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泽脖子上瞬间溢出一丝血。
他低嘲讽道:“你这剑怕是直接捅死我,这人也不会眨一下眼。”
小头领手一僵,但他显然是不相信的:“放屁!这人就是你们大黎皇帝派过来救你的!你以为你这么说我就会放过你吗!”
“哈哈哈。”萧泽狠辣的抬眼看向萧宸朔,仿佛不是自己被当做人质:“你知道这人是谁吗?”
“他是,大黎临王。”他一字一句,却说到了那小头领心窝。
抵着他脖子的剑缓缓松了力气,临王,他就是传说中的战神,难怪只只身一人,就闯到了这里…
他拿住了俞王,真的就躲的过临王吗?
只在他失神的一瞬间,萧宸朔动了,他手里变出一颗石子,“嗖”的一声直射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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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法精准,恰好打在了那小头领的手腕骨上。
吃痛之下,那握着剑的手松了。
白路时刻主意着萧宸朔的手势,几乎同时,他飞身上前,一脚踢开那掉落的剑,顺带着,他手里的长剑直直送进那小头领的身体。
萧宸朔缓步上前,看着那浑身是血的萧泽,清冷开口道:“确实,四哥死了我也不会眨下眼。”
“不过。”他话音一转:“如今我并不想让你死这么快。”
他打量着一脸恨意的萧泽,如今他遭此大辱,不能一死,才是对他内心最大的折磨吧?
萧宸朔朝着白路道:“给俞王松绑,该出去了。”
“是。”白路一刀砍下来,贴着萧泽的衣角,绳子断了的同时,那囚衣也露出了丝丝细缝。
“俞王,走吧。”白路道。
萧泽手脚得了自由,但这么些时日长期被捆在同一个地方,一身虚脱,直歪歪的就要倒下。
萧宸朔撇头,见萧泽眼底屈辱,终是在最后一瞬勉强撑起身子。
萧泽朝他冷笑:“怎么?这么想见本王出丑吗?”
萧宸朔并不答他,抬腿就往外走去。
此时外面,突厥已经悉数被惊醒,巴斯攸之子巴囫拔,已经听闻父死的噩耗,他作为少将,杀红了眼。
他站于混乱之中,望着周围手忙脚乱的突厥兵们,猛一闭眼,沉声大喝:“众人听我号令!集结甲阵!”
那声音穿透极强,直直达到没一个突厥兵的心底。
“是少将军!”有人喊着,仿佛看到了救星,顿时,一盘散沙的突厥兵集结至一处。
而与巴囫拔对峙着的,正是江玹与周豫浩:“江少帅,如今你怎么看?剩下的的突厥兵已经集结起来,少说也还有两万。”
周豫浩回头朝后面望了一眼:“而我们,已经只剩虚虚八千了吧?”
“还有王爷,不知道他现在找到了俞王没有…”周豫浩一脸愁容:“再不与我们汇合撤回城里,难以全身而退啊。”
江玹开口宽慰:“周副将军,莫着急,王爷怎会做没有准备的事?且先等等。”
巴囫拔浓眉重重皱在一团,他看着那打了几次照面的周豫浩正在与旁边一面生的人商议着什么。
那人,是大黎的救兵?可只此一人,看着似乎比自己还年轻?
他勒马在原处打转,如今冷静下来,他已经差不多摸清了大黎攻来的人数,估计就是边北城池里剩的那些。
这些躲在城里的竟然都不要命的出来了?
看来这边北的已经是一不做二不休,做好准备与他突厥鱼死网破了。
“众将听令!东西两翼左右包抄,其余人随我冲过去,拖住他们!”巴囫拔指挥,手里长剑一扬:“他们敢来,就让他们一个也走不掉!”
“是!”整齐的答应声震耳欲聋,马蹄四起,尘土飞扬。
周豫浩眯着眼,脸上有些沉:“江少帅,他们想把我们围住,此地,不宜久留啊!”
“临王没来,我们不能退。”江玹开口。
“可是…!”周豫浩看着突厥这阵仗,哪怕是他这等久经沙场的老将,不由也觉得难回城池。
江玹朝他看去,眼神坚定:“周副将军,相信我们,可以守住。”
周豫浩微微一愣,这二十年岁的少年,不知怎的,竟让他看出了老练,这一瞬间,他几乎能从江玹身上,看见其父江林的身影。
再不知不觉中,周豫浩喃喃点下了头。
江玹得了首肯,秉神朝身后勒令:“随我朝敌营正中冲过去!”
身后将士皆是愣神,但很快,周豫浩动了,其他人也动了,他们跟随周副将军多年,他相信的人,他们这些杂兵也信。
巴囫拔骑在马上,眼底闪过一丝惊起,这为首的少年,竟然还要往深处冲?
他们真的不打算撤退了吗?
罢了!此番也正合他意!
巴囫拔一驱马,马儿长啸一声,他在最前,大声道:“给我杀!”
“杀!!!”
呼啸声起,终于两大军排山倒海般相撞了,若隆隆沉雷响彻山谷,又如万顷怒涛扑击群山。
长剑与弯刀铿锵飞舞,长矛与投枪呼啸飞掠,沉闷的喊杀与短促的嘶吼直使山河颤抖。
巴囫拔一马当先,将众人斩于马下。
带血的刀剑,低沉的嚎叫,弥漫的烟尘,整个平地都被这种原始搏杀的惨烈气息所笼罩所湮灭
“叮!”的一声,巴囫拔眯眼,嘴角勾线的看着眼前接下他全力一剑之人,正是江玹。
江玹亦是笑着,朗目星眉,擒贼先擒王,显然他们两个想到一块儿去了。
“你是谁?前些日子攻边北城,我没见过你。”巴囫拔开口问道。
江玹望着他:“在下不才,不是什么值得记住之人。”
巴囫拔也不纠结,他冷声暗笑:“也是,说多了,我们不过是敌人罢了。”
话音刚落,他收了随性的神色,手上的长剑直直砍下,朝着江玹座下的宝马。
江玹沉了脸,若是他被斩落下马,对面定是士气大涨,这人,直觉很快,不容小觑,应该与他的实战经验不相上下。
他猛一夹马腹,那马嘶叫一声,前蹄扬起,与此同时,江玹挑剑上前,兵刃相接,迎上了巴囫拔的剑。
只一下,顿觉虎口震的发麻。
江玹拉着缰绳,那身下的马儿顺从的调转方向,他仰头朝巴囫拔笑道:“你这计谋,被我看破了呢。”
巴囫拔认了真:“不过一招而已,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