顷刻间,那红色的大黎军将突厥剩下的两万围在当中,整个战场顿时反转了局势。
“二位王爷,末将来迟。”江林朝着萧宸朔和萧泽道。
萧宸朔一笑:“将军来的,正是时候。”
原来萧宸朔离京之时,就已经与皇帝商量好,他们先暗中行动,与此同时,派镇南大将军带领十万精兵随后赶来,大军行进缓慢,所以萧宸朔他们的行动一直拖延到突厥的极限,这才出手。
而皇令没有传达给守边北的元振,就是怕他沉不住气,会坏事。
江林抬眼看了下局面,朝着萧宸朔道:“王爷,让犬子护送你们,先回边北城里,这里就交给末将吧,末将定会将这突厥杀个片甲不留!”
“镇南将军亲挂帅,本王甚是放心。”萧宸朔首肯:“本王先行一步,在城中等着将军凯旋归来!”
江林眼底坚定,沉声道:“多谢王爷!”
萧宸朔一笑,满脸相信,他朝着青池、白路道:“走,我们先进城!”
江玹勒马跟着,走至江林身边,他忧虑开口嘱咐道:“爹,你要小心些,那个小将领手上的剑,有些玄乎,待玹儿将王爷送回城中,立刻来助你。”
江林朗笑:“放心吧!待你出城这一来回,那人早已没命了。”
江玹无奈笑了,他一挥缰绳,跟上萧宸朔:“驾!”
届时,周豫浩也已经驱马过来:“老江!”
江林回头,见到旧人,一脸欣喜:“老周,好久不见,还是这么硬朗!”
“哈哈哈!”周豫浩一脸怀念:“不想当初一别,在这儿还能见到你。”
江林亦是笑着,他看向前面那巴囫拔,正一人抵御了上十大黎士兵,那模样,确实英勇无敌。
“老周,咱们先将手头上的处理完了,再叙旧吧。”江林眯了眯眼。
周豫浩也看向了巴囫拔:“好啊!等消灭了这突厥宵小,我们边北城里不醉不归!”
两人并肩,驱马驰骋,巴囫拔正一手挑起两个大黎将士,摔在一边,压垮了一片混战的人,突然,一阵杀意涌动。
他警惕抬头,正看到朝着他直直冲来的周豫浩和江林。
两位皆是老将,那气势汹汹,比之其他杂兵,截然不同。
“喝!”巴囫拔沉声,一手高举弯刀,抵住周豫浩从天庭压下来的长枪,而此时,江林已经挑剑上前,直指巴囫拔心口。
却不想,巴囫拔左手一动,那自袖口上宛若游蛇的银光动了,正是那炳能屈能伸的剑!
“叮”的一声,两剑相撞。
江林驱马后退两步:“现在的后辈还真是了得,竟还是个刷双刀的好手。”
周豫浩那长枪被架住,一时也动弹不得,朝着江林就笑:“哈哈,江老弟莫不是要服老了?”
不待江林回答,周豫浩便猛地收了力:“老子可不服啊,这黄毛小儿由我来收拾!”
巴囫拔全力抵在头顶的力突然失了平衡,眼下大惊,整个人朝后仰去,而周豫浩已经恰准了他的反应,眼底精光乍现就携着长枪戳了过去。
那一手长枪在周豫浩的挥动下曲势照着巴囫拔各个要害击去,动作飞快,不给人丝毫反应时间。
江林见巴囫拔狼狈躲避,哈哈笑道:“谁说江某要服老了?老周,我这就来助你一臂之力!”
巴囫拔身上已经见了血,眼看着江林已经秉神朝他过来,他一咬牙,猛夹马肚子,那马儿吃痛竖立起来,周豫浩手上并不收势,一剑穿过了马脖子。
却也只是那一下,长枪挂在了马身体里,拔不出来。
而巴囫拔,等的就是这一刻。
他直接腾空而起,飞快的站在马鞍之上,一旁江林刺过来来的剑空了,而他杀心勃勃,直直跨过已经死了的马头,踏上了周豫浩的长枪。
“老周!”江林大叫。
“嘶…”殷红的血洒在江林脸上,巴囫拔一刀已经直直从周豫浩左肩上砍至右肋下,长且血腥的一道口子,触目惊心。
巴囫拔却还不停,他回身反击江林,一个当空旋身,一脚用力的踏在周豫浩胸口,将人当做了跳板。
周豫浩一口血喷了出来,他身体支不住这等猛力,整个人想断了线的风筝直直飞倒在地。
周豫浩落马了。
江林顾不得周豫浩的安危,因为他眼前,巴囫拔已经直直攻来。
他挥剑去挡,兵刃撞在一起,握着的手虎口发麻。
沉气之时,两人皆是一分开,巴囫拔平稳落地,虚虚后退两步,江林坐在马上,马蹄亦是止不住的倒退一下。
江林看着地上咳血的周豫浩,眼神凝重,他朝旁边的大黎军喊着:“快点!先带着周副将军先撤!”
那原本跟着周豫浩的边北小兵们一愣,他们哪里见过周副将军受过这么重的伤?
他们连忙上前将周豫浩围在正中,仔细保护着:“将军!没事吧!”
“咳咳…没事…区区小伤…不值一提!”周豫浩眼底坚定,他胸膛隐隐作痛,除了这一刀,肯定刚刚那一脚把他胸骨也踢断了几根。
但是,这比起之前护卫当今圣上时的战况,又算得了什么?
他被旁边的亲兵扶起来,狠狠碎了一口血,撕下自己战袍下的衣裳,随意包裹了下那前身的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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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微眯眼间,见江林和巴囫拔打的焦灼,难舍难分。
“去,取我枪来。”周豫浩沉声。
旁边的亲兵一愣:“将军,您如今这伤…还是先撤退吧?”
“快!”但周豫浩心意已决。
巴囫拔与江林酣战在一块儿,江林久经沙场,无论是经验还是判断都比他更精准,一时巴囫拔就算技胜一筹,也仍是处在下风。
江林一朝大将,能做到他这个地位的,并不是由于武艺,而是他临战时的老练沉着。
比起周豫浩,江林便是会一边佯攻观察,一边分析巴囫拔的弱项。
他手里的剑刚刚碰到巴囫拔的弯刀,巴囫拔左手就欺上来,那软剑直直从江林身边贴着刺过去,而正当江林躲过,却不想那剑身一转,似长了眼睛一样就软软的要缠住他的身上。
那寒光一闪,江林暗叫不妙,要是被这看似软乎的剑划到,肯定是一条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