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文惠见他一副见了瘟神的表情和动作,也愣住了,泪水挂在脸上,一脸受伤的表情:
“我……我说的都是真的……我……知道错了……”
她都这样服软了,为什么项嘉年还是不敢接近她?
项嘉年眼神复杂,但是护在身前的双手并没有放开,他盯着简文惠看了很久,这个女人现在什么都没了,身上的衣服很简朴,头上没有半点珠钗,显得非常寒酸,也没有了往日飞扬跋扈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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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叹了一口气,接着纠结着,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小小的步摇,把手伸得直直的,长长的,上半身努力倾侧着,将这个步摇递到简文惠跟前:
“你……你……你拿着。”
简文惠瞪圆了两眼,顾不得擦掉脸上的泪水,将这一只小小的并不奢华的步摇接了过去。
项嘉年见她接了,忙把手收回去,保持着两人之间的距离。
唉,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在街上看到卖这个的,鬼使神差地……就买了一个。
好像,他没有理由要对她好的,他应该像很多人说的那样,心里很恨她,恨她让自己没办法当一个有尊严的男人……
可是,想到她现在的遭遇,好像心里又有点不忍……
简文惠怔怔地看了这一只步摇许久,在项嘉年越发后悔自己买了这个东西还送给了简文惠时,她猝不及防地破涕为笑了:
“谢……谢谢相公……”
如此说来,是不是证明,他并没有那么讨厌她?
项嘉年看着简文惠破涕为笑的样子,心里一震。
嗯……笑起来,好像还挺可怜的……
他不自觉地抬起手指,摸了摸鼻子,不甚自然地道:
“那个,那我就先走了。你……你随意……”
说完,他便拔腿走了,脚步很急。
唉,他也不知道以后怎么和简文惠相处……就这样吧……
长安街上。
“你们快来看,这不是昔日的二公主吗?哈哈,怎么现在成了这样?”
一群人聚在一起,对着一个方向指指点点,脸上是或幸灾乐祸或感慨的表情。
他们指点的方向,不是别的,正是二公主府所在的位置。
只不过,昔日华贵的二公主府,现在已经是一片断壁残垣。
简拓下令将两位公主的府邸拆除,里面的物品和仆人全部没收回宫,包括两位公主的衣服和头饰,也不放过。
现在,这一片断壁残垣前,有一位蓬头垢面、披头散发、状甚疯癫的女人,正坐在泥土地上,手中抱着早已被劈断的“二公主府”的匾额,时而哭骂,时而狂笑。
“都给我走开!我是尊贵的二公主!你们怎么可以拆我的府?通通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她对着面前空无一人的角落叫骂着。
突然,她又仰头狂笑起来:
“哈哈哈,我是二公主,我母后是当今皇后,我父皇是一国之君,他们会帮我撑腰,你们一个个给我等着,我要让父皇杀你们的头!”
狂笑完毕,她突然又滚下了泪,脸上早已糊成一片的胭脂、尘土,又和泪水混在了一起,真是邋遢不已。
周围的人看着,听着,却无一人上前,甚至不少人都在幸灾乐祸。
他们早已对这位公主恨之入骨,此时不给她扔臭鸡蛋都算好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