剖室之间,仵作与江玹两人站在其中。
而正中央的桌上,摆放着尸体。
“江大人,在下开始了。”那仵作净了手,挽起袖子,就要开始。
他手里拿着一把细小的刀刃,顺着那尸体的胸膛剖到肚子,刀痕只细细一条,竟不见血。
仵作放下刀,不一会儿,顺着那刀印开始泛红,而后,仵作上前,将那皮肉扒开,里面的血缓缓流了出来。
两人见到那血,脸色一变,这血竟然是深黑色。
“这…这是怎么回事?”仵作连忙停了手,江玹上前一步,仔细盯着那血,那血好像比一般的还要粘稠一些。
江玹皱眉开口:“这血能查出来些东西么?”
那仵作摇了摇头:“在下实在是看不出来了,但是,这血肯定有问题,需要找找比在下更懂毒的人来了。”
他微微沉吟,突然开口道:“在下记得,当今的临王妃,就是江府的二小姐,也是沈家的后人,她对毒颇有见解,大人您也是江家的,不如去问问临王妃吧?”
江玹微微一愣,他常年不在京城,自然是不知道江逐月当初已经有了这么大的名气,这下被仵作一提醒,顿时点了点头。
两人说话之间,不想那剖开的刀口处有了些变化。
仵作回头一看,震惊道:“这里面,好像还有东西!”
“什么?”江玹侧头。
只见仵作手指着的地方,缓缓的,一起一伏,随着血液出来的,竟是一条浑身漆黑,细细长长的一条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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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虫子定有问题!江大人,你可能不碰到虫身抓住它?”仵作道。
江玹不点头,而手却直接动了。
他抄起手边的一瓷碗,另一手拔剑,那剑身银光一闪,直直朝着那慢慢钻出来的小虫挑去。
只一眨眼,那虫子不差分毫的上了江玹的剑尖,然后他动作飞快,猛地盖进了碗。
他收回了剑,将虫子控制在瓷碗之内,一旁的仵作拿来一碟子,给瓷碗封了口,他轻叹口气:“还是大人身手了得。”
江玹一笑,这些不过是基本的罢了。
他听那仵作开口道:“这虫子给我感觉不太好,所以,江大人,您带去给临王妃看的时候,定要小心着别被人碰着了。”
“我估计啊,这虫,就是这人死因的关键了。”他皱眉,看向那尸体的脸色。
这种感觉让人总觉得,京城要发生大事。
……
临王府内。
江逐月前几天听萧宸朔回来将事情讲给她听,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临王府内外也都加强了防守,萧宸朔亦是小心的看着江逐月道:“如今外面不安生,你又怀着身孕,到了最关键的时候,切记万万不得离府。”
江逐月点头:“放心吧,我都知道。”
届时,青池进来传话:“王爷王妃,江大人来了。”
最近青池和芍药直接也搬进来了王府,方便有个照应,且青池替萧宸朔办事时,芍药能在江逐月眼皮子下,他会更放心。
萧宸朔与江逐月互看一样:“带他进来吧。”
不一会儿,江玹迈腿进来,他看起来脸色有些凝重,又带着一丝疲惫。
江逐月有些心疼,她开口唤了一声:“哥。”
江玹朝她笑笑:“月儿,最近可还好?”
“有他在,我敢不吃不喝不睡么?天天被他当猪养呢。”江逐月无奈道,这个“他”,自然是萧宸朔了。
萧宸朔假装不懂,朝着江玹道:“坐。”
江玹撩袍坐下,就听萧宸朔接着问道:“怎么样?这几天可是案情有了新进展?”
“嗯。”江玹点点头,但眉头也皱得更紧了,他将手上的东西搁在桌子上,虚虚朝二人一推:“之前失踪的那些人里,死了一个。”
“啊?竟然死人了?”江逐月惊讶道,她这活了两世的人,也没听说京都出过命案的。
看来这次真的是有事了。
萧宸朔较之淡定些许,他开口问道:“何时死的?是什么死因?”
江玹摇摇头,叹气道:“唉,这就是今天我来找你们的原因,死的人是今天早上才发现的,被丢在了荒外的街道上,死因…仵作说验不出毒来。”
他看向江逐月:“月儿,那仵作像我推荐了你,听说你对毒见解独到?可能帮我瞧瞧这东西?”
江逐月微愣:“这是什么?”
“是一条虫。”江玹郑重道:“这尸身有些古怪,我们将它解剖开,发现里面的血呈浓黑色,而且特别的粘稠,在说话之间,这虫就自己慢慢爬了出来,仵作说他看不出来这是什么,我就过来找你问问。”
江逐月示意萧宸朔将那盖着的碟子打开。
江玹在一旁提醒道:“小心些,那仵作跟我说,这虫可能也有大古怪,别碰着了。”
萧宸朔点点头,他动手,盖子被一点点揭开,江逐月定眼看去,之间碗底中间趴着一条细长的虫,而那虫本是没有动的,见了太阳,像是有些焦躁不安一样,浑身动来动去。
江逐月眼底闪过一丝惊异,问道:“哥,那死者有什么症状?”
“脸上全是凸起的经脉,几乎认不出人形,甚是骇人。”江玹道:“本来你孕期是不该同你说这些的,但是确实是找不到线索了。”
江逐月微沉着脸点头:“我知道你已经为了我着想了,若是放在平常,我还得去看看那尸体呢。”
她问着:“还有没有其他的?要详细一些,任何细节都可以。”
江玹明白她的心,开口道:“好像说他骨骼与我们不同,更宽更大,但是我们也问过他的家人,说他以前并不是这样,应该是正常体格,看着甚至会偏瘦一些。”
他沉思片刻:“哦,还有他的牙齿,长得异常尖锐,如猛兽一般。”
江逐月听在心里,一时说不出话来。
“月儿,怎么了?”萧宸朔见她脸色不对,小声问她。
江逐月摇摇头:“说不出来,我只觉得,这事不简单…哥,他的血液你有带过来吗?”
江玹点着头,指了指另一个碗:“带来了。”
仵作说月儿可能有办法,他自然是要准备齐全。
江逐月道:“打开我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