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四章
皇七子水深知道当务之急便是先要想办法安抚已经搬到宫外住的十九弟。
虽然碍于‘太子’的身份不能亲自去赔礼道歉,但却可以用皇子府和皇子妃的名义给贾小妞备上赔礼。
水源是个什么人,死抠死抠还没有原则下限的。
他七哥送了礼,他就收着。他七哥派来的人,他却是见都没见。你说啥?
要见他媳妇?
不好意思,病着呢。
十九皇子府因为贾小妞的原故,一般走礼的时候,也会给送礼的下人赏个荷包啥的。这会儿,府上的管事刚将荷包送出去,水源就派了旺财过来,直接又将荷包要回去。
是真的要回去,直接从人家七皇子府的管家手里要回去的。
七皇子府的管家见了,还能说啥,只能囧着一张脸,讪笑的回去禀告自己的主子了。
这混蛋看起来是不想善了了。
与担忧上火的皇七子不同,晚膳前贾小妞便饿醒了,于是水源的脸色也好了,心情也没那么暴虐了。
抱着媳妇用了一顿易消化的晚膳,水源还不舍的放过媳妇。好在他明天早上准备发难报仇的奏折已经写好了。
“媳妇,你的眼泪为什么又腥又辣的?”
柔情蜜意的时候被人这么问,换个人来都要挠花他的脸。
贾小妞猛的转过头,双眼微眯地看向水源,“我的眼泪不应该是甜的吗?”看来下次需要‘造假’的时候,再不能图方便就从鱼塘调水了。
是人就不可能不哭,出嫁前还好一些,可成亲后,皇家的三亲六戚实在太多了,今儿生孩子,娶媳妇纳侧室,明天就有老病,病死,意外死的。做为皇家的儿媳妇,你真的一场白事都不去?
别开玩笑了。
而且去了你难道还能咧开嘴一个劲的嘻嘻哈哈?你至少装也要装得跟着难过和哭那么一两嗓子吧?
哭,对于别人来说,可能是一件极简单的事。但是对于贾小妞来说,则是一种技术活。
姜汁帕子那是一般人应付特殊场合的道具。可到了贾小妞这里,先是用姜汁帕子将眼眶啥的弄通红,让眼睛里带出泪意,然后在眼泪留下来的瞬间将秒变珍珠的眼泪移回空间,再从空间里的小鱼塘抽些水出来,来一个真情实感的泪流满面。
贾小妞空间里的小鱼塘,里面养了不少的海味,所以里面的水都是大海水灌进去的。贾小妞在海里生活习惯了,倒是从来不觉得海水有多腥。但这一回心疼的亲贾小妞的水源却一下子感觉到了。
水源的直觉一直不错,见他媳妇这副样子,连忙赔笑地回道,“甜的,甜的,自然自是甜的。”
见水源这样,贾小妞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这混蛋怎么这么没有原则性呢。心里甜丝丝的,嘴上却还硬着。“胡说,哪有眼泪是甜的。若不是你舌头出了错觉,便是惊恐无助的眼泪都是这个味道,也未可知。”突然想到了什么,贾小妞双眼寒光陡亮,笑容也突然变甜,就连声音都温柔了几分,“阿源,别人的眼泪都是什么味道的?”
水源哪里知道他媳妇这话里带着好大一个坑,就等着他跳呢。不过水源倒是没什么不能对人说的,“谁有那功夫还管他们眼泪是啥味道的。除了媳妇你,旁人就算是哭死了,跟我有啥干系?”
水源从来都不是怜香惜玉的主,除了他媳妇,旁人就是立时死在他面前了,他想的估计也是能从这种‘惊吓’里得到多少补偿银子罢了。
贾小妞不想水源能这么说,抽了抽嘴角,放下这个并不太浪漫的话题。“这种想法很好,你要继续保持。”
顿了顿,贾小妞看着水源,声音带着几分飘渺,“也许有一天,我的眼泪从眼睛里流出来的时候,会变成珍珠也说不定呢。”
水源听了贾小妞这话,本能的想要说笑,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顿住了。在脑子里勾勒了那么一幅眼泪变珍珠的画面。虽然很美,但要是哭的人是他媳妇,画面也没有那么美好了。水源摇了摇头,“哪怕是那样,可我还是舍不得你哭。”
这天下任何的东西都不能跟他媳妇比。若是为了发家致富就让媳妇哭泣,水源想想就心疼的受不了。
“媳妇,我知道你喜欢珍珠,咱们家不是前儿还买了个珠厂?你想要多少珍珠不能得,快别说这种让我听了便觉得难受的话。”
心里因水源的话软成一片,脸上的笑容又大了几分,“就说挑好听的话哄我,真到了那个时候,你要还能这么想,我便不将你当储备粮了。”
否则一定将你剁成泥喂了鱼塘里的鱼
贾小妞动不动就说要吃了水源,不过听在水源耳朵里,就跟他平日里说要扣人月钱似的,并没有感觉到那话里的血腥和凶残。这一回也是这样,听到贾小妞又软软的‘威胁’自己,水源也哄着她装出一副害怕的样子,逗得贾小妞呵呵笑。
是夜,俩口子见时辰也早,气氛又正好,又一次来了一场人鱼大战。等到过了三更天,俩口子才相拥而眠。
笠日一早,水源照例轻手轻脚的起床吃了一份粥点便胸赳赳气昂昂的上朝去了。
而贾小妞则是又睡了一个多时辰,才在唐嬷嬷的轻哄下起了床,然后迎接了她那护短的娘家人。
晋氏带着秦可卿还有宝钗都过府来看望她了。就连贾代善也准备下晌的时候带着贾琏一道去十九皇子府看望自己的心肝肉,并且给水源这个孙女婿紧上一把弦。
至于为什么要分两波来,还是贾代善准备看看他那孙女婿今天能不能给他心肝讨回公道。
没错,所有人都在看着今日的早朝呢。
他们觉得昨日下晌水源没有当场发作,必是在憋着大招呢。
同样了解自家儿子尿性的当今,今天都特么不想上早朝了。
不是什么事情都能躲得过去的。躲得了一时,也躲不了一世。
长叹一口气,当今步伐沉重的朝大殿走去。
对于自家儿子的尿性,当今忒特么知道了。他真心害怕今天不给他个说法,明天这个糟心的儿子就能弄出更大,更加不可收拾的事来。
当今想到昨日小儿媳妇哭奔出宫的事,对于甄贵妃与王嫔也有了几分迁怒。
人家小俩口好好的过人家的日子,你们这些人怎么就这么见不得旁人好?他这个当老子的都没有想过那些事,你们到是操上心了。
好不容易那俩混蛋消消停停的再没惹出什么事来,你一个年纪还没有庶子大的年轻庶母也不知道避讳一二。
想到这里,当今就直接对跟在身边的容大海吩咐道,“凤藻宫宫女王平儿赐皇七子水深。”
既然死活盯着人家皇子的后院,那就进吧。
容大海闻言眼眸深处滑过一丝笑意,转身吩咐人去传了当今口喻。至于他自己则是要跟着当今去上朝的,他师傅戴权荣养出宫了,他顶替了他师傅的位置,成了当今的新心腹。
戴权的命也算是好的了,虽然咳嗽的毛病一直没好。也没办法回到当今身边当差。可却收了一个好徒弟,这个徒弟还是那种自幼缺爱的。
当今给了厚赏,又赐了处宅子,戴权便搬到了宫外去荣养了。
那处宅子并不大,位置就在十九皇子府前面那条街上。其实说白了,就在皇宫的某个侧门不远处。这宅子是容大海亲自去挑的。之后又亲自带着人去布置。可怜他师傅一生无子,容大海在戴权搬过去后,便奉戴权为父,只要没当差,便都会陪着戴权住在这宅子里。
戴权在当今身边几十年,攒下的家底无数。容大海虽然出师没几年,不过手里的金银养个人口简单的家,倒也不难。
其实戴权在失势之前,也特别的向往普通人家的生活。于是还特意的跟其他同僚一样,置了外宅,娶了媳妇,又特特的跑到老家从宗族那里过继了个儿子
哪成想,从他在宫里失势的消息传出来后,刚开始的时候,媳妇和儿子还派人去看他的情况,可时日一长便没了消息。等到他发现不对的时候,那过继回来的儿子竟然卖了房产带着他存在那宅子里的家产,以母为妻的带着人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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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人这么来了一下,戴权的病势又重了几分。不过还好容大海并没有辜负他平日的爱护,一直尽心的待他。并没有因为他的年老无用,病中失势就和旁人一样踩挤他。
戴权这一生也不是只有容大海一个徒弟,可到了最后竟然就只剩下他一个人真心待他。
都是亲情绝了的人,患难见真情,互相依偎,更显亲密。一时到是更让当今看重容大海的品性。
“有本启奏,无本退朝。”容大海清冷的声音,带着一丝悠长的韵味学着戴权喊出了固有的声调。
能上早朝的,傻子什么的都太少。昨日发生在宫里的事情,众人差不多都听说了。哪怕是真的有什么事,不缺心眼的都不会在今天触当今的霉头。
于是容大海喊完这句话,谁都没有站出来。当今见此,准备从龙椅上站起来飞快的离开大殿的时候,水源不负众望的站出来了。
“父皇,儿臣有本启奏。”
当今一看水源从列队里站出来,下意识的抖了一下。视线扫过一张脸铁青的皇七子以及神色并不怎么好的王子腾,咬着牙想要打断搅屎棍接下来的话。
他有预感,接下来的话,一定会让他骑虎难下。
水源这些年跟他老子斗智斗勇,啥事没干过?稍稍抬起了一点头,见他老子这副样子便明白,他老子一定在想着要拦下自己的话呢。
于是心一横,也不等他老子说什么准凑的套话,直接将他打了一晚上的腹稿吐了出来。
“儿臣冒死禀告,晋江宫甄贵妃与凤藻宫王嫔娘娘心怀不轨,暗中勾结,觊觎儿臣姿容,不顾儿臣已为人夫,竟要逼良为娼,想要陷儿臣于不贞不节之境。”
!!!
当今:“”
老水家的列祖列宗呀,一道雷劈死这混蛋吧。
作者有话要说:贾小妞:大海呀,全是我的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