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疼不已,坚定道:“是。”
萧宸朔睁开了眼,正好映入眼帘江逐月那倔强的模样。
江逐月看出了他那不难察觉的不舍,软了语气:“你放心,我会保护好自己,且这一路上,还有青池芍药,你就像我当时独子在京城等你的时候一样,这次乖乖等我。”
萧宸朔不说话,只是定定的望着她。
江逐月上前,柔软的唇贴上了他冰凉的薄唇,一丝热气传到萧宸朔的身体内,温暖了他的心。
“我不在,路上,你要万事小心。”他低喃嘱咐。
江逐月轻柔的回应:“好,我会安全回来,我可舍不得你。”
当夜,趁着夜色,青池护着江逐月和芍药出了王妃,在望仙楼暂作停留。
萧宸朔这几日第一次起身,赤焰小心的扶着他僵硬的身子,走到窗前。
“打开。”萧宸朔淡淡吩咐。
赤焰犹豫,自从主子回来,便一直大门、窗户紧闭,生怕灌了风进来。
可如今…他明白主子心中对王妃的思念担心。
赤焰上前,终是将那窗子小心打开,“吱呀”一声,随着床桓被推开,一丝凉风习习吹来。
本该钻心之痛,可萧宸朔却淡然站着,似毫无知觉。
他定定看着远处,默默感受着从骨子里散发出的凉,似乎怎么也暖不起来了。
“王爷,风大,关上吧。”赤焰不忍,他站在萧宸朔身边都能感受到他周身的寒气。
萧宸朔不做回答,半晌,自己转身,朝床边走去。
快到床边只是,他整个人突然失了知觉,眼前一黑,整个人倒了下去。
“王爷!”赤焰刚刚关好窗户,就见萧宸朔不对劲。
他飞身上前,一把接住萧宸朔落下的身体,只是一碰,似千年寒铁,冷的煞人。
在江逐月出发的第一晚,萧宸朔便昏迷不醒了。
临王府乱作一团,李太医很快被叫过来查看,他神色凝重的诊了脉,良久叹气道:“王爷这是久撑到现在,如今王妃一走,便失了心神,彻底昏迷了。”
众人皆时唏嘘,他们都知道萧宸朔中毒至深,一直撑着,可却不曾想到,其实已经深到如此…
“王妃如今还在京内望仙楼,我们去告诉她,叫她回来看看吧。”玄灵眼底浮上担忧。
赤焰摇了摇头:“不了,王爷到现在才倒下,就是不希望王妃担心,如今王妃是为了王爷安危才冒险去的南疆,别再让她分心了。”
玄灵微微叹气,还是点了点头。
她朝着李太医道:“李太医,那我们王爷就拜托你了。”
李太医拱手:“放心吧,王妃走之前都已经安排好了,我照着她说的,定会让王爷等到王妃回来的。”
……
望仙楼是京城最大的酒楼,来往商人络绎不绝。
这一大早的,一商妇打扮的女子就从楼上雅间出来,身边还跟这个丫鬟。
只见那商妇头上插红带绿,似是花园,脸上抹了厚厚的胭脂,糊的吓人,身着一身富贵华丽的罗裙,虽是个好身材,但这罗裙过分靓丽乍眼,且穿的臃肿累赘,身上又佩戴了一大堆华丽圆厚的首饰,顿时将整个人衬得俗气不堪。
而她身后的丫鬟穿的虽然尽量低调,符合下人的身份,但配色不敢让人直视,且那脸和那商妇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般,比墙还白的脸,配上粗黑的眉毛,还又涂了的大梅色的口脂,两人一前一后的下楼,甚是骇人。
那商妇脸上带着市侩的笑,挥着帕子,朝着身后的丫鬟道:“怎么样?我要的那些商货打包了吗?”
那丫鬟顿时笑眯眯的开口:“哎呀夫人,我办事你还不放心吗?早让人装马车里了!”
那商妇马上一脸的赞许道:“还是你做事麻利。”
“嘿嘿,夫人过奖了。”那丫鬟谄媚的扶着那妇人的手招摇过市的下了楼,原本想装出端庄的气质,却被弄成东施效颦,惹人恶心。
楼下的众人只觉得多看两眼这人都要脏了眼睛,纷纷不耐的摆头撇开。
而那主仆二人却毫不自知,装模作样的扭捏走过整个一楼大厅,路过之处留下一片刺鼻劣质的香气。
有在座的不耐烦了,一拍桌子大喝道:“你们望仙楼的老板呢!怎么什么幺蛾子都能进这儿?这味儿熏死人了!”
一旁的小厮连忙陪着笑脸道:“哎呀这位爷莫气,莫气,给您上一壶上好的龙井,当是我们望仙楼的赔罪了。”
那男子心中一转,望仙楼的龙井可不便宜,这才作罢。
其他人听了又不依了:“怎么他有我们没有?”
那小厮陪着笑,安抚在坐的:“大家稍安勿躁,这样,今日在座的茶水都换成上好龙井,以表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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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主仆二人浑然不知,自顾自的朝外走去,径直到了旁边停着的一辆马车前。
青池站在那马车边上,面对走来的二人,强制压抑住心底的突突,太恐怖了,王妃和芍药打扮成这样,就连他都忍不住要扶额。
江逐月清楚的瞧见青池眉角微抽,手抑制不住的抖,她顿时冷哼,为了安全离京,她才牺牲自己打扮成这副惨不忍睹的模样。
虽然望仙楼是萧宸朔的地盘,但是几乎没几人知道,所以许多打探消息的人都会在这儿埋下眼线。
萧泽这么聪明,肯定也不例外。
江逐月这般举措,就是反其道而行,越是招人眼越是让人放松警惕。
她上前一步,眉毛一挑,朝着青池不咸不淡的开口:“怎的今日脸色这么不正常?”
“属下不敢…”青池忍住,尴尬开口。
没想到王妃还会在意这些,怕不是入戏太深?
“哼。”江逐月轻哼一声,不再理会,,一手高调的伸着:“芍药,扶我上车。”
芍药连忙上前,仍是一副狗腿模样:“夫人,您娇贵的身子可慢着点。”
青池上前替她们二人拉开门帘,江逐月傲娇的钻了进去,然后芍药踏上马车,仓促间,瞥见青池一副不敢语之的表情望着自己,不由得小脸一红,衬得那胭脂更好俗气了。
她蓦地一低头,像鱼儿似的身子钻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