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去的地点有了眉目,那么接下来就是请教习的事情了,可惜这事情就不
是那师爷能办到的了,毕竟他只是一个师爷,知道些官员间的事情那是可能的,知道这县城谁有本事,那就不一定了,这样的事情,那只有本地的蛇头知道了,大虎能认识的,关心好的,能称得上蛇头的人那还用问?必然是曲大夫了。
什么是大夫,那就是生老病死有一半他都插得上手啊!人吃五谷杂粮,谁没有个头疼脑热的?自然这曲大夫认识的人也就可以说的上海了去了。
对于曲大夫,自己的师傅外带妻子娘家大伯,大虎找他帮忙那是一点的心里障碍都没有啊!绝对属于想到就做的,吃过晚饭,溜达散步一样就往隔壁去了,连提前打个招呼都不用。
大虎走到曲家门口,正巧那门子开门出来,一看大虎忙不迭的躬身行礼:
“姑爷来了,老爷在药房。“
看看,这就是曲家对待大虎的态度,什么都不用问,直接告诉他要找的人在哪里,可见这大虎如今那是把曲家当成自己家一样溜达啊!
大虎点了点头,也不客气,随口打了一个招呼,就大步往里走,曲家正门进去的一长溜都是和付家差不多的,不一样的地方也就是在西面,不像是付家又是菜地又是奴仆的屋子,曲家这一边,除了南北两排罩房,中间就是大大的晒药场,当然秋收的时候也时常被当成晒谷子的场地就是了。他们家下人那是直接都住在正房后面的罩房里,那里直接和后院隔开的,不得入内,相反在西面和晒药场相通,这是两家这一方面不同的地方。没法子,谁让这里是曲大夫呆的时间多呢!大多都是男子,有几个仆妇,也都是那些老家人的妻室,不过门子说的药房却不是那晒药场的药房,那是药农和炮制师傅们收药的地方,曲大夫自己却是在东面正房这边的倒座西面最里面的两间,有小门和隔壁晒场相通,至于花厅?那是曲大夫有一个诊堂,这村里的人看病,几乎都在此处。
大虎几步路就走到了曲大夫所在的地方,看着他正从每一个抽屉里取出一味药材,细细的嗅着,还时不时尝一尝,这是在辨别药性,也同时在分辨药材的质量和炮制的优劣,不用想必然是新近冬日收获的药材已经制好,准备出库了。
“师傅,这事你让我来就是,如今天时短,您老眼睛看起来费劲,也不知道多歇着些。“
说话间大虎就已经接过了曲大夫手里的东西,熟练的操作了起来,曲大夫笑呵呵的也不阻止,转身在一边的凳子上坐下,看着大虎做事,顺手还拿过了一个茶壶,对着嘴喝上一口。
“知道你孝顺,不过你最近不是挺忙的吗?老赵说总看见你进进出出的,按说你家那表兄弟的事情不是办好了吗?这房子也快建好了,你还忙什么?这春天还没到呢!怎么就成了蜜蜂了?“
曲大夫如今老了老了,这性子越发的诙谐起来,也许是自家儿孙都在县里维持回春堂,不长在身边的缘故,他倒是把付家的几个孩子当成了自家的正紧晚辈关照,还是不是和付大师下个棋什么的,也算是当成自家人看待了,说话也不需要避忌什么,想什么就问什么。人说童言无忌,老言有时也可以无忌啊!
“安排一个人哪有这样容易的,房子是差不多了,地也早安排好了,读书什么的,倒是也还行,家里读书的人多,大家分分,轮流教着还真是不怎么费事,可是他到底是我表哥,比我还大些,又有了这样的大事经历,不是单单有个家,有块地就能让他放下心里的那些结的,这不是,这几天刚给他出了主意,让他练武从军呢!他这方面倒是也有些天分,比我强些,想着是不是能从这里谋个出路,将来说不得也能得个公家差事做做,好歹不用整天想着无权无势受人欺凌。”
大虎一边干活一边说话,这速度一点没有慢下来,这也是常年做惯的,自是熟能生巧,曲大夫边喝茶边听,觉得有道理,点了点头,唠嗑不就是这样吗!
“大丈夫不可一日无权,小丈夫不可一日无钱,这是想当一回大丈夫?可行!若是真像你所说,有练武的天分,那他说不得还真能成事。家破人亡就因为人家一句话。这样的事情都经过了,还有什么想不明白的?人啊!只要是能想明白,那就知道了自己该怎么活了。说吧,你小子必然是有事让我干。”
曲大夫什么人啊!看的人多了,再加上这么些年的相处,听着大虎的话音都能明白,这孩子在这个时候上门的意图了,索性把话挑明了说了。
大虎一听这话,摸了摸鼻子,略有些尴尬,眼珠子咕噜噜转,声音轻了好些:
“这事吧。那个要说,嘻嘻,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真的,不是什么太大的事儿,或者说,对我们是难事,对您那就是闭着眼都能办妥的小事。”
“少废话,磨蹭什么?有话就说,什么德性。还想在我这里装马虎眼?”
“哪能啊!这不是就说了吗,师傅,是这么的,我想着既然想要从军,那咱们家那个外八路的练法是不成的,那打猎强身还行,正紧打杀就不适用了些,想着您见的人多,人面也广,不知道您这里可有什么人选?老兵也成,那什么武将家的家丁护院也行,只要能明白这里头的道道,好歹比我们自己摸索强吧,我还想着买上一匹马,好歹也练练骑射这东西,咱们也不能骑牛打仗不是!”
曲大夫听到这里跺脚了,骑牛打仗?亏他说的出口!还那么条件,什么人啊!
“你这是什么话,你见过谁家的家丁能骑马?你见过小兵能骑射?还这个也成,那个也行?这不是存心给我下套呢吧!骑牛,你先骑一个我看看?”
说道这里,曲大夫突然一顿,猛地拍了自己脑袋一下,睁大眼睛大声说道:
“你还别说,我还真知道这么一个人,近在眼前啊!你小子就是个狗屎运!”
说道这里伸手一把拉过了大虎,那力气大的,就不像是个老人,兴奋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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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山镇坳山村邱烈虎,对就是他,这小子猎户出身,当过边军,和那外族骑兵打过仗,听说还当过斥候,斥候那可是都会骑马的,这军队里的事情他都知道,当初他可是当了外委把总的,不过后来腿断了,成了瘸子,当不成官,这才回家的,如今听说过得不怎么好,就靠着打猎过日子,三十七八岁的人,儿子才八岁,是回来后娶得亲,生的娃,去年初冬的时候在山上摔了一跤,腿伤发作,还是我给医的,若是以前,他为了脸面,为了那身上的品级还放不□段,可是如今形势比人强啊!他的腿养了一两个月才勉强能走,家里已经没什么吃的了,你小子要是肯出些银子,安置他家媳妇孩子,他准来,为了养活他家几张嘴,他如今估计什么都顾不得了,对了,在用老夫的名义,给他个梯子,态度恭敬些,想来必定妥当。”
要不说人老成精呢!看看,这曲大夫不但提供了人选,还把人家的情况心态说的那个清楚啊!大虎觉得这样的情况下若是他还请不到人,估计那他就是猪脑子,还用说什么?大虎除了傻笑自己的运气那就没二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