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逐月与萧宸朔在家磨磨蹭蹭,终于掐着点出了王府大门。
天气见凉,江逐月皮肤娇弱,感觉风吹在脸上有点疼。
萧宸朔有意无意,走在她前半步,大半个身子将她拢在阴影下,也为她挡去了一半风。
两人上了王府的马车,还是青池与玄灵驾车,只是今日玄灵将长发束的高高的,用一根墨色的发带固定,一身玄色长袍,俨然一副俊俏公子模样。
江逐月觉得有些新奇,打趣道:“玄灵,今日怎么这番打扮?好生俊俏,若我是个不知情的,定也要被你这皮囊迷了心窍。”
玄灵低头,压低声音回答:“王妃莫要说笑了,这番打扮只是为了方便行事,我这扮相比不及王爷的万分之一,王妃已拥有这天底下最好的了。”
江逐月抽了抽嘴角,这都能绕道萧宸朔身上?
可这也怪不得玄灵,毕竟,王爷对王妃事事较真,若不赶紧把自己撇清,怕是自己是女儿身也要被王爷变相针对了。
萧宸朔一副局外人的模样,只是转头望着江逐月:“还不上车?你不怕我们祖母又等急了?”
江逐月轻轻撇了他一眼,便抬脚上车:“知道了!”
马车晃晃悠悠,虽然不像第一次两人同乘马车那般,中间恨不得隔了千山万水,但是江逐月还是稍微与他隔了半个身子的距离。
两人衣角随着车厢晃动,交织在一起,轻轻摩挲。
“王爷,到了。”外面传来青池的声音。
萧宸朔撩开帘子,先江逐月下马车,又自然的伸手扶她下来。
江府里的下人提前通知,老夫人赶紧出来迎接。
“祖母。”江逐月见急匆匆往外走的老夫人,赶紧上前搀扶:“怎么走的这么急?小心身子。”
“哎哟王妃,老夫人昨日晚上想着你今日回门,可就念你念的睡不着呢!”老夫人旁边的妈妈笑着说道。
老夫人嗔了她一眼:“多嘴。”又转头对着萧宸朔就要行礼:“参见临王,临王妃。”
“祖母,这又没有外人,就无需与月儿多了这些礼节了。”江逐月赶紧托住她。
萧宸朔亦在旁边清淡道:“今日本王只是陪王妃回家,无需拘束,不然回了王府,她要怪我了。”
老夫人心里畅然:“那老身便多谢王爷了。”
几人一路寒暄,不一会儿就到了前厅。
关芷翠和江渺渺正候在前厅,准备茶点。见一行人走进来,忙放下手里的事行礼到:“参见王爷,王妃。”
江逐月淡淡撇了二人一眼并不做事,萧宸朔自然也懂她心思,亦抬腿走过去,直接坐上主位。
二人一时尴尬的不知怎么才好,维持着半蹲的姿势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萧宸朔轻轻拿起一杯茶,揭开茶盖,动作优雅,不疾不徐的尝了一口:“嗯,不错。”
江逐月听到,假装不满道:“王爷对事物的要求也真是越来越低呢,什么都能说不错。”
那茶正是江渺渺泡的,听了江逐月阴阳怪气的话,一时愤恨不已。
她眼中顿时蓄满了泪水,颇有几分楚楚可怜的感觉:“二妹妹,虽然你如今嫁入皇室,成了王妃,吃穿用度肯定都是一等一的好,但娘家这一杯茶而已,你也容不下么?”
她那泪旋然欲坠,一边说着一边看向萧宸朔:“王爷都说好了的东西,怎么妹妹你这般不给面子?”
她想着凭自己这凄凄的眼神,加之贴心的言语,定能博得萧宸朔同情一二,谁想到,她声音刚落,那原本端在萧宸朔手里的茶杯“嗖”的飞过来,砸在她的脚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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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江渺渺惊叫一声,吓得慌忙后退,却不幸踩中繁复的群角。
“撕啦——”一声,那白裙从边角处撕裂开来,关芷翠反应最快,她也顾不上再半蹲着行礼,赶紧上前一步捂住女儿的罗裙。
江渺渺这下眼泪都吓得逼了回去,刚刚那盏茶,离她的脚边只有分毫,可是除了溅出来的茶渍,她分明察觉到上座之人投射过来的杀气,那阴森森的感觉令她几乎忘了如何呼吸,只能哆哆嗦嗦的半跪在地上。
“王爷恕罪!王妃恕罪!小女不懂事,胡言乱语,求二位开恩!”关芷翠抱着女儿,惊慌失措,不断的朝着堂上嚷嚷饶命。
萧宸朔不为所动,清淡的声音道:“这杯子太滑,一不小心就脱手了。”
他又看向江逐月,声音多了一丝宠溺:“不过既然王妃说这茶不好,那这茶定不是什么好茶。”
江逐月回以他一笑,也不管地上的两人,她转身问老夫人:“祖母,今日怎么不见二嫂和三妹?”
老夫人心中了然,今日回门,除了礼仪如此,二人也是回来秋后算账的。
遂老夫人叫来小厮,让人去柴房提人。
她再转头看向江逐月时,眼里多了一丝认真,她分明的记得那日李嬷嬷带话皇后娘娘的指教,她们江家从此只能仰仗江逐月,她想要处理的人和事,她就必须全力支持。
老夫人沉声开口:“王妃有所不知,那日我与李嬷嬷都赞同先将梦丫头关起来,待你有空了再听你发落,不想你二婶按耐不住性子,天天来我这叨扰要帮她求情,我不放人,她竟出口威胁我要外传老妇伙同王妃虐待后辈,以防事情闹大,遂我自作主张,将你二婶也关了起来。”
江逐月眼神一冷,声音也凉薄了几分:“我竟不知二婶这么能耐?敢威胁祖母?”
老夫人轻叹一口气:“她也是心急则乱罢!”
不一会儿,还是原来那几个粗使婆子提溜着江迎梦和刁春燕二人就来了堂前。
“放开我!放开我!你们这些老刁妇!”江迎和刁春燕梦嘴里咒骂,如出一辙。
同为女人,也没什么好怜香惜玉的,粗使婆子随手一扔,两人就双双跌在堂上。
“哎哟!我的屁股!梦儿,你摔疼了没?”刁春燕一边顾及自己,一边又心疼女儿。江迎梦直接揉着屁股哇哇大哭,也没功夫看一眼这时堂上坐了谁,她大嚷大叫道:“都怪江逐月那个贱人!怎么能让我和娘受这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