉,可她有些不愿,重活一世,身上多了些慈悲,少了些杀戮,本想着这一片魂就让它寄宿在青鸾的体内,但这件事显然对她的打击太大,让她含恨而终。
身子又重了些,她看到青鸾的尸体,眼睁得很大,她走上前,隔着栏杆,将她的眼闭上,悲伤不过片刻,她没有忘记青鸾对她做的一切,对敌人的仁慈,便是对自己的残忍。
她慢慢走出了监狱,身后还传来花果的声音:“青鸾,快起来陪我玩,你怎么就睡着了。。。”
接回萌萌,回到阴司,判官已做好了饭菜等着她,她心中的寒冷才驱散了些,花寻在屋子里没有出来,龙小小走了进去,发现她正对着一副画像默默的流泪,画像俨然是蓝羽。
龙小小叹了口气:“花寻,你母亲已经走了,如今你能做的,就是好好生活,并且为她报仇。”花寻擦干眼泪:“我知道,我知道,但我就是忘不掉,忘不掉那一天,我在蛇窝里,我的母亲头都磕破了,可魔皇和那女人冷眼看着,最终我死了,魂魄还飘在空中,便看见魔皇挑起我残破不堪的尸体,又喂给了他身边的猛兽。竟一点也不顾及我是他的女儿,如今,母亲也死在了他的手中,让我如何不恨!”
魔皇,已经不能用冷血来形容他了,他无心无情,所做之事令人发指。
龙小小轻轻的将花寻揽进怀中:“想哭便哭吧,哭过了,明日,又是新的一天。”
龙小小的声音轻柔,花寻终于抑制不住的哭了出来,哭声悲恸,令人动容。
半小时后,两人才从房里走了出去,饭菜已经又重新热了一遍,花寻的眼睛还有些红,不过判官和萌萌都聪明的没有提起。“花寻姐姐,昨日去拍卖会,萌萌拍了一样好玩的东西,一会回房萌萌拿给你看,好吗?”萌萌像往日一样说道。花寻笑着点了点头,心中溢满感动。
之后两日,龙小小便将自己的工作交接给了一个鬼差,让他先帮自己看着,这鬼差素来与龙小小关系好,自然也是拍拍胸脯做了保证。
她又去了腐海森林,将往生汤与孟婆汤的药材给采齐了,碰到了判官的义父,留下将她与判官还有萌萌告知了他,他也很是欣慰,连声说好啊,还嘱咐龙小小有空将萌萌带去给他看一看,龙小小也应了下来,采药途中还遇到了当初的屎兔子,想想着兔子还是她鼓动玉帝拨给阴司的,就一阵郁闷,这还真是自食恶果,最后,用药材熬制了一大锅孟婆汤与往生汤,才安心将工作交给了鬼差。
第三日,几人便准时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