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飞鸟欲言又止,顾虑重重。
“喜欢的话就去争取啊,这么畏畏缩缩怕伤害到我,你就这么自信一定能从我手里抢走小宵吗?”
“因为,我也喜欢娜酱啊,”小飞鸟眼中含泪地抬头哭诉道,“所以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你妈妈不是那样帮你了吗,有能够接近的机会就给我用啊,瞻前顾后的像什么样子,还是说补习的时候把小宵胆小的性格也学了个十成十吗?”
我应该是疯了,西野想。她不生小飞鸟的气,反而恼怒她这种不争自哀的态度。做这些到底是为了什么呢,她很难得出一个确切的答案,只是心中明确一件事。
那就是,不在这里把一切都说开的话,她们是无法往前迈进的。
“飞鸟,小宵现在就站在这里,她不会逃也不会走,所以说出来吧,喜欢的事也罢,讨厌的事也罢,连现在都忍着不说的话,以后就真的没有机会了!”
西野的话就像是一剂强心针,小飞鸟匆匆地抹干净脸上的泪痕,虽然哽咽着,还是义无反顾地瞪着五更。她将心里的委屈喜欢后悔和埋怨全部化在眼神里,五更甚至有些招架不住这样有力的视线。
“臭五更,你……是,是聋子吗?”小飞鸟哽咽着斥责。她的声音因情绪的剧烈波动而略微沙哑,却带有一丝深沉的厚重,将五更牢牢压制在原地。
“你听不到我的话吗?那天我说过了,我明明已经说过了!说了人家喜欢你!我鼓足了勇气,今后的人生恐怕也不会有那么大的勇气了。为什么那个时候你没有醒过来啊!我那么希望你能睁开眼睛,牵着我的手说‘我也是’。”
她抽着鼻子,用力地摇头。用力,用力地摇头。
“我知道的,臭五更你喜欢娜酱,从来都是喜欢娜酱,我们之间根本不可能。因为,臭五更你一直都没把我当恋爱对象看待。我觉得没关系的,我觉得自己能够接受这些的,你不喜欢我也好,仅仅把我当作妹妹也好,只要能在一起就行。我以为自己只需要这些就可以了!”
“但是……不行啊,完全不行啊,虽然陪在一起的时候很开心很幸福,可一旦想着,臭五更你心里装着另一个人,另一个比我重要得多的人,我就觉得不甘心。为什么不能是飞鸟我呢,臭五更你最重要最在意的人为什么不能是飞鸟我呢?”
小飞鸟一边说着一边流泪,眼泪顺着脸颊落在地板上。啪嗒啪嗒的声音,像一下下敲在五更胸口的重锤,她逐渐呼吸困难。
小飞鸟抽泣着,扬起拳头,轻轻地砸在五更的肩膀上,一下又一下。
“大家都说了喜欢我,飞鸟是特别的,妈妈也这样说,为什么臭五更你没能认识到呢。特别的,独一无二的飞鸟我,喜欢你,为什么,为什么臭五更你没能发现呢!”
“飞鸟……”
五更抓住小飞鸟的手腕,那只手虚弱的像是受伤鸟儿的翅膀。五更说不出话来。
“臭五更,我喜欢你,”小飞鸟说道,像是喃喃的呓语一般不断重复,“我喜欢你,喜欢你喜欢你喜欢你喜欢你喜欢你喜欢你喜欢你喜欢你喜欢你喜欢你喜欢你……”
然后终于得出了最终结论。
“因为喜欢,所以……最讨厌你了。”
——
白石面色惨白地后退,不敢相信自己耳朵所听到的一切。可深川的样子并不像是在说笑,她以事实陈述一般的冷静话语像白石讲述这些,即便如此,白石也不能“啊,原来如此”地轻松接受。
那天,在解开了松村的误会之后,深川和桥本之间发生了如此巨大的变动,而白石等人竟然毫不知情。她多少有些恼怒。
“为什么……不说出来呢?”
“说出来又能怎样?”
“说出来的话我们就能——”
“我们就能坐下来好好谈一谈,然后这件事就可以双方都满意地妥善解决?”深川说道,“有人能给出什么有效的建议吗,事实上麻衣样你现在也很混乱吧。”
白石确实很混乱,经历最初的震惊后,她依旧不知该说些什么好。只是,她还是觉得把这个事情瞒着,并不妥当。
“不对……”白石轻声说道。
“哪里不对?”
“我们……我们不应该是这样的……”她看向低垂着眼眸的桥本,心中一阵难受,“我们不应该是这种关系的……”
“那麻衣样你对娜娜敏是什么样的感情?”
白石诧异地抬头,触到深川的眼睛,目光便像被击中油箱的飞机一般,迅速坠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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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懂你在说什么,麦麦。”
“我在问麻衣样你究竟喜不喜欢娜娜敏。”深川一字一句道。
她此刻的意识是如此的清晰,也从未感觉自己如此清醒过。我还真适合当一个坏女人啊,深川在心里笑自己。
“喜欢,但是不是那种喜欢……”或许是碍于深川异常的威慑感,白石还是给出了回答。
“娜娜敏你呢?”深川望向桥本。
桥本摇了摇头,“麦麦你不用这样的,”她顿了一下,如同是在朗读过程中突然遇到了不会的生字词一般,突兀的停顿之后,她才继续道,“我没考虑过这个问题。”
“现在考虑也不迟。”深川咄咄逼人,她像一把久未出鞘的剑,深藏的锋芒一旦见光必定要沾血。
“在我和麻衣样之间,娜娜敏你究竟对谁更有恋爱感情?”
白石突然有点手足无措,她本不应在这里慌张的,只是,不知为何,却在这个瞬间难以平静。
“麦麦你不该把这个事情说出来的,你有想过之后怎么收尾吗。”
桥本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她抓着自己的手腕,素净的手背上血管渐渐清晰,像是山水画上绵延起伏的山脉走势。她的心也跟着山势起起伏伏。
“你以为我心里很平静吗,怎么可能。”桥本克制道,她如同一个禁欲的僧人一样,用清苦的语气开口,“可是我能怎么样,你倒是告诉我除了当场从那里逃开我还能做出什么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