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泽院中。
“哦?那侍女被拖下去喂了狗?”萧泽一边细细品着半块糕点,一边听下人汇报,那样子丝毫没被影响用膳的愉悦。
“是,听说临王大怒,说那侍女惊扰了王妃。”
萧泽一笑:“呵呵,还是和以前一样护得劲,喂了就喂了吧。”
说话间,外面的小厮进来传报:“四殿下,临王,临王妃来了。”
萧泽起身,挂着风度的模样:“快让他们进来吧。”
萧宸朔携着女子的手走近,萧泽迎了上去:“五弟,弟妹,你们来的正好,我这早膳还刚刚开始用呢。”
“多谢四哥心意,还特意派人去叫我的王妃。”萧宸朔淡淡回应,却意有所指。
萧泽怎不明白他的意思,脸上笑的更甚:“我听说那侍女前去,惊扰了弟妹?”
他话题直指江逐月,眼神也跟着如芒丈般射过去。
燕红袖不敢对上他那一探究竟的眼,朝萧宸朔身后躲了躲,轻轻点头,脸上带着一丝被惊扰的害怕。
萧泽眼底闪过一丝狐疑,但很快义正言辞的朝江逐月道:“那大胆侍女,打着本殿下的名号竟惊扰弟妹,活该被喂狗。”
随即他话锋一转:“弟妹呀,我听闻你在出游的路上受了伤,现在可好些了吗?”
他就是要逼着江逐月说话,以前的她可没这么害羞胆小。
燕红袖一时不知如何是好,突然感觉自己手被轻轻捏了一下。
她听见身边的萧宸朔淡淡开口:“月儿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但还要修养,所以今日本王才中罚了那不知死活的侍女。”
萧泽眼珠一转:“还要修养?可是没有根治?”
他换上一脸忧愁的神色,对着江逐月开口:“这可不是小事啊,养伤最怕不断根,正好,四哥这次来淮州,带了宫里的御医,就是怕你们二人出什么事才备上的,也是父皇的一点心意。今日正好,让御医给你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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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萧泽回身朝外面道:“魏太医,进来吧。”
萧宸朔眼底一丝不喜,朝萧泽道:“四哥,不必了吧。”
“欸,四哥是为了你王妃的身体着想,你不想她身子快些好吗?”萧泽不容拒绝,而转眼间,那魏太医已经进了屋子。
“老臣见过四殿下,临王,临王妃。”魏太医白了头发,但人倒是还很精神,看样子年约半百了。
萧泽一手扶住魏太医,柔和道:“魏太医免礼,先给临王妃看看吧。”
魏太医抬眼望了眼那带面纱的女子,随后恭敬开口道:“王妃,还请让老臣诊个脉吧。”
燕红袖一脸的犹豫,抬眼朝萧宸朔轻声唤道:“王爷…我…”
萧泽心下一喜,她越是拒绝,越是有问题。
“无妨。”萧宸朔出声,带着一丝安慰之意:“让他瞧瞧。”
说罢,他扶着她到一旁的椅子上座下。
得了萧宸朔的首肯,魏太医才敢上前,燕红袖看到了萧宸朔眼底的沉稳,不疑有他,伸出来纤细的手腕。
魏太医从药箱中取出一块方布,搭在燕红袖的挽上,随后才将手搭上脉。
他捻了捻胡子,眯着眼,这脉象似是平滑,但又有些异样,若非要他说出个所以然,他行医这么多年竟一时还说不出来。
“如何啊?魏太医。”萧泽见他久久不松手,不由得问道。
魏太医仍是不知这脉象到底为何古怪,讪讪收了手,回答道:“四殿下,这脉象确似平稳,只是…”
萧泽皱眉:“只是什么,快说?”
魏太医犹豫片刻,终是开口:“恕老臣医术不精,一时查不出临王妃脉象里的古怪。”
说罢,魏太医自顾自的跪下,就要朝萧泽磕头谢罪。
萧宸朔一伸手,稳稳的扶住了魏太医屈下去的身子:“魏太医莫要自责,王妃只是还未将养好,身子虚了些,若是可以,开些补药给她服下就好。”
萧泽眉头拧在一起,这魏太医是皇上身边数一数二的御用太医,他不担心魏太医会偏私于萧宸朔,医术精湛自不用说,可如今竟看不出江逐月到底是何症状?
难道江逐月真的重伤以后得了怪病?
他正欲开口再说什么,却听江逐月一阵猛咳,萧泽抬眼望去,见江逐月咳的脸色发白,一双露在外面的眼慢慢涌上晶莹,竟都咳的发红了。
“弟妹…这?”萧泽一脸愣神的看向萧宸朔,一时摸不清状况。
萧宸朔脸色一变,一手温柔的帮江逐月顺气,一边看也不看萧泽开口:“四哥,如今月儿不适,本王早膳就不吃了,先行告退。”
“额…?”
不等萧泽回神,萧宸朔脱下自己的外袍披在江逐月肩上,再弯腰一把将她打横抱起,沉稳抬脚朝外走去,行色匆匆。
眼下房内只有萧泽和魏太医,他眯着眼看向萧宸朔消失的地方,转而向魏太医问道:“魏太医,你刚刚诊脉的时候,有没有什么不寻常之处?”
魏太医心中徘復,这最奇怪的就是自己竟看不出那脉象为何奇怪了,但他当着四皇子的面不敢这样答啊。
他捻了捻胡子,只得挑些有的没的搅混了说,沉吟片刻,他开口道:“刚刚看临王妃的咳症,老臣以为,应该是之前拖久治疗,旧伤反复导致,现下看着脉象虽好了,但是根本伤了,恐怕不好将养过来了吧。”
宫中太医除了要会医术,还得学会察颜观色。
如今见这两人一个隐瞒不说,一个非要探个究竟,魏太医只得猜一半编一半,不把现在四殿下的疑虑打消,顺着他心思说点东西出来,以后可就成自己得罪了四殿下了。
萧泽听言,将信将疑,他抬手一挥,示意魏太医退下。
看来魏太医也说不出别的更准确的东西了,还是等着阿禄从江南回来吧。
这厢萧宸朔抱着江逐月快步回房,青池紧跟在后,替他们二人关了房门。
房门一关,萧宸朔便将燕红袖放下,他轻轻道:“刚才做的很好。”
燕红袖面纱后的脸还有些红,不知是刚刚咳狠了还是害羞的,她不去看萧宸朔的眼,轻柔道:“是临王料事如神,红袖不过是演戏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