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刁民!为何会有一具尸体!”罗成猛一拍桌板,那底下跪着的男子吓的更狠了。
那男子支支吾吾道:“回,回大人,是,是小人在路上见着的。”
“放屁!路上没关系的尸体,你抬刑部司来做甚!我看就是你贼喊捉贼!”罗成瞪着眼睛道。
“大人!不是的!小人冤枉啊!”那中年男子磕着头急切道。
要不是他一出门没多久就碰到这么个慎得慌的玩意儿,又正好在自己家门口不远,他才不会管这闲事呢。
他那媳妇也是,心地善良,总觉得这里丢了个尸体又没人来认,甚是可怜,才让他带到刑部司来,让大人公证。
罗成却不想听他再解释别的,这种大案子,极有可能牵扯太多,他不想过多纠缠。
且这尸体,他刚刚只看了一眼,就觉得恶心,这些天的种种,都给他一种不好的感觉。
“哼!还不承认!来人,给我拖下去先打个二十大板再来招认!”罗成狠狠道。
“放肆!”这时,外面传来沉稳一声。
只见江玹一脸怒容的走了进来:“本官倒是见识了,原来罗大人是这样断案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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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成心里一慌,但脸上却仍是那个表情。
他眼珠子一转,很快露出了谄媚的笑,开口道:“哟,这不是江大人吗?今天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哎呀,这都是误会,误会。”
江玹不听他胡扯,眼睛直直的盯着那担架上白布遮着的东西。
那边的罗成自顾自说道:“这不是一大早上开门就有晦气吗?我这就是要办案呢,正在查,正在查。”
“呵?刑部司像这样查案?想屈打成招?”江玹冷哼。
他慢慢走到那跪着的中年男子身旁,问道:“这位大伯,这死者,你可认识?”
“不认识不认识,大人,小的真的不认识啊。”那男子哭丧着脸,今天真不该管这个闲事儿。
江玹点点头:“嗯,起来吧。”
他转向罗成,不怒自威道:“罗大人,今日这尸案就由我接手了。”
“这怎么成?”罗成一口回绝:“京城刑事案件,都是由我们刑部司的人管的,江大人,这案子,还是不劳烦您了。”
江玹却直直看着他:“难道刑部司,不该本官管吗?”
罗成一噎,缓缓仍是拒绝:“大人事务繁重,这点小案怎能劳您操心?”
“小案?”江玹好笑的看着罗成:“在罗大人眼里,这京城还有大案吗?京城多久了没有出过一次杀人案,如今,这还叫小案?”
“这…”罗成更答不上来了。
江玹不再看他:“来人,将这尸体搬到我办公之处去。”
李二东连忙上前,旁边几个磨磨唧唧的小官,在江玹的气场下,不得不也上前帮忙。
“大伯,你先起来,随我一块儿过去吧,我问您几个问题,您就能回家了。”江玹对着那中年男子道。
那中年男子打量了会儿江玹,见他好像,是好说话的,这才点点头:“好的大人。”
几人抬腿往外,身后的罗成眼睛猩红,他恨恨的看着那江玹,这人总是破坏他的事,还是该早些除掉的好!
“大人,这下…怎么办?”旁边罗成的心腹凑近,小声问着。
罗成咬牙道:“派人给我盯着江玹,他若是查出什么,我们先把功抢过来!”
那心腹心底了然,笑眯眯的奉承着:“是,大人真是天才绝顶啊。”
一行人转眼到了江玹的办公之处,李二东将那担架放在了房正中间,其他人被秉退回罗成身边。
江玹对着李二东道:“把那布扯开。”
这时,旁边的中年男子阻拦道:“欸,大人,你可要,做好心里准备啊。”
江玹见那人一脸担忧,心下定了定:“嗯,开吧。”
李二东咽了咽口水,一闭眼猛拉下那白布。
顿时,一阵刺鼻的味道扑鼻而来,李二东只觉得自己胃里都有些翻江倒海,还好…今日早上没吃什么。
他觉得自己本不是什么胆小之人,但现下被那大伯说的,有些不敢睁眼看那尸体。
李二东,眯着眼,头朝尸体那边转去,这一眼,就把他恶心坏了。
只见那人脸已经模糊的看不清原本模样,分明没有一滴血,也没有一丝伤,但那脸上青一条紫一条黑一条的,全像是筋脉暴露在脸皮外面一样,甚是骇人。
且那眼眶发黑,脸颊两边的肉全部往里凹去,嘴唇发乌,牙齿几乎要凸出来。
好好一张人脸,已经完全没了人脸的样子。
“这…这…大人,这如何辩识身份呀?”李二东懵了,除了恶心之余,他已经脑子里没有一丝办法。
江玹脸更沉了几分,如此奇怪的尸体,他真没有见过,虽说他在战场上杀敌无数,但这尸体还是给他带来了冲击。
他开口吩咐:“小李,去叫仵作来。”
“是。”李二东连连点头,他在跑腿方面,倒是很积极。
屋里只剩下江玹和那大伯,江玹开口问道:“大伯,你是如何发现这尸体的?”
“大人,是我今个儿一出门,这尸体啊,就在拐弯儿不起眼的草垛里。”那大伯回答:“要不是我每天去那里泼些甘水,那无人问津又厚实的草垛,想藏个人还是很好藏的。”
江玹问:“您家在何处?”
“在城郊南边,靠山那儿。”大伯道。
江玹眯了眼,那一处,他记得人烟稀少,极少会有人过去才是。
“那当时,还有昨晚,你们家有没有听到什么异常?”江玹又问。
那大伯挠挠脑袋,仔细想了想:“好像还真没有,我睡觉比较死,大人,您若有空,可以去问问我媳妇。”
江玹点点头:“嗯,多谢了,您留下住址就可以回去了,等这边尸体验完了,我自会去找您。”
“欸,好嘞。”那大伯道着谢就转身出了护卫府。
不一会儿,李二东将仵作带进来。
江玹开口:“还请您仔细验一验,看看这死因到底是何?”
那仵作恭恭敬敬的模样:“放心吧,江大人。”
他仔细上前端倪着死者的样貌体征,只觉奇怪,看着这面庞,还有腐臭,像是已经死了好几日了,可是,这血管又膨张着,又如刚死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