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晚寻访流光失败,与前辈们在树下目送着丸子离开之后各自在校门口散去。
在那之后,所有的时间都变得格外寂寞又漫长,凭白滋生出无数烦闷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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绮梦s社先是失去了原本代表着未来火种的新人们,而后又损失了两名骨干成员。
仅剩的绮梦s社qq群里,在这几天,安静到像是消失了一样。
在上课的间隙、做其他事情的时候,夏小悠都会时不时掏出手机,看看有没有老成员们发来的消息。
令人失望的是,这些天群里没有人说一句话,让夏小悠更是胆战心惊,生怕kg也像是流光那样,在一时冲动之下把社团群也给解散了。
也不知道现在流光和丸子怎么样了?
她每当想起那天流光落寞的眼神和丸子那些带着沉痛的话语,就忍不住一阵担忧。
思绪在寂静的夜里漂浮,掠过夏小悠脑中的,是那天晚上丸子离开后,社团前辈们发生的争执。
丸子都走了好一会儿以后,他们四个人才回过神,羽毛小跑着追了几步,却因为再看不到丸子身影,不得不路灯下驻足。
"好啊!走吧,都走吧!人都走光了,这破社团就这样完蛋吧!"
羽毛朝着丸子消失的方向怒气冲冲地大声喊着,企图引回丸子的注意力。
然而黑漆漆的校门内并无回应,倒是引来了不少路人的目光。
羽毛张望了许久,树影中站着的kg、月影、夏小悠都在期盼着,丸子能随着羽毛这一声喊回转心意,重新出现在众人视线里。
就和往常和羽毛打闹一样说上一句,"我怎么会走呢?开玩笑逗你们玩的!"
只是他们的期盼终究落了空,那个熟悉的身影离开了,就再没有出现。
浓墨色的夜里不见星月,昏黄的路灯下只剩下他们四个人长短不一的影子。
羽毛在路灯下望着丸子离去的方向站了很久,久到月影忍不住上前,伸手搭上她的肩头。
夏小悠跟在kg身后,一并上前。
"你也别太埋怨他了,他也有他的不容易。"
月影忍着自己心底的难过,去轻声安慰着羽毛,眼中满是关切。
可正在气头上的羽毛却无视了她的好意,拍开了她的手,转过身对着kg、月影、夏小悠喊着。
"是!你们都不容易!可是都到这个地步了,再坚持一下把这次危机熬过去不就好了吗?他们一个个凭什么就丢下我们不管啊!"
"他们倒是走得轻松,我们呢?就我们四个人怎么可能撑得起一个社团!"
羽毛情绪激动之下气血翻涌,一张脸涨得通红,圆眼里噙着泪花,满脸委屈地站在路灯下大吵大闹着,像是被夺取了心爱之物的孩童。
"羽毛你冷静点!"kg皱眉,看着羽毛泫然欲泣的脸,整个脑子都是乱的,心里猫抓似的难受。
"你倒是告诉我要怎么冷静啊!"
羽毛甩开月影拉住她的手,随着高跟小皮鞋敲击地面发出的清脆响声,走到kg身前,仰起头与他对视。
"一年的心血就这样没有了!以前的朋友也散了!我冷静下来就能挽回这些损失吗?我冷静有用吗?"
"那你哭着喊着闹着,又能有什么作用?"
kg在这样的情况下也失了自己一贯的绅士风度,金丝细框的眼镜下,双眼写满了不耐。
他直视着羽毛挂着泪痕的脸,非但没有安慰她的意图,反倒是用严肃的语气几乎勒令似的想要让她冷静下来,停止这些在他看来毫无意义的情绪宣泄。
羽毛瞪着他,睁大了眼睛,却还是克制不住自己从眼眶里滚落出的泪珠,白嫩的脸被泪水冲刷出道道水痕,看起来像是被人抛弃了的无助孩童。
"你们别吵了,都先控制一下。"月影见自己拉不住羽毛,转向kg劝说着。
kg撇过头去,看着在夜风中摇晃不止的行道树枝叶,皱着眉叹息。
夏小悠凑上前去,给羽毛递上纸巾,想要让她擦干泪水稳定一下情绪,没曾想羽毛一把推开了她,恶狠狠瞪了kg一眼,撇下他们一个人跑走了。
"羽毛!你别跑那么快,小心点!"
月影看着已经跑远了的羽毛,担心她在心情激动之下会不小心摔倒,来不及多说些什么,只看了看站在原地和羽毛置气的kg就扭头追了上去。
丸子走了,羽毛和月影也消失在视线里。
只剩下夏小悠和kg站在校门口的路灯下,对着这浓厚到几乎化不开的深沉夜色。
夏小悠瞧着自己手里的纸巾,收起来也不是,丢掉也不是,在两难之中脑子一片空白。
接二连三的刺激已经让她失去了思考能力,夏小悠看着前辈们的争执像是在看着一场噩梦中上演的闹剧。
或许等到明天醒来,一切就还会是原来的样子。
流光的逃避,丸子的退出,羽毛和kg的争吵,都只是不过是自己的一场噩梦而已。
夏小悠很想这样安慰自己,可偏偏夜风将kg的言语送到耳际。
"陪着我们这群人瞎混了将近一年时间,辛苦你了。"
kg转身朝着夏小悠,一向温文儒雅的脸染上疲惫,像是在一瞬间失去了源动力。
他伸手想要用以往的姿态,做出前辈的样子拍拍夏小悠的肩膀,但伸出来一半的手,又收了回去,垂在身侧,紧握成拳,手背上有道道青筋鼓起,指甲深扎进掌心却浑然不觉。
"小悠,你回去好好休息吧。"
kg欲言又止,最终只是深深看了夏小悠一眼,将一切话语都掩埋在自己心里。
夏小悠看见kg的眼里有隐忍和克制,更多的是彷徨无措,她不知道自己是该点头还是摇头。
kg也没等她回答,就自顾自地走向校门,高大的身影拉出长长的影子。
夏小悠凝视着他的影子,就像是现在坐在床沿凝望着窗帘上自己的影子一样,在光与暗的夹缝中不知所措。
kg让她回去休息,可她这一次休息,也未免太久了。
久到都过了一个多星期,还是没能收到他们任何人的讯息,久到她都开始慌了。
夏小悠觉得现在正值社团多事之秋,不该是自己坐以待毙的时候,可又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么,在左右为难之中,渡过了许多难以成眠的夜。
有个声音在她心底一直催促着,行动起来吧!无论做什么,都比现在被动的干等着什么都不做要好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