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往红白主会场的走廊边,看着场内接着进行的预演流畅,以及台下忙前忙后镜头调度,灯光布景的staff。接下来就是正式的演出了,深川想,心头的那一点点的小紧张很快被兴奋与激动压至心底。
“制作人那边和我说了,刚刚乃木坂的表演很棒,正式出场也达到这样的水平就没问题了。”一旁的南乡说道。
“大家上台前都很努力嘛。”深川笑道。
演出结束后,南乡单独叫住她留下,深川大致也能猜到要谈的话题。两人站在通道口处,稍微看了会大厅内的演出。
“关于毕业live的事,“南乡说,“配合你的毕业时间,地点就定在六月份的全国巡演静冈站。”
“嗯。”
深川轻声应着。
“还有毕业周边的制作,t恤之类的,这些都可以由你来设计。”
“嗯。”
南乡看了深川一眼,发现她一直盯着主舞台,有点像半失神的状态,也不确定刚才的话她听清没有。顿了下,开口道:“毕业的事还没其他成员说吧?”
“……”
“打算什么时候和她们说,一直拖着也不太好吧。”
深川稍稍沉默,“……还有半年的时间。”
“时间确实还算充裕,只是,看你的样子,最近都没有这个打算吧。”
深川没有说话,算是默认。
“这也算是一个坎。”南乡叹了口气,“留下还是毕业是你一个人的决定,可大家并不会很轻松地接受的,至少心里面是这样。”
“我只是不想在这个时间段说这种事,能够登上红白,大家都很开心……”
“那就年后找个时机吧,一月份最好发篇博客详细说一下毕业的这件事,至于这之前,要不要和其他成员提,这就看你个人的意思了。”
深川点了点头。
南乡能够看出这位少女的犹疑与不定的心思,跟随着对方的视线,看向舞台上某位著名歌手演唱着今年的成名曲,自信中也洋溢着些许的拘谨。
无论是组合还是个人,走红都是个既包含运气也包含实力的过程,这个圈子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发生着各式各样的事情,每一个选择都可能迎来一个新的契机,不尝试一下谁也不知道未来的发展会如何。
南乡是看着乃木坂一步步走到今天的,成员毕业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可深川的毕业还是给他带来极大的感触,从这也可以看出来深川麻衣在组合中的重要性,无论是从商业、还是从人情交往的角度衡量。
“我这么说你可能会觉得多嘴,深川,你到现在都不后悔毕业的决定吗?”
估计深川也没想到他会说出这么有人情味的话,不是以经纪人的身份,而更多的是站在同伴的位置上。
“南乡桑,那个时候我可能稍微有点走投无路,”深川说道,“虽然上着艺能类的学校,却完全没有出道的机会,在书店外正好看到偶像招募的消息,考虑到一期生的身份才报名了乃木坂的甄选……”
这不是杂志的访谈节目,也不是纪录片的拍摄活动,她意识到没必要说这些的,会站在这里大家都有自己的诉求,她也不是最特别的那个,所以很快就止住了想要倾诉的话语。
她心里憋了很多东西,这段时间一直没机会和别人诉说,可能是有些寂寞了吧。
舞台上的歌手下场,立式的话筒孤零零地留在台上。深川看着那个,小声却坚定地说:“我很庆幸。我也没觉得后悔。”
南乡有些失落,也为深川高兴,半天只笑了下,感叹一般地开口:“那就好。”
——
川后走的快,回来的也快。
她推开休息室的门的时候,成员们还以为是某个冒失的staff,连门也忘了敲,一瞬间静了下来,发现是成员又安心下来,恢复到稍有些吵闹的气氛。
“怎么了,”桥本笑着走过来,“怎么失魂落魄的,没找到麦麦?”
川后一脸复杂地摇头,欲言又止。
真遇到什么事了?还是见到哪个大物艺人被吓到了?桥本心想。
川后只是落寞地看着桥本,视线扫过凑过来的白石和卫藤,眉宇之间稍显阴郁,声音也是颤颤巍巍的,“娜娜敏……你们都知道的了吗?”
“什么?”
她张了张嘴,注意到不少成员望向自己这边,精神略微动摇,最终只是下意识地撇开视线,说着没事,自顾自地走到一边坐下。
桥本白石卫藤三人面面相觑。
这可不是没事的样子,况且川后这个状态比刚才还差些,也不知遭遇了什么。
这时,深川也推门进来,见桥本几人围在围在门旁,略微吃惊,“怎么了?”
白石指了指川后,“阳菜酱,情绪比较低落,我正猜她遇到了什么事呢。”
“麦麦你和阳菜酱关系好,去安慰下她吧。”
深川点头,正要过去,想到南乡的话,脚步一顿,略有些不自然地回头。
“娜娜敏,还有麻衣样,isa,新年后我们抽空聚一聚吧,我有些话想和你们说。”
见桥本面色一紧,她又补充道,“没事的,大概不是娜娜敏你担心的话题,关于那件事我们已经说开了,不是吗?”心里多少还是失落的,但脸上还是要装作不在意的成熟表情。然后,便朝川后的位置走去。
“娜娜敏你担心的是什么话题啊,两人的小秘密?”卫藤开玩笑地说道。
桥本抿着嘴稍稍摇头并不愿意接这个话题。
——
下午五点多。
这是远山第二次从中国飞回日本,上一次还是在去年乃木坂夏巡的时候,当时是五更姐弟俩接的他,这次,他回来的事并没有告诉她们。
出租车里,远山始终望着车窗外。身上散发出的凝重的气氛导致车内沉闷压抑。远山原本面容就冷硬,此刻板着脸,倒真有些不怒自威的气场。连出一向话多的租车司机都不敢轻易搭话,频频通过后视镜看向远山,怀疑他是不是某个社团的大哥。
车最后停在涩谷区的某家小酒馆外,看板上写着“今日包场”的字样。
远山最后对照了下对方发来的店名和定位,确认无误后才掀开门帘推门走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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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部是相对日式的酒馆装扮风格,通道走廊式的设计,右侧是半封闭空间的包厢座位,左侧是木制的吧台。不知是店员还是老板的中年人站在吧台内侧,看年龄不到四十岁的样子。见到远山,超对面包厢抬了抬下巴,“斋藤,人来了。”
包厢的挡板处一个陌生的中年男人露头,远山和他是第一次见,对方却颇为怨念地看着他,“五更逝宵的爸爸?”
远山点点头。
“五更桑,先过来吧。”飞鸟妈妈从鸟爸身后走出来,招呼着远山入座。
“这位是?”
“我丈夫。”飞鸟妈妈介绍道,“店长是他的同学,所以才定在这里。”
远山朝店长点头致意,刚要入座,飞鸟爸爸却抬手拦住远山,复杂地皱着眉头看他,“五更桑对吧,你女儿给我们家飞鸟造成了多大困扰你知道吗?”
“正彦!”飞鸟妈妈推了下他,“来之前不是说好了不乱说话吗!”
“可是,飞鸟这段时间的样子你又不是没看到。”
“你再这样就先回去吧!”
“没事的,”远山抬了抬手,来之前他就预想到会有这样的场景,所以也不觉得气恼,“事情会发展成这样我也没想到,我以为那孩子能很好的处理这个问题的。大致经过,斋藤桑之前在电话里都和我说了,我虽然不觉得逝宵有做错什么,但是确实有更好的处理方法。”
远山面向飞鸟爸爸,他原本个头就高身材也状,两人面对面站着,硬比对方高了半个头。飞鸟爸爸又不是真的鲁邦四世,心里还是有点打怵的,只是为了帮女儿讨回公道,强撑着面子,不愿意落下。
远山深深地弯下腰,朝飞鸟爸爸郑重其事地鞠躬。
飞鸟爸爸心里稍微松口气,想着他倒也不像不通情理的人。然后就听见远山诚恳地道歉,“非常抱歉,逝宵甩了您的女儿飞鸟。”
飞鸟爸爸一口气堵在喉咙口,脸憋得通红,气得浑身发抖,差点没扑过去玩命。
杀人诛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