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豫浩正躺在床上准备睡觉。
忽然,帐外闪过人影,老将的机警令他立马起身,一手搭上了床边的剑:“什么人?”
还未等到回答,只见帐帘卷动,一阵凉风灌进来,掀起寒意。
“别动。”一柄剑已经贴上了周豫浩的咽喉。
周豫浩额头渗出汗来,他心底一咯噔,居然有人能溜进来这把守森严的军营,还能进到自己的帐内,只一转眼,就压制住了自己。
此人,不简单。
但他周豫浩也不是什么贪生怕死之人,他正欲反身迎击,就听一声清淡的男音想起:“周副将军,勿冲动,我们只是有话要和你商议。”
周豫浩身子一顿,突然感觉,那贴在自己咽喉的剑,是带着剑鞘的。
“阁下这是什么意思?”他皱眉。
却见黑暗中,又朝他走来一道人影,不疾不徐。
竟然不只一个人?!
“你们到底是什么来头!竟敢抱团闯我边北军营重地!”周豫浩只觉事不简单,顿时低声喝到。
【讲真,最近一直用咪咪阅读看书追更,换源切换,朗读音色多,iiread安卓苹果均可。】
青池拿剑的手猛一用力,磕的周豫浩喉结发痛:“主子,这人!”
萧宸朔一挥手,打断青池的话,而与此同时,他手掌一翻,一枚血红色的令牌辗转出现在他宽厚的掌心之间。
周豫浩眼睛睁大,愣愣的望着这令牌:“这…这是血河令…”
“周副将军,现在可以听我们说话了吧。”萧宸朔开口。
届时,外面传来一阵动静:“周副将军!是出了什么事吗?”
显然,是被周豫浩刚刚那动静引来的人。
周豫浩望着萧宸朔,这人仿佛完全不慌一般,良久,周豫浩咽了咽口水,开口道:“没事,你们退下吧。”
“是。”外面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萧宸朔已经撩袍在他帐里坐下,而青池在示意下也收了剑。
周豫浩犹豫开口:“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会有血河令?”
萧宸朔抬头:“本王乃临王。”
“什么!”周豫浩一震,临王怎么会偷偷摸摸来这儿?他也没有收到消息说临王会来啊?不对,看他现在从容淡定的模样,哪里像偷偷摸摸?分明比在家还自在。
此时周豫浩心里已经信了五分,他又问道:“那…临王殿下,如此行事,是为何?”
“本王想了解现在边北的战备如何。”萧宸朔开口。
周豫浩一僵,眼底为难:“边北…能战的还剩不到一万,而粮草武器已经所剩无几,算是强弩之末了…”
“那突厥那边,又多少万兵马?”
“正正三万精兵。”
看来与他想的一样,边北能撑到如此,就是因为对面突厥握着俞王夫妇,没有来真的,待他们感觉俞王夫妇没用,定会猛烈攻来。
“我皇兄被抓走几日了?”萧宸朔问。
周豫浩转眼想想:“已十五日有余。”
“那突厥那边,估计该耐心到了极限了。”萧宸朔直直望向周豫浩:“今日密谈,不希望周副将军告知任何人,在过几日,望周副将军听从这位——江少帅的指令,随他集结城里一切,秘密攻打突厥粮草营。”
周豫浩一惊,听萧宸朔这话,仿佛已经有了计划在心中,不愧是被成为战神的临王亲驾,才不过几句,已经分析出来了最好的方案。
但是他心底犹豫,此时他们并不知道突厥粮草营的准确位置。
“可是王爷,就算我们攻打突厥的粮草营,但我们后备不足,也容易续断啊。”他不由担心道。
确实,他是老将,能猜到最坏打算。
假若他们一鼓作气快速灭了敌方的粮草,对方势必大乱,但是,如若稍有差池,被对面抢先察觉动机,他们被缠住,时间一久脱不开身,势必最后会被全灭。
萧宸朔却坚决:“这便是我将江少帅留在此与你商量的原因。”
“周副将军,相信临王的判断吧。”江玹上前一步。
周豫浩这才抬眼看见了坐在萧宸朔一边的男子,亦是年轻,但是,怎么有一些眼熟?
“你…是?”周豫浩努力回想。
江玹一笑:“家父乃镇南大将军江林,在下江玹,已随父亲镇守南疆多年。”
“江林?”周豫浩一听,朗笑起来:“哈哈哈,原来你是江林的儿子!难怪老夫我看的甚是眼熟,嗯,这么一看,确实有几分你父亲的气势。”
他忆起之前和江林在一处杀敌御国时,满脸都是怀念。他看着这江玹,顿时越看越觉得顺眼,想来虎父无犬子,这江玹应该差不到哪儿去。
见两人谈拢,萧宸朔起身:“如此,你便留在此处,我们先行一步。”
江玹起身相送,一脸凝重的嘱咐道:“临王,小心,月儿还在京中等你。”
“放心吧,本王知道。”萧宸朔开口:“其他的,交给你了。”
说罢,他微微掀起帘子,见外面无人,与青池白路消失在夜色之中。
周豫浩也送到了门口,他看向江玹:“江少帅,这…你和王爷,是不是还有别的计划?”
江玹朝他笑笑,并不言语。
……
突厥阵营,正安扎在边北城外三十多里处,那里外围着一片荒林,连鸟叫声都没有,在这夜色下十分静秘。
“王爷,我们今夜就趁机摸进去吗?”青池小声问道。
萧宸朔却摇头:“现在来此,是为了观察突厥的守卫安排,还有他们粮草营和将帅的大营。”
青池闭了嘴,安静的探查。
那林子的另一头,白路正守着突厥军营的另一个门。
他屏息,仔细数着人数,约莫两个时辰,外围的就会换一次班,且夜里丑时,是他们守卫最懈怠之际。
天微微泛白,一辆运着粮草麻布袋子的木板车从突厥国那边运来,他们那边为了防止断粮,隔一天就会送一次。
“喂,我们送粮来了。”那驾着木板车的突厥男子道。
看守的人上前,仔细戳了戳那些装着粮食的麻布袋,摆手道:“进去吧。”
萧宸朔他们守了一夜,现在见状,眼神一眯,神经又崩了起来。
只见那运着粮食的车停在西北处靠后面的一间帐子前,很快,有人出来接应,将那粮草一袋一袋的搬了进去。
“看来,就是那儿了。”萧宸朔清冷开口。
这突厥,倒是把粮草营藏的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