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路脸上仍是沉稳自如,他是唯一一个既跟过皇帝又跟过临王的,平日里看似最为温润,但他手底杀招,实则比青池他们更加凌厉敏捷。
另外两人见同伴瞬间断了气,心中一凝,手下动作更是小心。
两人眼神一对,仗着多年来的默契,一左一右夹击白路,看似攻其上身,实则刀离对上白路只差分毫时同时向下,朝着黑马马腿斩去。
现下这马跑的速度,若是突然翻在地上,白路肯定要摔断手脚。
却听白路沉声道:“跃!”
那黑马灵性至极,长啸一声,竟腾空而起,马尾如刀,重重摔在右边那人脸上,那人脸颊顿时肿起,火辣辣的疼。
“嘶,这畜牲,老子杀了你!”那人被马打脸,怒气冲天,仰手就直直冲过去。
白路竟直接在马上一个翻身,用脚勾着马鞍,反手迎上那人,那人脸色大变,直愣愣的看着突然朝自己脖颈刺来的白光,等不及反应,已首颈分家。
身后跟来的众人顿时一个激灵,这人身手太好,只能拼人数了!
为首那人几个手势,剩余的人一左一右包抄,然后两边各分两列,一列攻人一列攻马,同时扬刀。
白路心中暗叫不妙,脚上勾着的马鞍一松,同时他抬剑挡下一侧砍向马身的刀,白路轻轻朝着马屁股上踢了一脚,那马长啸一声,跑的更快,甩掉身后的攻击,几下就窜上了外面的街道。
这边的被挡下,另外一侧的人得了空隙就朝白路袭来,白路轻喝一声,手腕发力,刚刚被他拦下的几把刀一下子朝天上飞去,那些个拿刀的人被他压的身形不稳,都朝后倒去,正好撞上了攻来的人。
白路也不再纠缠,一个转身就朝外飞奔。
“别让他跑了!”那为首之人大喝道,底下的人赶紧捡了兵器就追。
不知为何,这窄巷附近的几条街竟都空无一人,定是那些人暗中做了手脚,让他无处遁形。
后面追的人脸上浮现一抹得逞的笑,跑,看你能跑到哪儿去,这方圆十里的人都被清了个干净,没人能救的了你!
眼看着白路似无头苍蝇一样乱撞,只拖的了一会儿时间,被逼入了一处死胡同。
为首之人大笑:“你倒是接着跑啊?”
白路面色很冷,缓缓转过身来,手中握紧了剑。
一时间两方杀红了眼,胡同中惨叫连连,白路一人敌众,招招杀一敌,虽是撑得住,但也几处挂了彩。
不知过了多久,白路一口气提不上来,只觉脚步虚浮,勉强靠着墙挡下一击,而他嘴角也因内息不稳溢出一丝血来。
那边为首的人眼底慢慢狰狞,看来他已到极限,强弩之弓。
他阴笑着上前一步:“说吧,从江南来的信被你藏哪儿了?乖乖交出来就饶你一命。”
白路眸中一惊,但很快压下:“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而那惊讶之色并没有逃过那人的双眼,他呵呵一笑,上前一步道:“你说你还装什么?你必然也晓得我是谁的人,都是为主卖命的,我好心留你一命,你不珍惜,那就算了。”
说罢他一抬手,臂上绑着的短弩对准了白路的眉心。
“铛!”兵刃碰撞的声音。
那射出的短弩箭羽落在地上,而身后,传来了簌簌的马蹄声。
阿福的人一愣,回头一看,仕千正带着数十精兵骑马而来。
白路望着为首的仕千,一笑道:“总算来了,再不来我可演不下去了。”
“哈哈哈!你若是真想,全身而退不成问题,在这儿调侃我做甚。”仕千沉声笑答,白路的身手,他清清楚楚。
“给我上,这个为首的,要抓活的。”仕千朝后命令。
顿时马蹄声四起,刚刚还处于上风的敌人顿时慌了手脚,阿福的手下愣了神:“你…是故意引我入瓮?”
白路勾起一笑,但笑意不达眼底,哪还有刚刚的虚弱强撑?他对上那人,淡淡道:“你发觉的太晚了。”
原来方才,白路与仕千在密室之中,就是在暗中商量此事。
他前几日便知道白路暗中与人接应,收到了临王的密信,但具体内容他不会过问。
随后当天,仕千就接到了皇令,命他协助白路。
可他并不知要协助什么,毕竟临王的事,他问多了就是逾越了。
今日白路又来了,他将自己想好的计划告诉了仕千,让他假装这密信还未到手,随机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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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来的路上,我发觉有人跟踪,应是为了江南密信一事,届时那些人会对我下杀手,你率兵过来,捉拿他们。”白路道。
仕千一愣。
“能够知晓我出宫行踪是日日来这临王府的,也说明你手下的人有眼线。”白路提醒仕千。
仕千虽不敢信,但他明白白路说的有理,如若在这本该听信皇令的一支队伍中出现了别人的眼线,那是窥视皇权。
仕千严肃点头:“我知道该如何做了。”
于是他们二人在临王府门口刚刚演了一出戏,就是为了引人上钩。
果不其然,白路从那临王府一走,他旁边一个不起眼的手下就假借肚子疼要去茅房开溜,他当机立断,活捉那人。
可那人见身份败露,心一狠,咬碎了牙后槽藏着的毒药包,只一秒,黑血顺着那人七窍流出,仕千脸色一变,竟是死侍。
音落,白路执剑,气势磅礴的朝阿福的手下攻去,那人还未回神,堪堪躲过,就地一滚捡了一把剑,杀意已起,与白路纠缠在一起。
数十招下来,那人已扛不住,一个不慎,白路剑花直指他的胸膛。
虽是挡住了攻势,但抵不住那气道,那人连退数步,猛咳一声,喷出口血来:“哈哈,不想我今天栽在你的手上。”
白路一笑:“刚刚你给我机会,如今是该礼尚往来,你若乖乖跟我们走一趟,我定会留你一全尸。”
那人心中越是悲凉,脸上却越是发狠,以为他是三岁小孩儿吗?跟他们走了,定是百般摧残只为问得四爷的事情。
他闭了闭眼,在睁开时已经决绝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