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夫人在院子里训话,素梅从一边的侧门悄悄的溜了出去。
言嘉嘉站在言夫人身边,看着林嫲嫲叫一个人的名字,在册子上做一个记号:“娘亲,之前三妹妹不是盘过府里的人了吗?怎么您这又盘一次?”
“今儿在安宁侯府做客,突然想到的府里有些已经到了年龄,再不明不白留着,到时候别叫别人说我们府上苛待下人,你来了正好,跟林嫲嫲学学。”言夫人拉起言嘉嘉的手:“我们府上的小姐,嫁出去都是能独当一面的主母。”
言嘉嘉娇俏的小脸迅速浮上一抹绯红,垂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娘,您说什么呢?女儿可没说要嫁人!”
“不嫁人,也要跟蓁蓁似得留下在府里做讨人嫌的姑奶奶?”言夫人拍着言嘉嘉的手,耐心的道:“跟着林嫲嫲好好学学,等你嫁人,到时候林嫲嫲也要出府了,你想听她教导,还听不到了呢。”
垂头的言嘉嘉满眼嘲弄,她是要做皇妃的人,怎么会和言蓁蓁一样坐吃等死的废物种子?她仍是一脸憨态可掬的娇羞:“那女儿跟着林嫲嫲学就是了。”
言夫人推着言嘉嘉站到林嫲嫲身边:“一般不是死契的奴才几岁是出府年龄,你可知道?”
“25岁,和宫里的规矩一样。”言嘉嘉一板一眼的回答道:“冯嫲嫲她们有教过。”
“一般人家这规矩都是跟宫里看起的,毕竟先行后效,这也是规则。”林嫲嫲接过言嘉嘉的话头继续说道:“我们府上,夫人宅心仁厚,非死契的丫头二十岁就可以放出去,或是配人,如果那丫头不愿意,也可以留到二十五岁。”
林嫲嫲讲的很详细。
言嘉嘉只能站在一边认真的听着,现在她有些后悔,为什么非要上赶着凑这个热闹,将来她做了宫里的贵人,这些琐事完全不用她费心,可那事还在筹谋之中,她又不能说,只好耐着性子听着……
素梅打听回来,从侧门悄悄溜回来:“小姐,奴婢打听到了,定国公世子与三小姐在街上起了口角,差点打起来,后来三小姐她们走了知道,定国公世子带着人来找东西,说是遗失了一枚非常重要的玉佩。不过到最后也没找到。”
言婷婷摸着怀里那枚玉佩,竟是觉得那玉佩烫的出奇,言蓁蓁是真的不要姚卿云:“你看到二小姐了吗?”
“二小姐在院子里跟大夫人和林嫲嫲学着管家呢。”素梅道:“奴婢还听说,今儿安宁侯夫人本来邀大夫人带二小姐和三小姐同去做客的,二小姐说下不了地。这会子跟着林嫲嫲在学管家,倒看不出一丝一毫下不了地的样子。”
素梅把自己所见,给言婷婷一五一十的学了,言婷婷听完是惊喜交加,同时心里又是一阵心悸,喜的是言蓁蓁所说,有部分被证实了,所言不虚。
心悸的是,原来从言蓁蓁回府以来,她和言嘉嘉做的那些,言蓁蓁不禁发现了,还躲过去了,刚刚言蓁蓁既是来问她的态度,同时也是给她一个消息,叫她注意亲疏远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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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震慑,来自她所以为的泥腿子的震慑。
“看来,我这三妹妹,被所有的人都小瞧了啊。”言婷婷自言自语了一句,她的手里握紧了那枚玉佩……
言嘉嘉一直看着言夫人和林嫲嫲放了一批人,又买了一批人,才回到和雅苑里,回到自己屋里,她才感觉到腰腿是自己的:“蒋嫲嫲回来了没有?”
翠竹示意了一下里屋。
言嘉嘉忍住腰腿酸软,疾步走进里屋,里屋里此时已经坐着一个人,正是被言夫人逐出府的蒋嫲嫲蒋玉珍。
“蒋嫲嫲!”言嘉嘉扑到蒋嫲嫲身上:“嫲嫲,言蓁蓁那泥腿子全须全尾回来了,你的法子没起效啊!”
蒋嫲嫲抱着言嘉嘉,满脸心疼:“我的好小姐,你不要担心,许是安宁侯夫人用的药量不足,这一次算她侥幸,下一次断断没这么容易。”
言嘉嘉低低嗯了一声,抱着蒋嫲嫲就是不松手:“嫲嫲,回了府就别走了,陪我住一阵好不好?”
“我也想陪小姐住,可是我是违抗夫人命令私自回来的,决不能叫府里的人发现我。我这就为看看小姐,看了小姐。我马上就得走。”蒋嫲嫲抱着言嘉嘉心疼了好一会儿,恋恋不舍的松了手:“等我给你处理了那泥腿子,你嫁人的时候,就能点名要我做你的管事嫲嫲,那时我们又能在一起了,小姐你且先忍忍!”
蒋嫲嫲从后窗翻了出去,一记手刀重重的砍在她的脖颈上,蒋嫲嫲连哼都没哼出一声,就被人装进了麻袋。
子衿拎着麻袋交给守在一边的春云:“拿回去给你家小姐交差,不要提我。”
春云恭敬的道:“是!”
子衿脚尖一点,跃出院墙,身影立时消失不见。
春云背着麻袋去往相反的方向,松鹤院虽然走了水,小厨房下的密室还是好的。她学了声鸟叫,秋云从藏身的地方出来,快步进了言蓁蓁的房里:“小姐,得手了,送松鹤院了,那里僻静好审人。”
蒋嫲嫲被捆的结结实实的,春云上前左右开弓,啪啪啪几记耳光扇过去:“老奴才,睁开你的眼睛,好好看看你面前是谁?”
春云的手劲可不小,蒋嫲嫲双颊立刻肿了起来,她哼了一声醒转了过来。
“蒋嫲嫲,真是好久不见啊!”言蓁蓁在蒋嫲嫲对面坐下,似笑非笑的望着蒋嫲嫲:“没想到会看到我吧?”
“三小姐,你为何这么对老奴?”蒋嫲嫲挤出一丝难看的笑:“老奴,老奴……”
“说不上来了?你本该是在田庄里,没有夫人命令绝不许出现在府里。”言蓁蓁歪在脑袋看向蒋嫲嫲:“听说你从我十三表哥那里得了些好东西?”
在马车上,她从母亲口中得知了蒋嫲嫲从聂崇远那里弄了些不好的东西回来。
她在安宁侯府也已经尝过了。
蒋嫲嫲的脸顿时一僵,打定主意否认道:“三小姐,您说什么呢?老奴怎么听不懂?”