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吱呀”一声开了。
玄灵已经摸上了佩剑,以防万一。
等房内两道人影逐渐清晰,门口四人顿时松了口气。
“夫人!”芍药最是激动,她已经大半个月都没见着江逐月了,而且江逐月与她分开时,还受着重伤,她当然又担心又想念。
芍药扑到江逐月怀里,一把鼻涕一把泪:“呜呜呜,夫人你没事了吧,上次可担心死奴婢了。”
江逐月笑着替她擦擦眼泪:“哭什么,都过去好久了,你看我现在不活蹦乱跳的么?”
不一会儿,芍药就被江逐月逗的又哭又笑,给整个房里添了几分热闹。
“王爷。”青池上前一步:“属下们已经找到了燕红袖,人已经带来了。”
萧宸朔并不避讳江逐月,问道:“现在何处?”
青池朝芍药道:“芍药姑娘,麻烦你一趟,把燕姑娘带上来。”
芍药退出去后,江逐月才正了神色,问道:“王爷,现在,你怎么想?”
萧宸朔看着她,眼底有一丝犹豫,她跟在他身边,他才能放心保护她的安危;可现在到处都是萧泽的人,她如果一路跟着他,又会遇到像上次那样的危险。
他自己也没有想好。
江逐月突然握上了他的手:“不要想着把我推开,我们不是夫妻吗。”
她已经决定好要与他共同面对敌人,且那个人,还是萧泽。
萧宸朔难得的没有答应她的话:“再说吧。”他必须好好想想,他不愿意再看到她满身是血的倒在自己怀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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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逐月皱眉,还要在开口说些什么,门却被敲响了。
是芍药,她将燕红袖带进来了。
燕红袖刚刚进来之时,阳光有些刺眼,她微眯着眼,拂手想将这太阳挡去。
却在这若有若无的朦胧光线下,她顺着自己的指间,望见了落座在桌边的男子,冷峻却不冷冽。
一时间她有些晃神,她从没见过这么完美的男人,似谪仙一般,眉峰如刻,星映霞眸。
她愣神间,看见那男子轻启薄唇,声音低醇悦耳:“你就是燕头领的小女儿?”
燕红袖回神,一瞬间有些紧张:“是…我叫燕红袖。”
原来他就是临王,看起来似乎和传闻中嗜血、修罗那些词并不搭边啊。
不知怎的,她就是想把名字告诉他。
显然萧宸朔并不在乎这些,仍是淡淡问着他想知道的:“燕姑娘,你对查辞鹤了解多少?”
“呃…”其实燕红袖一直作为水匪头领的千金,并不是很管那些,如若不是这次被灭门的惨烈,她可能还只是深闺中的金丝雀,十指不沾阳春水。
但她此刻,不能让人知道她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她强自镇定,苍白的脸色中略带着一丝倔强,更添几分不一样的气质。
她尽可能的多说些:“他是我爹的养子,但和我们并不亲近,为人阴险狡诈,却装模作样的骗得我爹信任。”
萧宸朔微微皱眉,她说的这些都不过是些皮毛。
她看在眼里,又仔细想了想,突然道:“对了,我叔父!他肯定比我更了解查辞鹤在水匪中的地位名声。”
萧宸朔这才挑眉:“你叔父?”
燕红袖点头解释:“他其实算是水匪的三当家,但却是忠于我爹的第一人,他手下带着我爹之前的亲卫队。只是现在我爹死了,查辞鹤定是将他那一股反对自己的势力控制住了。”
萧宸朔点了点头,那看来是个重要人物,若是光有这燕红袖,以后的水匪否了查辞鹤也是一盘散沙,需要一个领袖样的人物。
可惜了,之前的燕头领。
他示意青池他们退下,房间又只剩他和江逐月二人。
燕红袖被带出房间时,依稀看见临王旁边坐着的一个清秀如画的女子,年纪看起来还不大,带着一些还没完全长开的稚嫩,而眉眼及动作间又带着已婚妇女的慵懒妩媚。
原来这就是临王妃,看起来与临王相配的很。
“月儿,这次我不想你与我一道同行,我希望你先回京城。”萧宸朔缓和开口。他终是舍不得他的月儿再和他一起涉险。
江逐月眉头一皱:“不行,你会保护我不是吗?我不怕的。”
萧宸朔却打断她的话:“月儿,你听我说,这次不一样,你身上还带着蛊人方,若是和我一起,你之前想避免的那些都避不开了。难道你希望之前你的那些小心翼翼都付诸东水,让萧泽得逞吗?”
江逐月明白他说的是对的,可是那眉头却皱的更深了,她讨厌这样,不得已与他分开。
萧宸朔轻叹一声,安慰她道:“你放心,我定会小心,因为你并不是我的软肋,而是我的后盾。”
他手指抚上她的眉,想去将那忧愁抹平,又顺着那乌黑柔发,轻柔的将飞乱的鬓间碎发整理到她耳后。
江逐月闭了闭眼,眼底暗潮涌动,她抓住了他的手,那手仍是宽厚有力,让人安心。
她知道,他心意一定。
“好。”她再度睁眼,带着一丝坚定:“但我要你答应我,必须要好好的,我在京城等你。”
萧宸朔微微笑着,将她揽入怀里:“好,我答应你。”
第二日天将将泛白,城中还静瑟宁怡,望仙楼后门一处隐蔽的小巷边,停了两座马车。
一行人神色紧张,隐秘的朝马车走去。
正中间,萧宸朔牵着一女子,那女子身后跟着一个丫鬟。
几人来到马车前,萧宸朔伸手,小心的将身边的人扶上马车:“慢点。”
随后自己才稳稳的上去了。
如来时一样,那丫鬟朝着后面一座装行李的马车走去,赤焰等在车前。
“王爷,已经准备好,随时可以出发。”青池观望四周,沉声道。
萧宸朔坐在车内,微微掀开窗帘,露出半张侧脸:“嗯,走吧。”
听命后,青池和玄灵坐在车前驾车,扬鞭催马,车轱辘滚动,朝着城门驶去。
马车刚走,那望仙楼楼下,浮现出七八个人影,为首之人眼底阴沉,人数没错,就是六个,他侧头吩咐道:“你快去跟禄爷汇报,他们已经汇合要出城了。其他人,跟着我追!”
“是!”回应声起伏,那几人一身夜行衣,穿梭于房檐之间,快速的跟上了前面的马车,又注意控制着不远不近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