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2 侧面

“你这不是废话么，每个人都是不一样的。”面对圣魔王这种有些自大的话语，吴羊羽忍不住就拆台。

“自大么？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圣魔王摸了摸自己脸上的面具。

吴羊羽确实知道，但他就是不想承认。

他和圣魔王的本质……

他不想说，但圣魔王却是帮他说了，“我不知道以前的你是怎么样的，但现在的你，你的灵魂透露的颜色与气息，充满了自我。凡是以自己的中心，用你心里不想承认的话，你我都很自私。”

自私？

这可是一个很贬义的词语，吴羊羽老早就感受到了自己的变化，以前他做事情喜欢为别人考虑，但到后来……他做的一切事情满足的都是他内心自我的世界。

“不管事情对错，想做就做但求无愧于心。”被圣魔王直指了内心，吴羊羽除了一开始的微微一愣，随后就咔吧咔吧了下巴，淡然说道。

不管怎样，无愧于心就好。

圣魔王鼓了鼓掌，说道：“真是一个好理由。但你说那么多也没用，终究逃不过自私本性，你只想自己过得好，而我也一样。”

“那按照你这么说……”吴羊羽原本想反驳，但随后却是说道：“算了。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

“如果你心爱的人要死了，要用你的命去换她的命，你会换么？”

圣魔王这话让吴羊羽第一个就想到了沙其儿，但他随即摇了摇头。

“我没有心爱的人。”

圣魔王低声“呵呵”一笑，“那我们用假如吧。假如你心爱的人死了，你会用你的命去换她的命么？”

“会。”吴羊羽没有犹豫，这个时候他又想到了沙其儿。

真是奇怪，为什么老想起她。

“那如果你救活了她之后，她会和其他男人在一起呢？和你最讨厌的人在一起，然后用不了多久就把你忘了，你还会救她么？”圣魔王的话越到后面声音越是低沉，有一种直指吴羊羽内心的魔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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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会救么？

会么……

吴羊羽内心突然有些迷茫。

圣魔王摸了摸吴羊羽的头颅：“每个人心中的善念与恶念都是共同存在的，当你心存善念的同时恶念会慢慢积累，直到有一天……这些恶念会一次性爆发，并把你吞没。你和我一样，但和我又不一样，你的善念还在持续积累，而我的善念已经过去。接下来我要做的是我这辈子做的最恶念的事情。恶念的吞没也是同样如此，毁灭或重生，都在接下来这一件事情中了。”

吴羊羽已经感觉到了不对劲，圣魔王的不对劲。

他已经有些分不清圣魔王的话到底哪句是真哪句是假了。

“你到底想干嘛？”吴羊羽冷然问道。

“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事情或成或败，对我来说都是一种解脱。这种空洞乏味的日子我真的过够了。”圣魔王的语气有些飘，精神似乎不太稳定。

“你不要乱来。不是说好安安静静把圣魔王位置给我的么，作为圣魔王你竟然食言？你现在到底想干嘛？”吴羊羽轻喝道。

他不知道圣魔王怎么突然变这样了，他只能尽量提醒圣魔王，好让他清醒过来。

“你放心好了，我清醒的很。圣魔王的位置肯定是你的，但在这之前我得做一件事情，这件事和圣魔王的位置没有关系。”

“犹如巡行和汇演，你眼光只接触我侧面，沉迷神情乱闪，你所知的我其实是那面，你清楚我吗？你懂得我吗？你有否窥看思想的背面。”

吴羊羽脑海中突然出现了这几句词，并轻声哼唱了出来。

“这是在唱我么？”圣魔王微微笑道。

“唱你也唱我自己。我不知道你到底在想什么，我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吴羊羽突然感到好悲伤，他有一种不太美妙的预感。

“你看看冰风，你觉得他这一步走下去，是死还是活？”圣魔王指了指镜子中的冰风。

做好决定的冰风并没有第一时间就出手，斗兽棋有最迟下棋时间，这个时间为十分钟。

时间已经过了五分钟。

在这五分钟，除了一开始扭头看了眼小骷髅，其余的时间他都一直闭着眼睛。

他的呼吸缓慢而又悠长，一呼一吸间充满了韵律。

他苍白的脸色随着呼吸愈发的苍白，愈发的冰冷。

“冰魄术。”场外的流沙枪使用者苏楠突然说道。

作为冰风的老对手，她很了解冰风的能力。

这冰魄术她没见冰风用过，但她却是知道冰风有这么一个能力。

贪婪索取肉体的能量然后转化给灵魂，在冰魄术下的灵魂会有极其强大的提升，但后遗症却是会散失自己的性格。

不管之前的性格是怎么样，用了冰魄术之后，都会变成冷冰冰。

这是冰风和她威胁她所说的话，冰风告诉她，要是把他惹毛了，他就是用冰魄术，到时候肯定会让她好看。

她一直不信冰风会有这样的能力，但今天她信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那种灵魂透露出的冰寒，隔得老远她就感受到了。

“他到底想干嘛！不就是一场考验，输了就输了。至于拿自己的灵魂开玩笑？”苏楠有些气愤的说道。

虽然她和冰风关系很僵，两个人的确是水火不容，但见到昔日的老对手这样糟蹋自己，苏楠有些不忍。

哪怕冰风这样做能唤醒她所挂念的玉锦鲤……但她不希望是用这样的方式。

“如果他不这样做只会死的更快！”说话的是电魂棍的使用着刘剃刀。

刘剃刀是这些人中唯一一个没有头发的圣魔人。

语气虽然温和，但他那满脸横肉天生带着煞气的脸庞，不管说什么话都有种淡淡的威迫感。

刘剃刀是苏楠原先所在团队的老大，虽然苏楠还是没太明白到底是为什么，但既然刘剃刀这么说了，她也就信了。

刘剃刀表情有些凝重，“如果我没猜错。这应该是传说中的灵魂斗兽棋，我在我们魔人族祭祀古书上看到过这棋子的介绍。这是伟大的圣魔王大人所创的棋子，据说也只有圣魔王大人才能启动这样的棋盘，想不到这君白剑的器灵也会这个。”

“灵魂斗兽棋会怎么样？和普通斗兽棋不一样么？”苏楠对这个一点也不懂，她连哪只野兽能吃哪只野兽都不知道。

“灵魂斗兽棋……失败方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