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3 混沌之脸

苏楠倒吸一口凉气。

会死？

场面上的局势，哪怕是她这个不懂下棋的人都看得一清二楚。

冰风完全处于劣势。

“他会死吗？”苏楠忍不住问道。

刘剃刀皱着眉头看着棋盘中的局势……

半晌才缓缓说道：“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他会死。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他手中最后的那一颗‘猫’棋子能力挽狂澜。”

苏楠看了看那一只瘦弱矮小的猫再看了看另外的两只高大凶猛的野兽。

“猫能打的过狮子和老虎么？”苏楠问道。

刘剃刀摇了摇头，“正常情况下是不能的，但灵魂斗兽棋……一切都有可能。”

他顿了顿，眼中散发着炽热的光芒，强调着说道：“这是圣魔王的棋盘，我相信圣魔王会庇护冰风。”

苏楠微不可察地摇了摇头，刘剃刀这老大什么都好，诚实可靠讲情义，但就是太过于崇拜圣魔王。

每个圣魔人都会崇拜圣魔王，但刘剃刀的崇拜已经太过狂热了，狂热的已经有些偏执。

刘剃刀在吃饭的时候会祷告圣魔王，在战斗的时候也会祷告圣魔王，做任何决定的时候也会祷告圣魔王。

这在苏楠眼中已经有些病态了。

也幸亏刘剃刀从来不要求团队里的其他人要和他一样，不然苏楠真要疯掉。

……

“你会庇护冰风么？”吴羊羽对着圣魔王问道。

圣魔王摇了摇头道：“从我创造出他们那一刻起，他们的命运就交给他们自己掌控了。能庇护他们的只有他们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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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亏他们还那么信仰你。”我也要嘀咕道，真为这群圣魔人感到不值。

圣魔王轻笑道：“信仰那是他们的事，而且……我从来没让他们信仰过我。这对我来说，毫无意义。”

吴羊羽呵呵一笑：“我感觉他们好悲哀，信仰了你这么一个王。”

圣魔王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我也这么觉得。所以啊，以后你的道路很艰巨，你注定将成为新一任王。”

吴羊羽无语，这锅甩的……速度真是有点快。

“那什么，我现在自己都顾不过来，哪有时间管他们。”吴羊羽顿了顿说道：“你还是自己做吧，别想那些有的没的恶念了。”

圣魔王所说的那件恶念之事……

能从如此淡漠的圣魔王嘴中说出来的恶念之事想来肯定是恶念到极致的。

圣魔王没有回答吴羊羽这个问题，而是指了指自己脸上的面具，“想知道我面具下面是什么么？”

面具下面是什么？

说实话吴羊羽还是挺感兴趣的。

但现在这个时候他可不想看，看了肯定没什么好果子吃，说不定就被圣魔王给绕进去了，他也有些奇怪，为什么圣魔王会选他做下一任的继承者，难道就是因为他那有趣的灵魂？

他正准备回绝，圣魔王却是一把揭开了面具。

真够直接的。

吴羊羽恨自己没有双手能遮住自己的眼睛，恨自己没眼皮可以阻挡这让人难忘的一幕。

只能眼睁睁的任由眼眶中的那两团淡红琥珀色的鬼火乱窜。

面对这极其难忘的一幕，心中波涛汹涌的吴羊羽还得组织一下内心的情绪与言语——等会开口该说什么好呢？该怎么说才不会伤害到圣魔王的自尊呢？

说真的，吴羊羽有些明白为什么圣魔王要带着面具了，他自己的摸样已经够吓人了，但跟圣魔王的摸样相比……真是小巫见大巫。

那面具之下，犹如滚动着的屎黄色虫子，一条一条，密密麻麻。如果换成是以前的他，估计第一眼就要吐了。

真的是……惨不忍睹。

他瞬间觉得圣魔王可悲极了。

圣魔王拍了拍吴羊羽的头颅，说道：“你别难过，不要因为你的灵魂丑陋而感到恶心。这并不是你真正的灵魂，你会找回你自己的灵魂的。”

啥？

这是怎么回事……

圣魔王这是在安慰我么？

是不是弄错了，不应该是我去安慰他的么？

“我的脸是混沌之脸，每个人看到的摸样都不一样，而这不一样是根据每个人的灵魂纯净度而来，你灵魂的纯净度真的低得可怜。”圣魔王叹息道。

吴羊羽有些恍惚，那是他的灵魂？

“不可能！我的灵魂不可能这么恶心！你肯定忽悠我，而且我的灵魂真要这么恶心，为什么要选我做圣魔王！”

圣魔王淡然道：“丑陋与恶心的灵魂多得去了，你这并不算什么。而且……越是丑陋的东西蜕变之后越是美丽，比如……毛毛虫。”

“那你的意思是……灵魂越丑陋就越能当上圣魔王？”吴羊羽感到不可思议，不过还别说，之前那一条条虫子还真有点像毛毛虫。

“并不是。”

“那还要什么？”

“还要让我感到顺眼。”

“我这灵魂让你感到顺眼了？”吴羊羽有些弄不明白圣魔王的审美。

“你太肤浅，只能看到你现在灵魂的摸样，而我却能看到你以前灵魂的摸样以及你以后灵魂的摸样。”

“我以前和以后的灵魂摸样是怎么样的？”吴羊羽急着问道。

当圣魔王说那丑陋的犹如毛毛虫一般的玩意是他的灵魂时，他都开始怀疑自己开始怀疑人生了，他必须看到他以前和以后的灵魂摸样，不然他肯定要做无数个噩梦。

“等你成为圣魔王之后你就会明白的。”

……

“你他妈的又来这一招！”吴羊羽真的是火死了，每次关键问题圣魔王都用这话搪塞自己，真的不是一般可恶。

他整个骷髅脑袋飞起狠狠撞向圣魔王的面具。

就在相撞瞬间，碰撞的声音没听见，却是听见了大海的声音。

那是一片蔚蓝色透明而又安详的大海，微波荡漾，吹风徐徐，银白色的沙滩细致而又柔软，海浪的声音优雅的盘旋。

真是一个让他着迷的地方，很适合躺在沙滩上睡个午觉。

“啪”的一声轻响，头颅和面具相撞之后的声音终于发出。

面具和头颅都摔落在地上，圣魔王弯下腰把他们捡了起来。

重新戴上面具之后问道：“刚才你所看到的就是你以前的灵魂。”

“那为什么我现在的灵魂会变成这样？是因为阿银和九龙这两个灵魂的存在么？”吴羊羽大急，他实在搞不清楚为什么以前那么美好的灵魂，现在怎么就变成这个摸样。

“并不是因为他们两个。”圣魔王淡然道。

“那是因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