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泽轻柔的将她的脸掰过来,眼底柔情:“还不是怕你生气?昨日你也累一天了,结果我自己失控了,对不起。”
他凑上前,轻轻的在她额角留下一吻,无奈开口:“都怪你,生的这么美,昨日一见,看见你就心魂都飞不见了。”
岑含玉脸一红,仿佛心里那个温润如玉的男子又回来了。
但她心底仍是有些紧张,轻哼一声:“这些都成臣妾的错了。”
她还想问问为何萧泽要说她不如江逐月好,却听见萧泽真切的告白:“好好好,是我的错,以后我们就是夫妻,我用一生来补偿你,可好?”
她脸更红了,瞧上萧泽看着她的眼神,终是微微点头。
“起来吧,我来替你洗漱。”萧泽倒也是放得下身段,毕竟他太清楚,如今萧宸朔重得皇上重用,自己必须要把手里的棋子用好。
而岑家,就是首当其冲的一枚。
岑含玉乖巧的起了身,一支起身子,就从底下传来阵阵的痛:“嘶…”
岑含玉皱眉,萧泽小心的道:“是我昨夜太粗鲁,弄疼你了。”
岑含玉怪嗔的看着他,不好意思再说话。
萧泽替她温柔的擦洗,不一会儿,阿福前来敲门:“殿下,饭食准备好了。”
岑含玉有些惊,就看着萧泽起身,去门口将饭食接过,然后,转身将桌子移到床前,准备喂她。
“殿下…”岑含玉受宠若惊,突然间就变成这样贴心的待遇,与昨夜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可萧泽确实笑着看她:“愣什么神?喂我的夫人不是应该的吗?”
这下岑含玉已经确信了萧泽心底有她,终于也甜甜的笑起来,张嘴吃掉萧泽夹过来的饭食。
两人在房中甜蜜用了午膳,萧泽正要借口自己去处理公事要起身,门外阿福又开口道:“四殿下,刘公公来了,让您过去接旨。”
两人一愣,萧泽道:“你且在这儿歇着吧,我去去就来。”
萧泽整理了下坐皱了的衣袍,从容抬腿朝前厅走去。
“四殿下,咱家这儿先恭喜了。”刘公公迎着笑,朝刚刚进来的萧泽道。
萧泽如沐春风的笑,把备好的荷包递给刘公公:“这大中午的,辛苦刘公公了。”
刘公公脸上笑容更甚,也不再拖延,拿出明晃晃的圣旨,尖着嗓子道:“四殿下,跪下听旨吧?”
萧泽撩了衣袍跪下,一字一句认真听着。
嗯,他被封号俞王了,竟然还有封地?顿时,他心里狂喜,就连萧宸朔也不比他先有封地啊!
可再到后面,他却越听越不对劲,待刘公公念完,他久久没回过神。
“殿下?四殿下?”刘公公叫他:“快接旨啊。”
萧泽一怔,抬头看向刘公公:“刘公公,父皇怎的突然让我即日前去边北封地?”
刘公公一笑,上前一步,附耳道:“哎呀殿下,圣心难测啊,你只看到皇上将你们父亲二人派去边北,可是你怎的不想想?边北之地,你掌管一城的兵务,可不相当于占地为王了吗?”
萧泽眼底一闪,缓缓,他开口:“多谢公公提点,儿臣叩谢皇恩。”
刘公公笑着将圣旨递上,转身离开了俞王府,他跟在皇帝身边多年,早就练就了一身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了,只要能交差,他说几句俞王爱听的又怎么样呢。
岑含玉没有想到,只是刚刚这么一下,萧泽再回来时,就告知了她两人即将迁去边北。
“为什么!”她急急问道:“我爹娘都在这京城之中,皇上怎能让我们说走就走?”
萧泽心底有些不耐,这女人好生麻烦。
“我父皇已经下了圣旨,含玉,如果我们不去,就是抗旨。”他忍耐着道。
岑含玉有些不敢置信,开口道:“皇上是不是,在疏远你?”
萧泽脸上一冷,这她也敢说?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他直直的望着岑含玉:“若是说大了些,你这是妄自揣测君心,是会被杀头的。”
岑含玉一哆嗦,她确实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圣旨搞懵了,她连忙道:“王爷,对不起,是臣妾口无遮拦…”
“好了。”萧泽不想再听她多说:“既然你已经嫁给我,应该懂得嫁夫随夫的道理,明日你回娘家一趟,同你父母亲告别,我们后日便离京启程。”
“是。”岑含玉做小伏低,她好像惹他生气了,确实那话,太不该说了。
萧泽转身去了书房,一旁的阿福打量他的脸色。
“四爷,我们现在怎么办?”
萧泽手指一声一声扣着桌面:“这很有可能,是父皇在试探我。”
边北一城的兵务,那可是守着大黎北境的重要城池,怎么可能突然而然的就全部交给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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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去查一查,那边最近发生了什么。”他开口吩咐。
阿福领命,悄无声息的退下。
第二日,四皇子萧泽被封为俞王,皇帝特赦俞王夫妇前去封地边北一事,在京城里传的沸沸扬扬。
有人说是俞王被弃了,放逐边北荒地,不过是皇帝留给父子二人间的体面。
也有人说这实则是皇帝重用俞王的开始,以往兵权大事,都是交给临王,二这次皇帝直接越过了临王,交给了俞王,说明他心里开始更信任俞王了。
萧泽听在耳里,却不动声色。
他昨夜已经知道了边北最近不太平,手握兵权的他确实很感激这么一个机会。
若是他在边北立下些战功,那父皇一开心,岂不是就真的以后把兵权重任交给他了?那哪里还有萧宸朔什么事?
一想到此,他就忍不住的高兴,顺带着,对岑含玉也好了几分。
岑含玉只道他是见自己即将随着他去边北,远离父母,所以补偿,心底微暖,沉浸在自己制造的假象中幸福不已。
他们出京时,清理携带的物品不多,岑夫人舍不得自己女儿,早早的就在城门口相送,母女二人抱作一团,哭的泣不成声。
“含玉,时候不早了,我们该走了。”萧泽在外人看来仍是温柔的模样。
岑太傅在一旁,对着自己的夫人道:“好了好了,别哭了,以后还会见的。”
岑夫人拉着岑含玉的手,千叮咛万嘱咐,终是缓缓放开。
这一别,再见就不知是何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