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太监磕磕巴巴,打量着皇帝的脸色:“回,回皇上,边北传信,突厥来犯,元将军不敌,俞王大意,与俞王妃一起被突厥掳了去。”
“什么!”不得皇帝出声,那一旁的惜妃已经惊叫出声:“我的泽儿…我的泽儿怎么会这样!”
底下歌舞早已暂停,刘公公看着皇帝脸色不对,赶忙的使眼色让他们退下。底下朝臣也都震惊不已,顿时议论纷纷。
岑太傅心底一慌,他的玉儿竟也被掳了?
底下武将最沉不住气,大声朝着皇帝道:“皇上,这突厥人太过嚣张!竟趁着我们新年之际攻打边关,还将俞王掳去!是不将我们大黎放在眼里啊!”
很快又有文官反驳:“不可,他们抓了俞王,定是有什么目的,我们应该等突厥的坐不住,再一举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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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给朕住嘴!”坐上的皇帝猛一拍桌子。
底下众臣皆是一抖,只见皇帝一脸怒容,看向江林道:“靖南将军,你有何看法?”
江林秉神:“此时他们有俞王夫妇在手,就是想让我们忌惮,臣以为,当从长计议。”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啊!”皇帝喃喃,猛一把将桌上的东西都掀开了。
他只觉急火攻心,一口气憋在心里上不去,他只觉喉咙一甜,喷出一口血来,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皇上!”最近的皇后惊慌失措,她连忙扶住皇帝的身子:“快!快宣太医!”
萧宸朔眼神一秉,站起身来,朝着乱作一团的众臣沉声道:“诸位先回去,带之后再等我父皇召见!”
“遵旨。”底下的人鱼贯而出。
转眼,殿内只剩几人。
萧宸朔又转过身,对江逐月道:“月儿,快去看看我父皇。”
江逐月点点头,她快步走上前,一手搭上皇帝的脉象。
她脸色微沉,开口道:“父皇是急火攻心,心气郁结所致,得要好生调养,不然…气大伤身,元神根基会毁…”
皇后愣在原地,颓然倒在身后的座椅上,一旁的萧曦哭着上前扶住:“母后…你可不能再倒了。”
“皇后娘娘先勿伤心,待会儿我先替皇帝扎针,再开些药调理着。”江逐月开口。
等太医七手八脚的上来将皇帝抬回宫寝,江逐月拿出了自己的银针,还好她走哪儿总是习惯备着。
她凝息,一针一阵的扎准穴位,薄汗从她额头溢出。
半个时辰过去,她轻叹一口气,动作停下,萧宸朔上前:“怎么样?”
“差不多了,一会儿父皇就会醒来。”江逐月答。
众人等在外面,只有皇后守在床边,果然一会儿,床上躺着的皇帝缓缓正眼:“皇后…”
那声音有些无力,皇后一脸惊喜:“皇上,你怎么样?”
“帮我将朔儿叫进来…”他开口,睁着眼,但语气坚定。
皇后心中一定:“是。”
萧宸朔掀开门帘,进来时,皇帝已经坐起身,靠着床边闭着眼睛。
“父皇。”他轻轻开口,唤回了皇帝的思绪。
皇帝抬眼,有些疲惫之色,开口间,长叹息:“突厥此次,定是深思熟虑,才出的手,之前小打小闹,不过都是闹着玩罢了。”
萧宸朔亦是脸上凝重:“是皇儿这次推举有误。”
他本想着靠这次试探萧泽的心性,却不想他这么不堪大用,这才一个月,就被突厥那边抓了。
“这事也不该怪你,要不是朕听了俞王的,将那元振封为边北大将军,边北也不会这么快不敌。”皇帝皱眉。
听刚才那来报之人的口气,应该是元振的失误才致使突厥的人混进边北城中,俞王这才被掳。
“此事,你怎么看?”
萧宸朔思索片刻:“父皇,儿臣以为,刚才靖南将军说的没错,我们此时不宜明面出兵,容易激怒突厥。”
皇帝点点头,他正是因为知道这些顾虑,才觉得受人牵制,一时气不过晕厥。
“但是,可以暗中派一支精兵,掩盖身份,将俞王夫妇救出。”萧宸朔沉声开口:“儿臣请命,亲自去边北,将四哥四嫂救回来。”
皇帝一愣,很快开口道:“不行!临王妃还怀着身孕,你如今怎么能离京犯险?”
萧宸朔却心意已决:“此时确实是因儿臣而起,且除我以外,没有人有这样的本事,月儿她会明白儿臣的。”
其实,他心底明白,就算他不请命,最后朝廷上议论下来,这责任最后也会落在自己肩膀上。
因为如若不管萧泽和岑含玉,首先仰仗俞王的势力就会大乱,而时间一长,突厥那边气势会涨,朝堂上心不齐,又随时有突厥盯着,大黎危已。
半晌,皇帝缓缓开口:“好,这事,就交给你了,你想带谁去,自行挑选。”
“儿臣遵旨。”
皇帝又道:“你去将我书柜上的东西拿下来。”
萧宸朔起身,只见那书柜之上,摆着一个被锁好的锦盒,极是慎重。
萧宸朔恭敬的递给皇帝,却听皇帝开口:“打开它。”
“嗯?”萧宸朔一愣,但见自己父皇坚持的眼神,他还是顺从的打开那锦盒。
那锦盒之中,躺着一枚通体赤红的令牌,上面写着大大三个字——血河令。
“父皇,这是?”萧宸朔一惊。
皇帝看着他,一脸的信任:“如今,我将这血河令交于你,到紧急关头,你可调动血河兵。”
萧宸朔心底微动,血河令,是大黎最重要的一枚令牌,它并不是代表着多少人数的兵马,也不是代表专门哪一营的兵马。
它的重要之处,在于所有的军队之中,都藏着血河令的服从者——血河兵,且少说,都会占上一成。
如今皇帝将这个交给了他,意味着,帝王对于他的信任,也意味着,他能够调动大黎里的任意一支军队了。
他怀着郑重,终是对着皇帝行礼道:“儿臣,多谢父皇。”
当日,萧宸朔领着江逐月回了临王府。
他将她牵着进了主屋,江逐月懂他,这一路上,他都没有开口说些什么,定是刚刚被皇上叫进去,有什么抉择。
“你说吧。”江逐月见他一眼的凝重,扬起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