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路!这些人是死侍!小心他嘴里有毒!”仕千正好朝边望来,发觉那人不对,连忙出声大喊。
白路一惊,顿时飞身上前,可终究还是晚了一步。
他眼睁睁看着这人嘴角的血由鲜红转为深黑,再接着看到那人死前挑衅的目光,似是嘲笑他还是没有抓到活口。
白路顿住了身形,轻叹一声,身后仕千的人也解决完了其他杂碎。
他听见仕千催马过来,白路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到:“可惜,没能留下人证。”
仕千安慰:“算了,下次还有机会。”
跟在皇帝身边多年,仕千也不是愚钝之人,这一年临王与四殿下明争暗斗的还少吗,可皇帝不开口,他们这些臣子又能说些什么呢,明明清楚自己的儿子在下面那些小动作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证实了那句帝王本无情吧。
对于帝王之家来说,有些东西是必须承受的,这些尔虞我诈,互相算计,都是皇子成长的必经之路。
白路没有再接话,他摆了摆手,朝身后仕千道:“其他交给你处理,我回宫复命了。”
“等等。”仕千开口叫住他。
白路好奇回头:“还有什么事?”
“你的马,也给你带过来了。”仕千指着一处笑道:“正是它带的路,看它颇有灵性,你不带走?”
见他一副随时等自己不要了就接手那黑马的模样,白路忍俊不禁:“这黑马我也是今天第一次骑,确实聪明,你替我养在临王府,等王爷回来,交由他吧。”
白路回宫草草处理了身上的皮外伤,便去见了皇上。
其实拿到密信一事,他也暂时瞒住了皇上,那日他看到望仙楼的急召消息,便趁夜悄悄出宫。
他在望仙楼见到了从江南来的苍耳的手下,那人一身商旅打扮,恭敬的将信交给他:“不负主子厚望,这信终是平安到你手上了。”
白路脸上惊喜:“你在江南见过王爷了?王爷王妃可好?现下有什么打算?”
那人一笑:“放心,王爷王妃都好,不过…”
他话锋一转,脸上也露出忧愁:“听苍耳说,似乎四皇子在淮州暗自部署,正等着主子和王妃呢…”
虽只是简单一句,白路也明白王爷现在处境被动。
那人又道:“王爷说四皇子的人会暗中截了这信件,所以我才化身商旅,亲自跑了一趟。”
白路心底一动,何不将计就计,反萧泽的人一手?
但是这些,不能先告诉皇上,只有有了证据,皇上才会真的惩戒皇子,且一般的小打小闹,没有真的伤及根本,皇上并不会管。
白路想抓萧泽那边的活口,更多的是为萧宸朔搜集情报。
于是,他告知皇上自己得了消息近日会有临王的密信传来,为以防万一需要仕千协助,皇帝不疑,下了指令。
然后白路又让苍耳的人近几日在临王府门前晃动,吸引萧泽的人视线,借此才有了今日这一出。
白路收回思绪,此刻他人已至金銮殿门口,刘公公堆着笑朝他道:“白大人,皇上叫您进去呢。”
“有劳公公。”他塞给刘公公备好的荷包袋,抬腿沉稳觐见。
金銮殿内,皇帝正批阅完一份奏折,眼也不抬,但肯定知道白路进来了。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白路行礼,他虽只是名义上的贴身护卫一职,但这些礼节上的东西还是得讲。
“何事?”皇帝开口,带着帝王的威严。
白路双手高举:“回皇上,今日臣已收到临王密信。”
皇帝这才抬眉:“呈上来。”
“是。”
皇帝看着手中已经译好了的信,眼中神色严肃,但端看脸仍是面不改色。
良久,他合上信,就着一旁的烛火烧尽:“既临王夫妻并无大碍,传旨下去,各地不用再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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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凝神望着白路退下消失,终是缓缓叹出一口气。
这一封密信,并无过多内容,只是告知了他,他们夫妻会多留在淮州一段时日,解决未来得及处理的水匪一事。信到末尾,才报了一句平安,只字未提他们两人这一趟经历何事。
他作为皇帝,怎会看不懂究竟是谁布局设计?但既然老五信里不说,也未呈上证据,他也只当自己是个糊涂的好了。
他收了神,一时唏嘘,自己竟也摸不透老五心里打的什么主意了。
……
两日后的清晨,青池驾马微微停下:“主子,前方不远就是淮州了。”
萧宸朔微微掀开帘子,漆黑而深邃的眸子静静打量车外,阴差阳错,这一路竟是现在才到淮州。
他将怀中令牌丢给青池,清冷道:“进去吧。”
马车内坐着的,还有燕红袖,今日她带着一层面纱,将她大半张脸遮下。
她不着痕迹的偷看旁边坐着的人一眼,来时路上萧宸朔已经嘱咐过她,万事不得把这面纱摘下,城中只有萧泽一人见过江逐月,她抵不相认,萧宸朔倒想看看有没有人敢当着他的面揭他身边“王妃”的面纱。
淮州城门,高耸的黄土城墙上,挂着大大的“淮州”二字的石牌。一群平民打扮的人正四散着不知忙活什么,但他们眼神都时不时的瞥向城门口。
几名官兵守在进城之处,外面进城的人自觉拍成两条队,一队是人,另一队是车马。每一辆进城的马车棚车,官兵们都要拦下来一一检查。
“你,停下,车里是何人?”一名官兵来势汹汹,手里长矛指着青池身后的马车道。
青池不答他,掏出刚刚萧宸朔给他的令牌,对着那官兵眼睛上一晃。
那官兵愣了神,揉揉眼睛仔细看那令牌,玄金色的令牌上,凸现着一个苍劲有力的“临”字。
不是临王的身份象征是什么?这跟他接到的命令不一样啊?
另一旁的官兵见他久久不出声,跑过来搡了搡他,道:“怎么了?愣着做甚?这车有问题?”
他说话间朝着坐在车桓上的青池望去,正好撞见他手里还举着的令牌。
顿时,那官兵也大吃一惊:“这…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